“这是当然,请龙堡主带路。”白松康放下心中的大石,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灵前一跪是最起码该做的。
庄严肃穆的龙家祖祠袅袅檀香徐徐地飘来。
白松康缓缓地走到龙老堡主牌位前,双膝一跪用力叩了三个响头。
“龙老堡主,过去我白松康为了医冶爱妻之疾,万不得已,只有窃传家宝玉,如今妻已痊愈,特携玉环归还,并以待罪之身恳请龙老堡主原谅。”
爹!我已完成你最后的遗愿,你安息吧!龙少天手持三炷香,向牌位拜了三拜。
一切!该是烟消去散了。
回到大厅上,白松康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龙堡主,老夫沿有一事相求。”
“请说。”
“老夫之女在年前无故失踪,迄今仍下落不明,不知龙堡主......”白松康缓缓地道。
龙少天闻言,失控地站起身。她没有回去!?她真的没有回去!他派出的搜寻人已翻遍龙家堡内外,甚至是城内、树林里,连附近的小村落都没有她们的踪迹。如果她没有回去,那她又会去哪里?
“对不起,龙堡主,老夫太过冒昧了,只是这里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所以.....”白松康见他如此激动,误以为自己猜测错误,赶快解释道。
“她没有回去......”天!怎么会这样。
“你说什么!?”白松康闻言大骇,急急问。
“她......在前两天就离开这里了。”说完,龙少天全身乏力的坐在椅子上。
“说清楚。”天!不要是他想的这样。
这时,龙少天低着嗓,缓缓将事情经过重述一遍,从他掳她来此,到两情相悦,直至他那夜撞见......所有的一切仔细地、也折磨自己的通通说了出来。
当然,省略了他们已相属的这部分,就算他是若情的亲爹,他仍必须保护她的名节;再说,这私密的部分属于他们二人的,外人不能也不需要知道。
“那她人呢?人现在在哪里?”白松康着急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龙少天难过地低语着。
天下之大,要找两个人并不容易。尤其是......那两人存心躲藏的话。
“你......”白松康气得说不出话。但是他又能说什么?若情会落到这地步,都是他的错啊!
长叹一声,他收起杂乱的思绪。“事情既已发生,后悔也无济于事,这样吧!我回齐云庄 调派人手,我们同心协力一起找寻,这样应该会比较快。”
龙少天微微颔首。
白松康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道:“找到人后,希望你给我、也给我家闺女一个交代。”
白松康说完便转身离去,现在女儿的安危胜过一切,其他......以后再说吧!
生平第一次,龙少天尝到恐惧的滋味;离开龙家堡的她,不回齐云庄又能去哪里?龙家堡外方圆十里内除了北方的树林,其余的都是一片荒地,这是他当初为了龙家堡的安危,特命堡内弟兄将其余的草地夷平的,而那个树林,又有一些野狼、山猪出没......
他真的害怕了,搜寻迄今已有五日,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若情又带着身孕。他的宝宝......天,他差点就扼杀了自己的亲骨肉!
啪地一声,他失控的将手上的瓷杯摔在地上。这些人都是饭桶吗?怎么连找个人都找不到。对了!该死的艳红,这几天为了若情的失踪,整个龙家堡是人仰马翻,他也找人找得没有时间睡觉,竟忘了替若情报仇。
“原祺,跟我上一趟杏花阁。”龙少天拔起身形,衣衫翩翩地飞身而出。
“是。”原祺也不多言,紧跟着龙少天身后而去。
杏花阁里莺声燕语,只见众多身着暴露薄纱、乳沟若隐若现的莺莺燕燕们,有的坐在寻欢客的大腿上,任其上下其手;有的倒卧在客人怀里,衣衫半露、玉体横陈的。
龙少天冷着脸,走进了杏花阁。
“艳红。”他神情肃杀地傲立在大厅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唷!这不是龙堡主吗?”
老鸨手持香帕,一摇一摆的走了过来;她本以为那龙堡主是来寻欢的,可看他那欲杀人般的眼神,她就不这么认为了......艳红可是这儿的第一把交椅,媚惑男人的功夫无人比得上,是她院里的摇钱树哪!看他这来意不善的样子,不行,她得小心应付才行。
“艳红今天不舒服,无法见客,龙堡主,我为您找别的姑娘伺候你可好?”老鸨陪着笑脸。
龙少天也不多言,转身就往楼上艳红接客的专用寝房走去。
老鸨见状使了个眼色,只见七、八名大汉迅速地围上去。
“让开,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龙少天冷冷地道。
这时,老鸨一个动作,只见四周的打手立刻飞扑上去,顿时大厅内厮杀声、尖叫声,一旁的寻欢客躲的躲,逃的逃。
只见龙少天身形过处,那些打手皆定住身形,无法移动。
他阴狠地看向老鸨,一双大手拎住她的衣襟,“等一下再来处理你。”
他朝随后赶到的原祺及十二名护卫使了个眼色,示意看住这里,不准让这些人轻举妄动。
第九章
绛红阁-艳红接待男客的房间,位于杏花阁二楼西侧。
“小姐!听说那白若情带着丫环彩云潜逃,龙少天派出许多人马寻找皆没有她的行踪。小姐,你想她们二人会不会已经遭到不测?”秋香站在艳红身后,替她梳理头发。
“哼!我希望她们遇上恶人,惨遭凌虐,然后被弃尸荒野,尸首让野狗啃得尸骨无存。”艳红眼露凶光,恨恨地诅咒着。
“对!死得越惨越好。”秋香巴结地说着。
“白若情,你也有今天。”艳红阴狠地咬牙道:“就算你留下一条小命,被帖上荡妇标签的你是再也不能见容于世人,哈!真是大快人心。”
主仆二人兴高采烈的谈着,浑然不知方才的对话正一字不漏的传进龙少天耳里。他面色铁青,紧握成拳的双手青筋爆起,砰的一声,他将房门打成碎片。
艳红主仆让这巨响吓了一跳,转过身,只见龙少天站在那里。龙堡主!他什么时候来的......刚刚说的话他全听见了吗?怎么办?艳红颤着声,强扮笑脸,“龙堡主,你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闲情雅致上锭儿寻欢作乐啊!”
龙少天阴沉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此时,艳红见他面色阴冷,早已怕得僵住笑脸,秋香更不用说,早就吓得昏了过去。
龙少天冷冷地开口:“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说什么?”艳红怕得快站不住脚了,胆仍强扮笑脸。
不能说,千万不能说,说出来就完了。只要撑过今天,她一定会走得远远的......
“不要试探我的耐心。”龙少天捏住她的脸,“说!”他用力甩开她,艳红整个人朝椅子跌了过去,疼痛使她痛泣出声。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嘛?”艳红流着泪,哀泣道。
龙少天闻言,再也控制不住怒气,狠狠地捏着她的手骨。
卡的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随着艳红的哀号声,传遍整个二楼。
“到现在你还跟我装蒜?说什么?把你如何从外面带进男人,把你如何设计若情,又把你如何毒杀那男子的经过情形详详细细地说出来。”龙少天冷着脸,咬着牙说着。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不可这样冤枉我。”
“人命关天?!你也知道人命关天?”龙少天冷眼看着她痛苦难当的表情。
他怒极的将她从地上扯起来,那瞬间移动的力量宛若在伤口上撒盐般让艳红白了脸,他从裤管抽出随身的小刀,刀锋凌厉无比;扫着他将刀锋抵上她的脸,尖锐的锋面将她无瑕的脸划出一道血痕。
“还不说?”龙少天将刀锋移动角度,顿时她的脸上又加了一道痕迹,一个叉字形的血痕,他阴狠邪魅地扬起唇,“我现在恨不得一刀杀死你,你好毒的心肠,若情与你无冤无仇,你竟如此歹毒要这样害她。”刀锋扬起,另一边的脸上又增加了一道血痕。
“我不会杀你,那太过便宜你了,我会慢慢的折磨你,直到你受不了为止!他残酷的道:“从今天起,你最好诚心祈祷,教上天保佑若情平安无事,或许...... 我会看在若情的面子上对你网开一面;要是她掉了一根头发,哼......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艳红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天!她到底惹上了什么煞星啊!
“为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事?我只是争取我应有的权利,我没有错,没有错。”艳红崩溃的吼出声。
龙少天闻言,怒极反笑,“你这不要脸的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