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昊自找了个理由来留下她,他明白眼前的白若情虽是外表柔弱,却有一颗紧强的心,她是不愿白受人恩惠的。正好天缘庄里缺了一个私塾老师,原本是该由行毓担任的,可是她......算了!怕只会误人子弟而已,竟然把三字经中的“人之初,性本善“给解释成人刚出生是善良的,长大就不是了,还会像鳝鱼一样滑溜。原本他还高兴她终于有了事情可做,不会再整日捣蛋惹祸;直到有人来抗议,他才知道......唉!真是无药可救。
“嗯......若情姐,你来帮我正好,教书很好玩哟!”雪行毓劝着她。
是哟!好玩,韦昊白闻言,无奈地摇摇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若情感激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
“堡主。”原凯神色凝重的进入凌霄苑,急忙把方才查到的事情禀告龙少天。
“今天早上,打扫凌霄苑的仆妇来报,说她在打扫之前白姑娘居住的房间时,意外的拾到一支长约七寸的绿色竹管。”他将手上的竹管呈给龙少天。
龙少天伸手接过后,疑惑地看着手中的竹管。“这是......”他端详片刻,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原凯。
“这是在白姑娘房外附近捡到的,属下接到消息后,仔细地将房间搜寻一遍,在房门边的纸窗上,发现了一个小洞,那洞口刚好是半寸大小......”
只见龙少天拔起身形,飞身而出,不过片刻时间,就来到这个他誓言不再踏进的房间。凝神细看,他才发现房门边真的有这样一个小洞,他迅速拿竹管,和洞口比对一下,又将竹管拿到鼻端嗅了嗅。
脸色大变的龙少天,不发一语地将竹管递给跟在一旁的原凯,只见原凯也随着龙少天的动作,如法炮制地嗅了嗅,疑惑道:“这是......这是迷香的味道。”
龙少天闻言,神色凝重,若不是学武之人的嗅觉比平常人强,这残留在管中的迷香只怕是闻不出来的。“原凯,去查清楚这迷香的来历。”
她真的是无辜的吗?真的是有人陷害她吗?是谁?谁又和她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欲毁了一个女子最珍贵的贞节。
二个时辰后。原凯带着一个头绑双辫的丫环前来,只见她一看到龙少天就双腿发软地跪坐在地上。
“堡主,方才我经过后院时,听见她与另一个丫环谈话。”原凯脸色严肃的唤着坐在地上的丫环:“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原护卫......”只见那丫环哭哭啼啼的。
“说。”原凯大喝。
这时,那丫环才边哭边说道:“那一夜,我因为睡不着,所以想到后院去走一走,没想到......没想到我看见那艳红姑娘和她的丫环秋香,两个人鬼鬼崇崇地在角落探头探脑,于是我就躲在大石头后想要看看她们在干什么?” 她喘了一口气继续说:“我看到......我看到一个男人偷偷摸摸地进来,然后那艳红姑娘就拿了一包东西给他,因为大暗了,我又躲在一旁,所以也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她看着龙少天的寒栗的脸,终于害怕的哭了出声,边叩头边求饶。“对不起,堡主,我不是有意隐瞒的,我只是太害怕了,等到我鼓起勇气说时,又听见白姑娘已经离开的消息,所以我才会怕得不敢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堡主原谅。”只见她不停地磕头,将额头都磕出了血丝来。
“你......”龙少天闻言大怒,手心聚集内力就要一掌劈上她。
“请堡主息怒。”原凯见龙少天雷霆大怒,眼看着就要一掌劈下,赶忙出声保住那丫环一条小命。“堡主,她罪不至死灰,何况她也已经自首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回白姑娘和抓住真凶。”原凯提醒他。
“你给我进白虎堂反省思过......哼!”龙少天不甘地放过她,毕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若情找回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她会回齐云庄吗?以她那倔性子,她应该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回去的。
但是,人海茫茫,他该从何处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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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庄
齐云庄庄主白松康与夫人为着爱女的失踪而终日愁容满面。
偏偏为了女儿的闺誉,又不能动员人手大肆搜寻,只能暗中派人到处打听。这件事,连齐云庄内的叔侄辈们都隐瞒着,只跟他们说若情上亲戚家游玩去了。
如今,日子过得这么久,白松康在无法可想之下,只有与妻子商量。
“夫人,我想......你现在身体已经康复,你腕上的冰映玉环也该归还龙家堡。”白松康看着正在沉思的妻子,温和地向她提出要求。
从沉思中回神的白夫人闻言立即将玉环由手腕上脱下来。“是啊!龙家堡堡主胸怀仁义,慷慨相借,如今我既已病体全愈,是该还给人家了。”她站起身,拿起置在妆台上的锦盒,小心翼翼地将玉环放回盒内交给一旁的白松康。
“我想利用这归还玉环的行程,顺道出城打探消息。”
“嗯,愿你此行能有收获,早日寻回女儿。”白夫人点头道。
隔日一早,白松康将庄内事务交代妥当后,并命追随他多年的护卫亦是义子卓平暂代庄主一职,替他处理相关事务。毕竟依龙少天爱恨分明的刚烈性情来说,这一趟归还传家玉环之行,是否能安然回来沿不可知。
况且,他心里怀疑,若情就在龙少天手上。否则以龙家堡的能耐,怎么可能不知道失窃的玉环就在齐云庄内;若是知道又岂会默不作声,这不符合那龙少天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个性。若情如果真如他所猜测在龙家堡内,那......他忧心仲仲地叹了口气,但愿一切并非如他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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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龙家堡,白松康微顿了下脚步。
思索片刻,就见前方有五个人排成一横列将白松康的去路堵住。
只见位于中间的男子,拱起双手道:“这里是龙家堡的私人领域,请问阁下来到这里有何要事。”
“我是齐云庄庄主白松康,前来归还龙家堡一件物品。”
只见五名守护卫彼此看子一眼,然后往两侧移开,让出一条路。“白庄主,请随我来。”中间的男子抬起一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就迳自往前走。
见状,白松康想女儿若情应该就在这里。否则......他与龙家堡素无往来,他又未先送来拜帖,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能见到龙堡主。
龙家堡的接待厅中,只见龙少天神情憔悴地坐在椅上昂首看着前方,似在等着谁的到来;从证实白若情的无辜至今,已有一整天了,派出去的护卫皆没有任何消息,他神情沮丧的摇摇头。
刚才大门守卫来报,齐云庄庄主来访;莫非是她回去齐云庄向她爹娘禀告一切,所以那白松康才找上门来?但愿如此,至少可以知道她平安无事。
“堡主,白庄主正在门外。”原叔站立在一旁,悄声通报。
“快请他进来。”龙少天急切地站起身。
“是。”原叔抬眼示意门外的守卫。
只见一年约五十岁,身着白色长袍,袍上绣有一展翅苍鹰的男子跨进门来;一进来,他两手一作辑,直直地朝龙少天躬身拜了下去。
以为他是来为女儿出头的龙少天,见此模样,一颗心立时沉到了谷底。
白松康见他沉默不语,心中肯定他已经知道那冰映玉环是他所窃,只好先行开口,并将随身带来的锦盒取出。“这是贵堡所失窃的玉环,今天老夫奉还还并前来请罪,对于我所做的错事,我没有话可说,若是龙堡主不愿原谅我或是要呈报官府,我甘心接受惩罚,绝无二话。”
这时,白若情泪眼顿时浮上龙少天的心头,他的脑海中尽是她那日的苦苦哀求。原谅我爹,请谅解他只是爱妻心切。原谅我爹!
现在仇人就站在眼前,亲自前来负荆请罪。他该忘怀仇恨,放过眼前这个人吗?罢了!就当是他亏欠了那双泪眼的主人吧!
有朝一日,当他找回她时,或许她会因此而原谅他对她的伤害。
“请坐白庄主。”露出一抹释怀的笑,龙少天开口邀他落座。
白松康讶异的抬起头,望进一双平静无波的眼。
“既然已物归原主,我也不再追究,过去的事就算了,至于我爹的死,虽不是你亲手所为,但你仍是难辞其咎,我希望......”龙少天收住话尾,静静地盯着他。
“龙堡主宽宏大量,不追究我的所作所为,老夫感激不尽,对于老堡主之死,我确实非常内疚,若是龙堡主有任何吩咐,老夫万死不辞。”白松康双手合拳,深深作辑。
“我要白庄主你到我爹灵前一跪,以告慰他在天之灵。”龙少天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