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结巴巴着,“你……别太超过!脑子胡乱想入非非。”她赶紧逃得远远地,怕被恶虎扑上来,像只歹命的小绵羊被吃下肚。
他半信半疑地睨着她,“是我想歪了?好吧!我不在乎你的特殊癖好,但是现在大白天的,你不用昭告天下,你正在享受看A片的乐趣。”
“我没那种癖好!况且我不是在‘看’啦!”她以颤抖的声音辩解着。
生平第一次看A片,还要和个半生不熟的大男人讨论,她会害羞的呀!
老天!干脆劈进来一道雷,赐她死了吧!
“我说错了,你比较享受‘听’A片!”
“我是在‘听’,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怎么解释呢?她心里好急,声音却愈来愈气弱,完全快听不见了。
“我在工作,不需要听A片如此暧昧低俗的背景音乐,夜市里三片一百块的CD都胜过这种干扰。”
“A片、A片,你别一直强调行不行啊?我是女生,会脸红的。”她好不容易找回一点力气回道。
“想当清纯玉女?那你就别看、别听。”他这次客气一点了,没用那个也让他不自在的字眼。
“你以为我想吗?我也是在工作,只是不知道录影带里是这种……”她终于大声地嚷出来,“我上当了!”
“工作?”想唬弄人也先打好草稿吧!欧阳鹏不留情地戳破她的牛皮。“三百六十行里有看A片这一行吗?”
尴尬的时间被她熬过去了,她的嘴巴不会再客气了。“我看报纸广告,在一家影音娱乐公司找到这个翻译日语发音影片的字幕的工作,我交了五万块钱保证金拿回三卷带子,哪知道往放影机一播,竟然是这种片子!”
她朝他趋近,继续开火发飙,食指猛戳着面前那一堵稳如泰山的胸墙。“不放大声音就听不见,怎么翻译哪?你以为我爱看啊?没营养、没水准、没感情的烂剧情,男人和女人又不是低等动物,哪有说上就上的、要搞就搞的?这种为了色情而色情的画面,只能骗骗青春期刚好发情的小男生,有思想的成年人如果还会受引诱,干脆去跳淡水河好了!”
接着,她的眼睛里突然罩上一种氤氲的朦胧美感。“男朋友和女朋友之间牵牵小手、亲亲小嘴、拍很美的婚纱照,共同步上红地毯的那一端……你说是不是应该这样?女孩子都喜欢受到尊重,被疼宠珍爱加身啊!”
欧阳鹏膀抓抓头发,有点搞不清楚了。他们不是为了A片在吵架吗?打哪时起换成讨论色情与爱情的分水岭了?
看来这个言词犀利,说话媲美连珠炮,完全不容人打岔的小麻雀还有另外一项特点——就是很能自说自话!
哼!她那种老调牙的思想,才活像个青春期爱作白日梦的小女生。
他从没见过这一型的女人,她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啊?怎么和她时髦流行的外表一点也不符合?他以前拿来对待女人的那一套还管用吗?
楼茵茵愈说愈激动,“这种钱我不赚了,做人不能一点原则也没有。A片,看五分钟就倒足我的胃口,恶心死了,你说是不是?”
问他意见?能说实话吗?他不是特别爱看,但是和男性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硬装着道貌岸然地说:“你们慢用,我没兴趣!”
如果有一天,他身边能有个好女人,他会愿意全心全意地呵护、疼宠她,可是情侣之间火热一点就代表不尊重女人吗?
哼!身强体壮,机能正常的男人才不同意呢?
真要教他无时无刻强忍下来,他大概只好每天晚上都去跳淡水河,冷却浇灭情欲之火了!
“哇!”楼茵茵大惊小怪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歇断底里。“五万块耶!我的五万块钱保证金全报销了!”
她倒向面前那一堵胸墙,哀嚎兼哀悼自己的存款就这样短少了五位数字。
“啊!都是你的错,你别碰我的扑克牌就好了,你害我白白损失了五万块,你难道不知道一天没结束之前不能碰扑克牌,否则就算是上等牌也会不灵了,我的好运都让你给削走了!讨厌讨厌!”她抡起头对着那片肉墙开始练习搏击,找对象来发泄懊恼的情绪。
A片事件的始末他已经弄懂了,不过硬把扑克牌和运气扯在一块?真是有够离谱!
他抗议地喊道:“我哪知道不能碰你的扑克牌!”
但是看她那么难过,他也不想再和她争吵下去,反倒抓住她在他身上乱打的小手,抗强扶弱的正义感开始发酵了。
“五万块保证金?太扯了吧!什么烂公司这么可恶,居然这么坑人!走!我帮你去把钱要回来!”欧阳鹏粗声粗气地嚷完,迅速把片子退出放影机,然后抓过三卷录影带,不由分说就拉着楼茵茵出门。
楼茵茵大惊一声。啊!大骑士的行动力居然如此惊人,他……不是要“屠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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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找老板,叫他赶快出来。”欧阳鹏手往桌子用力一拍,像个凶神恶煞,对着只放了两张桌子的小小办公室里唯一女性员工吼着。
“她不是老板,你不要凶她。”楼茵茵扯着他的短袖口。
哇!他如果用这种恐怖狰狞的面目对她开炮,她一定即刻夹尾滚逃!
“你不懂啦!这叫先声夺人,你只管安静看就好了。”他附耳过来轻声对她说着。
“吵什么吵?”理个小平头,看来流里流气的年轻老板一边大声吼着,一边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还不忘朝垃圾桶射出一口红红的槟榔汁。
欧阳鹏什么风浪都见过,眼睛随便一瞄就知道这是“兄弟”,只是这位兄弟看来资历尚浅,所以才会拼命装腔作势。
哼!不过是只成不了气候的“肉脚”!
欧阳鹏准备用道上的那一套来解决,便把三卷录影带往桌上用力一摆,操着很强硬的口气道:“她不接你的工作,保证金还来。”
“合约上写了,她没完成工作就没收保证金。”老板的口气也不软。
“完成工作她能拿多少?”
“一支片子一千,保证金继续留着,我喜欢她继续帮我工作!哈哈~~”
“你坑人!骗无知小女生!”欧阳鹏冷着酷脸。
“兄弟,白纸黑字的合约上注明得很清楚。”老板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未成年,无须为合约负责。”欧阳鹏回头瞪了一直扯他衣袖的楼茵茵一眼。“我叫你别讲话!”
“阿珠,把台约拿来给这位兄弟瞧一瞧。”老板对女职员下令,笑得很猖狂。
从女职员手中接过一张纸,欧阳鹏一看脸色骤变,反过头低吼着,“小鬼,你满二十岁了?”
“三天前刚过生日,是你自己一直叫我小鬼的,我早跟你说过我不小了,是你自己一直不听。”楼茵茵拼命撇开责任。
“兄弟,你现在可以请回了吧?我的‘合伙人’也正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哟厂老板在椅子上坐下来,两只大脚不客气地摆上办公桌,摇呀晃啊抖的,气势装得很嚣张。
哼!就不信他们有胆子留下,应该马上脚底抹油了吧?
“兄弟,明眼人不说暗话,我看你是想转途,经营这间没有执照的公司,把批发色情录影带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吧?”欧阳鹏狠狠地挑战对方的神经。
老板闻言跳了起来。这男人怎知道这间公司没有执照,还敢拿警方查扣得紧的色情录影带这档事来要胁?这比他高半个头的男人完全上道也绝对够胆识,到底是什么来路?混哪里的啊?
他心里有点发毛了。
“你想当报马子?”老板大声吆喝着。
“找条子来封你的馆?”欧阳鹏一挑眉o
“你真敢?”
“我不屑!”欧阳鹏冷哼着。
吁!不惹条子一切就好说。老板摆低了点姿态。“兄弟,你想怎样?平日无故就要我还她五万块,若让人知道了,教我以后怎么带小弟?”
欧阳鹏一手环住对方的肩膀,将他揽得紧紧的。“兄弟,钱我一定要,我也明白大哥难为,里面是你的办公室吧?就照道上的规矩来吧!”
“了解,走!”
楼茵茵至此多少也摸清这个混混老板的底细了,但是对于她为何被留在门外,仍然一脸茫然。
不一会儿,里面房间便传出乒乒乓乓、铿铿咚咚的声音,好像发生世界大战了……
那个叫阿珠的女职员还把收音机的音乐放到大声,自得其乐地哼唱着S.H.E.烧烫烫的新歌,一面把玩着她手机的附加游戏,完全不受影响。
楼茵茵满肚子疑问,一把拉开房门——
哇!像是空袭过后的景象,桌子、椅子、柜子、电话,纸张乱成一团……
“喂!钱的事好说,别打架啊!你们多大的人了,这样丢不丢脸啊?”她高声嚷着。
闻言,两个叠在一起的男人同时抬起头。
“男人打架,女人走开厂欧阳鹏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