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大恶人说完说,喜儿一溜烟往下快滑而去,不住咕囔着,“我知道了,知道了!”
她还打定主意,只稍办完他交代的事。打死她也不会对人说她撞见魔鬼的事。
对,绝对不能说,尤其是恣凝小姐那边。
* * *
童恣凝坐在桌前,小手从小水盆里捡起一颗犹泛青色的桑椹果,迫不急待的先丢入口中,“哇!好棒的滋味。”
她又摸摸自己的肚子,舒服多了,反胃的感觉给压下来了。
唉,她这个毛病不敢让奶妈知道,不敢找大夫来瞧瞧,只能放在心头翻腾,只能强拉着喜儿去采桑椹。说到喜儿,她今晚反常的厉害……
“这丫头平常就楞头楞脑的,今晚整个脑袋更不知搬家到哪里去了,摘个果子居然脸色发白跌下扶梯,现在还丢下这一堆桑果子跑得无影无踪。哼,明天得好好治一治这个笨妮子!”
童恣凝话才说完,便见桌面上烛影晃动,映出一个人影儿。呵,死喜儿,你总算知道回来!
“死喜儿,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闷声不响躲在我后头鬼鬼崇崇的,还不快过来洗果子!”她又抛一颗桑果子入口,转回头低嚷着。
不是喜儿!
嘴巴里的整颗桑椹梗在她的喉咙,差点就嘱托了她的呼气!
她跌下椅子,慌张的往里逃,不小心撞到床缘,半个身子就摔在床榻上。不对啊!她干嘛被吓成这样子?不过就是一个她不想见的人,赶他走就好了。
她正想站起身,不料来人将她给推回床褥,毫不客气的压在她身上。
她惊魂未定,还没想清楚该大叫“非礼”还是惊喊“有刺客”,就听见他说道:“改天我要调弄些蜂蜜糖水给你配着喝,不然光是这样子吞青涩的桑椹,你的小胃会搞出毛病!”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谁要他来假惺惺献殷勤,小命还差点让他吓没了!这个冤家该不会让她骂到每天耳朵痒得受不了,才过来瞧一瞧的吧?
“和我有关的事我自然要管!”他瞬也不瞬审视她苍白的小脸蛋。
他说什么?简单几个字里头会不会有别的意思啊?童恣凝先声夺人呼叫,“庞定远,你别太过分!夜闯我的香闺,你想做什么?”
“偷香!”他好欣赏她气煞的小脸,真的就用力香了一下她的粉颊,才又闲闲言来,“还有,现在还不到时候,先省点力气,不用叫得太大声了!”
呼!气死她了!他嘴里还敢说要照顾她的肠胃,她都被气得胃抽筋了!
让她休了的痞子居然不放过她,跑来胡言乱语蛮缠瞎搅!他们不过相处两天就撕破脸决裂,对他自然谈不上情份,她很想甩他几个耳光来消气泄恨。
不过考虑之下,还是别太过分,否则也许吃亏的反倒是她自己,她就只用一双手想推摇开他重死人的身体,“你作梦!”
他摇头又深深叹息,“对啊!能再看到你,只觉得宛如在梦中!”
哎呀,他紧紧抱着她,让她心坎窝那儿一阵闹烘烘热辣辣的。她想破浑沌的脑袋找出骂人的话,“油嘴滑舌无赖轻薄!”
“这样就算轻薄?”他撇撇嘴不同意她的指控,手指邪气的兜弄着她的衣衫翻领,“也许我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轻薄’。”
真的很渴望她诱人的身子,更想将她一路轻薄到底,但此时他,也只能在嘴巴上贪点便宜罢了。
可是,该死的,他真的好想好想她!该死的,喜儿跑哪里去了?
“有刺客!来人啊!小姐房里有刺客!”喜儿鬼哭神嚎的声音片刻不差适时响起!
好戏总算可以上场了,他眉心的拧蹙放宽松了。
望着他脸色一暗一明,她一肚子疑惑。面对他不老实的手又胡乱摸,童恣凝决定不和恶劣的野蛮人讲道理比力气了。好哇,不比力气,她就——
使劲吼叫,“放开我——”
“不放!”他也和她比大声,还耳尖的听到外头有一些脚步声正从远处逐渐移动过来。
谁怕谁,力气输人,就不信嗓门也会让你比下去,她又尖声嘶叫着,“你到底要怎样才瞬肯放开我啦!”
再这样子多喊几声,她知道她的喉咙很快就会沙哑了!都恨这个杀千刀的,害她女人家温婉的形象全失!
“嗔!好辣的味儿,我喜欢!”下一刻,他扯裂她衣服的前襟,“我更喜欢你这儿的香味!”
光是闻香根本不够,他沿着她绵软的胸缘大力舔吻着,就算是慰劳自己这两个月以来的相思之苦好了!
童恣凝相信世界上最无耻的无赖让她给碰上了。她怎么这么可怜哪,力气斗不过人家,嘴巴叫不赢人家,连酥胸都要白白被糟蹋了……
可恶,他还敢吃得津津有味,当她的雪胸是柔润甜美爽口的豆腐脑花儿啊!
“可恶!”她狂咬上他的臂膀。
“好过瘾!”庞定远闷哼一声,很暧昧的一声,好像是销魂蚀骨的吟喘,这种不该有不恰当的声音,包管外头想抓刺客的大汉诧异得倒退三步。
“你有毛病?”她死瞪着眼前的怪物。她打赌这个伤口绝对不浅,衣服里头只怕早已血肉模糊了,他居然还说喜欢?
他撕开自己的衣服,进一步挑战她的怒火,“我好喜欢你咬我。凝儿,咬里面一点,就像我方才对你酥胸做的那样。”音量正好不大不小,足够喂饱还想要破门而入的一群武师的耳朵。
哈!童郡主正在享受男欢女爱,就不信还有人敢冲进来,反倒是应该有人飞腿奔请童王爷来抓‘刺客’了吧?
“我难道怕了你不成?你不放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童恣凝也开始对这个天字第一号浑蛋的胸膛上下其‘口’,让它呈现斑斑红点伤痕累累。
庞定远由着她去发飙,大掌怜爱着她已经修剪整齐的发梢,不住惋惜着,“你长发垂腰的样子美,别再这样狠心对待自己的头发了,一下子剪掉一大把,我好心疼不舍……”
童恣凝从他胸前猛扬起头,正好接收到他的话尾,“梳辫也罢,绾发也好,只要你喜欢!”
她即使一怔,仍然气嘟嘟的回嘴,“改采柔情攻势啊?别想我会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尽管对我的话‘视若无睹’!换看看用心来感受怎样呢?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怎样的用心在对你!”拾起一绺发丝,他轻轻把玩着,好像藉着这样的抚触,他正在倾心回味着,那缠绵的一夜,那无眠的一夜……
他发誓他今天一定要达到目的,弥补回所有的遗憾!
她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叫嚣着,“你怎么对我?跟我牵扯个没完没了,让我烦透了!”
以前怎会夸赞她冰雪聪明?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笨女人,连他掏心挖肺的话都不分真假。
不过,铺陈了老半天,总算谈到重点了,他眼神精炯,“让我来猜一猜,到底是怎么个没完没了法?”
他利落的抓出半露在她枕底下的檀香扇,“唔,扇不离枕,也不离手吧?很想我吗?”
“想把你碎尸万段啦!”她恨死他了。
“啧,我们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他放回摺扇,轻佻挑开她的兜衣,热络的眼睛对着她的玉胸仔细的研究着,“好像跟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你更丰满了。”
“停!”她涨红了脸,拼命扭动想逃开他眼光的梭巡,“你精力旺盛就去找野女人,别跑我这里来发疯,还有,那一夜的事你马上全部从脑海里洗掉!”
“那一夜的什么事啊?你是要我洗掉你光裸着身子躺在床上等我的那一段,还是你轻吟着那一段曲儿‘晚凉多少,红鸳白鹭,何处不双飞’,还是我们最后相拥而眠的那一段啊?”
不准他说,他还分章节段落胡扯个不停。老天,这个男人不只行为可恶,嘴巴更是烂到极点,让她恼羞脸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爱煞了她俏脸煞红的样子,决定让她保持下去,“唉,我和你那般的火热,如果还不能称为有关系,那一般的夫妻可就不知该怎么行周公之礼了。凝儿,你竟然能对王爷说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哪!”
最后这一句他是故意说给已到房门口,正在大声嚷嚷的童王爷听的。
“庞定远,你自己漫天谎言还敢来指责我,你知不知道我让你这个大色魔给害惨了啦!”这些日子以来,她满腹的担心委屈害怕一下子控制不住,全都发泄出来了。
他的在掌毫不预警的抚摸上她的小腹,一脸凝肃问着,“凝儿,我让你怀孕了是不是?”
童恣凝花容失色,“你你……你怎么知道?”唉,她一定是吓坏了,连这种不打自招的陷阱也没小心避开。
“砰!”的一声,房门给踢开了!
好大的怒火,童王爷只怕连眉毛也要烧坏了。庞定远迅速从起身,再将童恣凝藏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