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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后说得结结巴巴的,“女人的初夜都会……我是担心你的……呃,伤口愈合不了,今晚如果……咳咳!”

  奶娘困难的吞一口口水,“如果熄了瞪脱了衣服后,请姑爷千万轻柔一点就是了!那那、那个,我老头子已经走了几十年了,我记,

  不清楚了啦!”

  童恣凝在心中闷哼,奶娘今天若不是突然人老痴呆,就是故意推太极拳,有讲等于没说,尽是搪塞之词。就像那个比方,阎王爷贴告示,全都是拿鬼话来骗人。

  慢着,熄了灯脱了衣服,这一句话好像暗藏玄机。昨夜灯未熄,衣服未全去除……

  童恣凝已有了主意,奶娘一直强调不能用嘴巴问,就这么办来着总可以吧?

  云英初嫁,现在才大清早的,童恣凝发觉她很期待又一个夜晚的到来。

  第二章

  她薄嗔,不放郎才夜看书,相偎相抱取欢娱。忘君归,芙蓉开尽无消息,晚凉多少,红鸳白鹭,何处不又飞。

  他沉叹,阴,也不错,睛,也是错。今朝有酒今朝醉,且进樽前有限杯,回头沧海又尘飞。

  为免旁生枝节引入疑窦,庞定远被他父亲逼回寝房,见着的就是这一副景象——灯火已熄,人声早杳。

  他甩了甩头,终于愿意放弃那—个在书房睡下会更舒服自在的念头。

  算了反正脱了外袍,摸黑上床榻闭上眼睑,就将身旁俏丽的人儿当空气一样不存在,不往不该想的方向去招惹心荡就是了。

  他一定可以一觉到天亮,一定可以,柳下惠不会太难做的,他安慰着自己。

  昨天他不就做到了,没道理今天不成,他反问着自己。

  脱了外袍,只剩单衣,摸上床褥,却差点跌下床铺。

  他万分肯定,他不小心碰到一副一丝不挂光溜溜的女人娇躯!他错了!他别想一夜安稳睡到天明了!

  他的一颗心猛提升到喉头间,放声大叫,“凝儿,你干什么?”

  庞定远随即用力甩甩头,猛敲自己额头一记。他真的晕头转向了,她又听不见,就是他喊破喉咙也没用,大概只会唤来一大群的仆佣杂役奶妈丫头!

  哼!平白让别人将他漂亮的妻子看光光啊?他的头还没昏到那种地步呢!

  他一双手急迫的左摸右找,想寻着她脱下来的衣服,帮她穿上。

  他的嘴巴也不住咕嚷着,“该死的,居然遍寻不着!看来我应该先去把灯点亮了!也不对,教我眼睛真的见着了你的身子,我可不敢保证人还会想帮你穿上衣服!”

  他手忙脚乱的,还得小心翼翼的不去碰到这个让他快爆脑血管,却又冷汗直流的小妻子。“凝儿,瞧你给我出了多大的难题哪!”

  老天,更大的难题来了。她猛然坐起,从后抱住了他。

  庞定远整个人僵愣住了,连气都喘不过来了!真是天要亡他也!

  童恣凝瑟瑟发抖的唇瓣开启了,“我冷得发抖,你抱抱我啊!”还好昏暗中他看不见她脸颊上可以媲美熟透红番茄的潮红。

  都怪奶妈啦,害她只能来这一步釜底抽薪的险棋,不然自己矗得比天还高的好奇心可是会折滕得她整夜难眠呢!

  好柔软的酥胸,紧贴着他僵直的背脊。好冰凉的小手,环绕着他的前臂!

  “老天,你这样子没有穿衣服躺了多久了?现在是春寒料峭的三月天,你想找伤风病疼来受啊?笨哪!蠢哪!我如果今晚不回来,你小命不就要没了?”

  口里将她骂个不停,双手却不由自主的将她轻盈的身子给揽入了胸怀!

  他从打结的脑子中挤出一丁点理智来说服自己,只要抱她一会儿,只要让她的身体一暖和起来,他就算滚也要逃到边疆地带去。

  是喔,不高明的主意还得有人愿意配合着来才行呢!

  可童恣凝偏偏打出生开始,就不曾学会“配合”这两个字怎么来定义。

  她光洁的藕臂毫不客气的环上庞定远宽硕的肩膀,小脸贴着他硬朗的胸肌磨蹭着,“我帮你除去单衣好不好!”

  哎呀,这样子才算公平吧!总不行留他一个人还穿着衣服嘛!

  她、她、她还要脱除他的衣服?外头没有下雨的迹象,他全身紧绷的神经却好像被强雷给劈中了,热热麻麻的,忘了怎么反应。

  她一双作怪的小手一刻也没有闲着,直接往下探抚,松开了他单衣的绑结!

  他的衣服全敞开了,她腻着他的心脏昵语,“我很苦恼哪!我竟然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附带送来一阵阵的徐缓吐气,如春风佛上脸颊的舒爽感觉落在他的心坎窝里。他的意志力脆弱不堪一击,被捣成泥浆的脑袋已找不到一个藉口来将她推开。

  “你还敢说苦恼?也不知谁才是真正苦恼的那个人哪!”他串串抱怨着。

  今晚还要在她的后颈烙下一个咬痕了事吗?唔,日复一日这样制造假象,只怕十天半个月之后她雪白的柔颈将要体无完肤了!

  “凝儿,你存心让我当不成柳下惠。你别这样乱磨蹭!你的胸前柔软别一直顶过来啊!你别太超过喔!”他紧咬牙关抗拒着。

  她哪会“听”喔!更过分的来了,她一阵乱动,居然坐在他腿窝间,压上已经蓄势待发的重要部位,压得他只能猛吸气使出浑身解数压抑下来。

  凝儿,你当真不知男人那儿不能乱碰的啊?

  偏偏她还很无辜的自责着,“还是你不喜欢我?”

  不喜欢她?他身体滚烫的程度只怕十桶冰水都无法消火去焰了,这样子叫做不喜欢她?“凝儿,你错得离谱了。”

  淡淡的少女自然幽香,没有烟花女子的呛鼻花粉味;青涩里的天然性感,最挑动男人的心旌,他好想怜惜她带动她,一起探索男女间的激越。

  “老天!”他低咆一声,周身气血虚弱,只剩一个部位雄赳赳气昂昂,谁教她这么柔情似水娇柔可人来撩逗诱惑他的?如果她骄纵一些,气焰高张一些,他铁定甩都不甩她的。

  理智与本能在拔河,他拼命的回想昨晚到底怎么办到的?

  然后,怀中的可人儿对着他的唇边柔言细语,“不放郎才夜看,书,相偎相抱取欢娱。忘君归,芙蓉开尽无消息,晚凉多少,红鸳白鹭,何处不双飞。”

  这一个文采翩翩的女子真有闯入他心灵的本事!她绝顶聪明知道他滞足书房寅夜不归,不死命抱怨就只拿几句曲令儿来薄嗔情怀,也顺带消遣他。

  庞定远脑海里越理越乱,然而乱世里谁能理清头绪,又有谁能肯定什么才是绝对的坚持?一个相知相许的红颜知已来相随相伴、凤凰于飞——多美的一幕,鹣鲽比翼——是人间至情。

  一个迟缓的认知塞进庞定远的大脑里,今夜他也许可以不顾一切拂袖而去,然而明夜呢?往后数不清的夜晚呢?他能百分之百绝情绝性当个谦谦君子吗?

  只要他的小妻子窝在他身边,共躺在鸳鸯枕上,对着他撩逗,他非得夜夜这样天人交战不可。

  他莞尔一笑,他若真能夜夜把持住不被诱惑,那他就不是——男人!

  他干嘛这么想不开来折磨自己呢?摆荡的心情终于有了决择,命运的结局不在今。打从开头就错了的姻缘,就先问今时今日吧!

  也想了几句唱曲儿来展怀,他沉叹,“阴,也是错,睛,也是错。今朝有酒今朝醉,且进樽前有限杯,回头沧海又尘飞。”

  听不见他的回应,凭着一道道挥渍喷上面颊的气流,她知道他对她说话了,她安静的等待着……

  在这冷漠的夜里,他只是一个想怜爱自己妻子的丈夫。

  从没想过娶妻,无奈他与她间,已被九聘三媒的礼仪紧紧绑在一起了。

  庞定远凌历攫掳来发妻的唇瓣,不停的热吻直落向童恣凝,蒲掌抽下固定绾髻的发簪,松放开一头妩媚青丝,平滑如锦缎,他恋上了……

  在这美丽的夜里,他还恋上了她的娇吟细喘、她甜美的樱唇、地无瑕的圆挺酥胸、柔嫩的蓓蕾。

  在这激情的夜里,他吞下她喊痛的声音,吻去她颊边滚落的泪滴,他贪霸着令他消魂的神秘幽径,倾尽一切热能来席卷她。

  他终于拥有了她!她的指甲陷入他双臂的肌肉里,“啊——”

  “别哭,我也不想让你痛的啊!”殷切的呵疼声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持续的狂猛律动让他燃烧,也让她失了神魂,当星光迸裂骨血相容的巅峰时刻,不悔的誓言奔出他的唇舌,“我的凝儿,庞定远顶天立地光明磊落,一生只娶一房妻,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 * *

  在这静谧黑暗的夜里,激情已退后,童恣凝偎着取走她身子的夫君,牢牢的被纳在他温暖的怀里。她身后传来很平稳的呼息热气,他一定是睡着了。

  她眉儿轻蹙,朱唇儿微噘。清泪犹挂眼角,小脸蛋儿疑云更浓。

  原来女人的第一次是该这么痛的!那么昨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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