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改变是有关饭店的经营方向。由于国际局势的改变,这几年来到台湾的观光客,每年呈等比级数锐减,饭店不能再把宣传重心摆在招揽外国游客。我们不能轻忽台湾人的消费力,所以,我要每个单位主管针对台湾本岛行销的方针,提出十页的企画案,重点就放在以饭店为中心点,规画出三天两夜、周休二日的配套旅游。」
众人当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改做开发台湾本岛旅游?成吗?
「下周开主管会报前,资料要摆在我桌上。没问题吧?」柴珊珊问。
「下周啊?」哪来得及?有人想多争取点作业时间。
柴珊珊弹弹手指再问:「时间太长了吗?」
有人急忙应声,「下周没有问题。」把问题带回办公室,丢给手下的人去头痛就好,不然,主管当假的啊?
「好。接下来我有一些声明……」
所有人精神抖擞聆训……
「散会。」许久后,柴珊珊终于这么说。
一群主管立刻争先恐后的跑走了。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柴珊珊一个人,她全身紧绷的神经此时才慢慢放松……她终于趴在桌子上放声大笑,「柴特助,你撑过第一仗了!」
然后,她笑出了从不在人前展现的眼泪,「这一仗的代价很高啊!」
回想她从小困苦长大,上了大学后,一心念书拿奖学金,对于总让女人元气大伤的恋爱则是避之唯恐不及;如今,居然和一个陌生男人有了这么深的瓜葛。
一个花花公子,当她看着他时,总让她心口怦怦跳。可他说不谈感情,她也没有投入爱情,两人只有荒谬可笑的一年婚姻。
她抹掉泪,看着手上璀璨的大钻戒,「如果这是不必当受气包、又能一展所长的代价,那么,柴珊珊我认了!」
崔若芙端着咖啡,推开会议室的门,「珊珊!呃——我还是称呼你柴特助好了。」口气酸溜溜的。
柴珊珊送去两个白眼,「你这么见外,我生气了喔!」
崔若芙把咖啡放在桌上,脸上淡漠地说:「我很不习惯耶!昨天你还是我的好朋友,我和你闹着玩,听你吐苦水;今天当我一来上班,一切就都变了。传真机上居然明白写着你的派任命!你不介意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吧?」
柴珊珊啜一口咖啡,调皮的一笑,「我走后门啊!」
崔若芙轻哼一声,「不说拉倒!咦?这是什么?」她拉住柴珊珊的手,两眼死盯着美钻。
「地摊买的啦!」柴珊珊咬住唇,把手藏到裙摆下,结婚的秘密她说不出口。
崔若芙压根不信,她常逛珠宝店,玻璃和钻石她哪会分不出来。小气巴拉的珊珊会买钻戒给自己戴?她不动声色抬出秘书脸孔,「你现在要我做什么?」
「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的牌子加上『特助』两个字,其余的不必特别改变。」
「知道了。中午要不要我顺便帮你叫便当?还是你已经准备……」
「我准备怎样?」柴珊珊盯着好朋友欲言又止的模样。
「中午的时候,大摇大摆的到二楼的自助餐厅吃免费欧式大餐,反正谁敢拉住你要钱!」
「崔若芙!」柴珊珊娇喝兼送过去一对卫生眼。「我承认我爱贪点无伤大雅的小便宜,但我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吗?」
崔若芙不答话,只往门外走,最后才探出一颗头问:「真的不再和我一起吃便当?」
柴珊珊大力摇头,「不吃!我有很多事要做,下午如果我饿了,就去『水车屋』A碗拉面点心。」
「又去找你舅爷爷救济?你现在的薪水不用再三餐省两餐了吧?」崔若芙眼红的讥讽道。
她走回自己的座位,心中觉得很不平衡,她比柴珊珊年长五岁,也早进公司两年,两人平时常凑在一块儿吃午餐聊天;如今柴珊珊顿时飞上枝头当凤凰,成了她的顶头上司,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古怪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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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正是水车屋日式料理店让员工用点心的时间,柴珊珊也参在其中。
「你又忙到没时间吃午饭了呀?」刘经理从冷冻柜里端出来一盘芙蓉豆腐给柴珊珊,「刘大姊请客。」
「谢谢刘大姊,你对珊珊真好。」柴珊珊呼噜呼噜大口吞着免费拉面。
刘经理捏着柴珊珊像是塞了两颗鸡蛋的圆滚双颊,开玩笑的说:「我这是在巴结你舅爷爷,最近有人来挖角呢!」
柴珊珊赶紧舀一口汤把面条吞下去,「舅爷爷,你不可以跳槽!」
餐厅王牌大厨赵老爹过来了,「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我老头子来了?我看你是担心我如果走了,你就不能来这里混吃骗喝吧?」
「呵呵!舅爷爷乱说话。」柴珊珊心虚地把脸埋进碗公里,她虽习惯独立,但却有事没事老往这儿跑,只因她很喜欢水车屋这里亲如一家人的感觉!
「老赵,你们家珊珊最懂事了,父母双亡,还能把自己照顾得这么好,一点都不让你操心,你还不满意啊?」二厨谢大妈过来帮腔。
「可不是,我看着珊珊,里就有说不出的喜欢,只可惜我两个儿子的年龄太小,都还在念高中……」刘经理惋惜着。
「珊珊,考虑谢大妈的儿子怎样?他就快当完兵要退伍了。」
赵老爹看着珊珊尴尬的脸红,赶紧为自家人帮衬。「珊珊还不急着结婚,她要当女强人啦!」虽说他私底下也满着急珊珊至今还没半个男朋友的事。
「我赶回去上班了!」柴珊珊丢下筷子跳起来,往门口逃。她相信自己如今绝对符合女强人的定义,不过,却已经偷偷「结婚」了。
唉!她老是冲动地顾前不顾后,这下子该怎么跟舅爷爷说呢?头疼哪!
「咦?这里也有魔力糖机器?」她对着大门角落新摆的机器投下十块钱。
结果这一次,爱情魔力糖球的解语说她——「蓬门今始为君开!」
轰!她脸红得更厉害了。老天!魔力糖球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邪门的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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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晚上,唐怀逸冲过澡,又斜倚在门梁,看着已先洗过澡的柴珊珊换穿上一件史奴比睡衣,正聚精会神地翻遍他衣服的每个口袋。
「没有?没有?」她拉开他的裤袋,「怎会没有?难道他喜欢藏在皮箱里?」
「珊珊,你找什么?」
「哇!好痛!」柴珊珊弹跳起来,手肘撞到床头柜,拼命揉着疼处,她先声夺人,「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把我吓得半死?」
「这次我出声了,是你自己做贼心虚!」他也很好奇,他的口袋里到底有什么宝贝,会让她找到浑然忘我?
「我不是贼啦!」
「告诉我你要什么,我送你就是了。」
「我要……」
「什么?」他听不清她含糊的话语。
「保险套啦!」她的眉毛打个小褶,细微的声音从唇缝溜出来。
「我没有。」他颇诧异地挑高俊眉。
「没有?那个……」有一百个问题在她的舌尖上打转。
瞅着她急得发慌的表情,他弄懂了。这小妮子当真以为他下半身的力量永远强过正常脑细胞的思考能力吗?哼!不作弄她一番,太吃亏了!
「喏!第一个问题我这么回答你,我没打算戴。」
「啊?」她的小嘴张开有如五十块铜板那么大,细细抽着气。不戴不好,不卫生哪!花花公子纪录辉煌,她心怕怕呢!
「第二个问题的回答是,我没打算让你怀孕。」
「哦!」幸好幸好,两人的观点有交集。她的嘴巴稍稍合上休息了,可再一想,重点不全在这里呀!
「我以前都戴,所以,你不必庸人自扰。」他握住她冒冷汗的小手。
「嗯!」谢天谢地!她淡应一声,嘴巴又再张开了。
他仔细斟酌着,「你上次生理期什么时候来的?」
「我现在应该很安全吧!」这下,她总得开口了。
「OK,问题解决了。」他把玩着她羊脂玉般的指头,又拨弄着她垂在颊边的几根头发,空气因子登时被他给炒热了。
「然后……我们该上床了。」他将她带向床边。
「我知道。」她深吸一口气,脸部线条揪紧,咬着下唇稳住情绪,鼓起全身勇气,开始解开睡衣前襟的整排扣子。
反正她今晚得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将礼教或牺牲那些多余想法全抛到脑后了。
唐怀逸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面前脸色如丧考妣,却又自动自发忙着宽衣解带的女人,她居然抢走了他双手期待的殊荣和乐趣。
他沉声问:「珊珊,你在做什么?」
「上床不是吗?难道不用脱衣服?」还是她弄错了,男女做爱的步骤不是这样?这可不能怪她,人家她没经验呀!
他抓住她忙碌的手,抱着她滚落床,压在她的身上。「你不要一副赴刑场的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