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自己会这么费口舌是因为,只要平平安安度过今晚,他就可以把她这个麻烦精送走,千万别再节外生枝了。“从不?鬼才信你,除非你是gay。”
祁磊原本看到楚楚安然无恙的好心情顿时全不见了,咬牙切齿地威胁,“你敢再说一次那个字,我就把你丢下船!”
“你如果爱女人,为什么连正眼也不瞧我一下?我又不是一只面目可憎的恐龙。”她满腹委屈地嘟着嘴,老天没眼,她项楚楚居然追男人追得这么辛苦!
祁磊注视着楚楚娇丽的容颜,不觉放柔了声音,“我从没否认你很漂亮,但听我的劝,你别再浪费心思了。”
“这么说,你是有点喜欢我啰!你舍得要把我丢下船吗?”楚楚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痕。
祁磊看了暗叫不妙,他太熟悉楚楚算计人前那看似天真无邪的表情了。
果然楚楚语不惊人死不休,“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明天一早马上就走。”
“说来听听。”只要别太离谱,他或许可以勉强接受。
“让我成为你的女人!”楚楚一口气说完,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知道错过了会懊悔终生。
“别乱开玩笑了。”祁磊倒抽一口气,一脸惊讶。
“我也不喜欢开玩笑,我对这种事很认真的,小石头。”楚楚主动地偎进他。
祁磊整个人僵了几秒,艰巨地忍住想将她一把甩开的动作。
他感觉得到她的柔软,闻得到她的体香,听得懂她的坚决,可是,就是对她板不起脸孔来!
他像个大哥哥一样,疼惜地拢了拢楚楚的长发,“楚楚,好女孩不要随便玩这种性爱游戏。”
楚楚整个人深埋入他的胸膛,放出更强劲的电流,“我是个好女孩,可是,我今晚要当你的女人。”
祁磊闷哼一声。他打心里把楚楚吃软不吃硬的叛逆个性摸得一清二楚,除非她自己想通了,否则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沉吟着,“楚楚,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有关想当我的女人很重要的一件事。”
楚楚抬起眼瞅着祁磊正经八百的表情,心中大叫不妙。完了!他结过婚了,她不要无耻地抢别人的丈夫呀!
祁磊径自慢条斯理地说:“我是天主教徒,受过洗礼的。”虽然距他上一次上教堂做礼拜告解已经是八百年前的事,可是,只有这个烂理由能吓走楚楚。
“啊?”楚楚不解地眨着眼。
“我的女人只会是我的妻子。”祁磊开始祷告,希望上帝这次能听得见,让楚楚就此打退堂鼓吧!他还想继续保持女人匆近的最高原则啊!
“天主教徒又不是太监,你不可能从没碰过女人。”楚楚边说小手边玩弄着他胸前口袋的折痕。
“这不是重点。”祁磊快要招架不住了,她的手别乱摸乱碰行不行?
“哦……你不愿意碰我,除非我是你的新娘。”楚楚恍然大悟。
祁磊凛色赶忙答腔,“聪明!你不会笨到愿意当我的新娘吧!”
楚楚考虑了两秒钟,“好吧!我愿意,你娶我吧!”一夜情和办场结婚家家酒在她看来都差不多,反正一样能达到目的,她要定这个男人了。
祁磊一把将楚楚推得三丈远,脸色顿时变得超级难看。怎么会这样?她想嫁他?可是,他完全没有要娶她的意思啊!
慢着,真的一点都没有吗?那一句“我不要娶你”的话怎么会在喉头兜了半天,就是兜不出来呢?
老天!他该不会潜意识里根本不想拒绝她吧?楚楚是难缠没错,但为什么自己非得跟着她的诡计起舞不可?为什么不能板起脸孔将心一横,不顾她感受的拂袖而去?
事情全都走样了!可祁磊打死也不愿意承认楚楚在他心中攻占了一席之地,认输打退堂鼓只会被牙尖嘴利的楚楚攻击得体无完肤。
他依旧摆出高高的姿态,“我为什么要娶你?又没有好处!”
“怎么会没有?我就想得出一大箩筐的好理由。”楚楚继续紧迫钉人。开玩笑,头都剃了一半了怎能半途而废,拐也要把他逼上教堂去。
“停!我不想听!”祁磊气涨了脸,她这小魔女是来折磨他的!
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捏碎她的颈子,可是,他下不了手啊!
“我都答应了,你才喊不玩!”楚楚柔软的身子又溜回祁磊的怀中,轻轻腻着他结实的胸膛,让他知道这会是好理由之一。
祁磊困难地闭上眼睛,无法摆脱楚楚像水蛇一样滑不溜丢的曼妙曲线,到处乱钻,撞击着他的小腹。
他粗鲁地扯过楚楚的藕臂,直奔船舱外,声色俱厉地冷言,“不到最后关头,还不知道谁会反悔呢!你想结婚?好,跟我开车到拉斯维加斯去,这趟车程我估计最少要八个小时,你哪时想反悔,随时告诉我一声。”
他就不信爱玩爱闹的楚楚会坚持到最后。如果她真敢。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先将她吃于抹净再拍拍屁股走人,谁教她不知死活地死缠硬赖上他。
女人勿近?去它的!祁磊准备要大开杀戒了!
***
他们居然真的结婚了!
美国只有一个地方可以不用耗费几个月长时间等候排队注册结婚,那就是内华达州的赌城拉斯维加斯。
开了八个小时的车,专程到赌城结婚,一路上两个人各怀鬼胎,就等谁先憋不住认输。然而,在没有人愿意先开口喊停的情况下,二十一岁的祁磊和十六岁的项楚楚在教堂里被牧师宣布成为Mr.andMrs.Johnson(强生夫妇)。
“Thering?”留着落腮胡的牧师向祁磊要戒指。
生死攸关的一刻,祁磊脑海中飞转过千百个No,就是没一个滚出他的舌尖。
他百分之一千的不情愿地瞪着自己小指上的白金尾戒,直接拔下,套在楚楚的中指上。
结婚?他绝对是被项楚楚这个小魔女逼婚的。老天,他要个老婆干什么?一想到老婆这两个字,他的头就要炸了!
他在心中发誓,项楚楚,我一定要让你明早欲哭无泪!他非得从楚楚身上连本带利地要回来不可,然后明天一早,和她离婚!
从教堂出来,坐在租来的车子里,看着霓虹闪烁永远不息的赌城风光,楚楚忐忑地轻啃着自己的小指头。
初夜该怎么做呢?她能押着小石头上教堂,但是该怎么做才能让小石头今夜点头同意和她做爱做的事呢?
祁磊在一家赌场饭店前停车,要了一个房间。
当他冲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脑门充血,什么玩弄、报复、吃干抹净,变得万分困难。
项楚楚小姐,哦!不,应该是祁太太,早已灌下大半瓶的威士忌酒,染红了一张小脸,双眼迷朦,醉态可掬。
她身上那件纯白的小可爱睡衣,透过灯光,她的玲浅曲线一览无遗,外露的雪白修长双腿竟然摇摇晃晃的,连站都站不稳。
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美的女人,一个身材很美的女人,美得像无暇的性感女神,让人爱怜万分、爱不释手,也让人遗忘了气愤时发下的毒誓。
祁磊冲过去,一把夺下她手中仅剩的半瓶酒,“该死的女人,你想醉死啊!”
楚楚打了一个酒嗝,步履不稳地跌入他的胸怀,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喃喃细语,“第一次,人家不知道该怎么办?”绝对的娇羞、绝对的无助、朦胧的眼神就像一只因为顽皮闯了祸的小猫,担心着主人严厉的处罚。
“哼!现在才喊不玩了?”祁磊努力在嘴边挤出邪恶的汕笑。
楚楚整个人趴在祁磊的胸前,手指调皮地玩弄着他还在滴水的发梢,“小石头,我好不好闻?”
祁磊的呼吸间盈满楚楚的发香,以及她身上的沐浴乳香,怎么会不好闻!他沙嘎应着,“嘴巴里的酒气很难闻!”
“我知道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喝酒了!”楚楚低柔地响应。
温柔的女人是男人的克星,温柔的楚楚让祁磊慌了手脚。他宁愿楚楚呲牙咧嘴、大呼小叫的,他才能对吼回去。
“小石头,我可不可爱?”楚楚仰着小脸,妩媚地盯着祁磊的眼眸,一只小手揉捏着祁磊的胸膛。
他低声咕咙,“你别乱给我出难题就可爱!”
“我知道了,我就这样抱着你。”楚楚乖乖地环住他的腰身,真的一动也不动。
听话的女人是祁磊从来没碰过的,害他整个脑袋化成泥浆。楚楚温暖的身子揉进他的身体,她胸前的浑圆顶着他的肋骨。
事情不该这样发展的!他报复的气愤到哪里去了?
女人不该是这样温柔听话的!主宰了他二十一年生命的那一个女人就只会对他颐指气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