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对不起或许不能化解旧很,而且,他想听吗?楚芸不觉心软,轻启唇瓣——
他用食指点住了她的嗫嚅,不想让她说出他不想听也不愿接受的答案,“不用急着告诉我,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他走突然放开楚芸,只在她的下巴留下两个暗红的指印。
他又闯入另一扇门,小男孩的房间内堆满机器战各和各种恐龙模型,“改天要好好和这个小朋友讨教讨教,他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也是个恐龙迷。”
“啊?和你小时候一样?”楚芸的心脏吓得差点麻痹。
让他和收集恐龙模型的小男孩见面?那会要了她的命!
楚芸马上全副武装嚷着,“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我不准你又去烦我姊姊他们。”
然后她挡在自己房门口,斩钉截铁地挑明,“本小姐的香闺谢绝参观!”
她的脾气一下子全上来了,管他的不甘命运作弄、去他的不舍当年的离弃,他无意间踩到了她最脆弱的一环,让她不顾念过往,只能全力反击。
“好,我绝对尊重你的请求。反正今晚我一定会踏进这个房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他转回厨房门口,抬起搁在那儿的购物袋,硬塞给了尾随而来的楚芸。
“你别妄想!你几时尊重我了?”楚芸怀抱透着冰凉的袋子,胸中怒气不断在累积,“你哪里表现出一点点尊重我的样子了!”
“我很配合你啊!你叫我三天之内一定要向你坦白,我这不就准时出现了,我还带了霄夜点心来。”祁磊再次表明自己的体贴关心,可是生气的楚芸完全听不出话里的含义。
“她越过他,往宽广舒适的美式开放后房走去,一路嚷着,“我肚子是饿了,但是我怕被人迷昏毒死,现在三更半夜的,四处无人,不得不小心谨慎点。”憋得太久的火山终于爆发了。
斜倚在厨房门口的祁磊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微笑着,“看看嘛!都是你喜欢吃的喔!楚楚。”“不准你喊我楚楚!”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感觉起来冰冰凉凉的?
楚芸气冲冲地把购物袋里的东西全数往餐桌上倒。
滚出来一富特大号HaagenDazs的瑞士巧克力冰淇淋,她已经有好几年不吃这东西了;还有一包意大利面条和一罐蘑菇西红柿酱汁,怎么尽是让她看来刺眼的东西啊!
楚芸大口喘着气,心里百味杂陈。
祁磊来到了她的身后,双手揽上她的腰肢,柔声低呼着,“楚楚,还记得吗?”他的记忆可是鲜明如昨日才发生的一般。
“哇!”楚芸低叫一声。一转身,粉拳便对着祁磊的胸膛拼命落下,“我是楚芸!我不记得,我统统都不记得了!”
“我只认识一个叫项楚楚的小女孩,我会帮你恢复记忆的。”他将她锁在胸前,以躯体与躯体接触的熟悉感再次提醒她。
这次,她没再抗议他对她的称呼。
虽是近距离的对视,却还有一道阻隔,她伸手摘下他的墨镜,露出一对碧绿澄狰的眼睁,如两潭清澈明亮的湖水般漾满柔柔的深情,一波一波向她袭来……
她顿时恍然大悟,他一直戴着墨镜,只是想要遮掩自己的感情。记忆中,他的眼睛从来不会骗人!
楚芸虚弱地呼着气,记忆中的感觉再度汹涌泛滥。原来他没有怨恨她!
他收回她手中的墨镜,放人衬衫口袋,“不再需要了。”
“祁磊,你欺负我,从头到尾你都在捉弄我。你让我以为你是来报复我,毁灭我的生活、事业……”她的心仍在天空中漂浮。
他嘴角露出一个狡猾的笑痕,“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些话,只能怪你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了,楚楚。”他轻触着她泛着潮红的小脸。
不能怪他使了些卑鄙的小手段,也不能怪他老拿着冷冽严肃的脸色对她,否则怎能逼得她乱了阵脚,让他在短短五天之内就收服了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人呢!。
他曾经发誓,他要找回他六年前失去的一切!
包括她的心、她的人,她的一切臣服!
“高兴见到我吗?”他拿着精光闪闪的绿眸睨着她。
“高兴不是一个恰当的形容词。”她还不能接受这个连串排山倒海的惊吓。
“楚楚,再煮一次意大利面?”他在她的耳畔低喃。
楚芸,不。她又恢复那古灵精怪的楚楚了。
她全身无力地轻颤着,不知不觉滑入了那个久违的胸膛,“为什么你喜欢吃意大利面?为什么非要我来煮不可?明明早就人事全非了……”
祁磊的手梳拢着她的及腰长发,如记忆中一样平滑柔顺,他的胜也逐渐靠近她,“有时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最后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因为我是天主教徒,今生只能拥有你一人!祁太太,你相信吗?”
祁太太?难道他没去办理离婚??
楚楚屏住呼吸,“你老爱骗人,谁会信你!”
六年了,他都没来找她,教她如何相信?
“我没骗人。”他说着,低头狠狠地攫获她的菱唇,辗转狂卷属于她特有的柔嫩,双手牢牢地紧拥着她,拼了命要把她揉入他的骨髓,陪他一生一世。
楚楚无招架之力,只能融化在他的怀里。这一吻好缠绵、好深沉,唤醒了她深埋在心底的感情。
六年来的空白,很难用一个缱绻长吻来弥补,祁磊想要更多更多……
楚楚的小脸红滟滟的,朱唇被吻得都肿起来了,许久,她巧妙地逃出他的怀抱,“我来煮意大利面。
她先把那一大盒冰淇淋收进冷冻柜里,也许等一下心境不再波涛汹涌时,她再回过头来慢慢品味吧!
拿起一支锅子装了水,打开炉火准备煮面条,更想为心中的谜团找出答案。
她呐呐地起了头,“你……就这么突然出现,还在大庭广众面前火辣辣地吻我……我真的以为你是来搞破坏的。”
祁磊从后轻揽着楚楚,狂烈嚷着,“第一天与你面对面时,我除了想吻你还是想吻你,天地良心,我已经非常节制了。”
帮她制造绊闻,居然还敢说得那么无辜,“那么第二天你为什么要逼我接受那一支手机,还凶神恶煞地警告我机不离身,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不能随心所欲见到你,想随时听听你的声音总不为过吧!”他以坚毅的下巴搓磨着她的耳鬓,汲取她的发香。
楚楚撇撇嘴,“花言巧语!那第三天?找来那么一大票小妹妹当临时演员,好炫耀你大帅哥的魅力吗?”说着,她气呼呼地拿着厨房剪刀对着祁磊挥舞着。
“我是好心想帮你回味过去的滋味,顺便提醒你一下‘夏恋,贝壳的回忆’我相信我做得再正确不过了。”祁磊极力闪躲利剪,她差点就剪断了他的鼻子。
“正确?你简直把我气死了!”楚楚喀嚓一声,剪掉意大利面条的外包装,将整把面条倒进锅子里。
祁磊没收那把已经没用的利器,塞进橱柜中。如果不能逐步唤醒楚楚沉睡的感情,怎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煮面条给他吃呢!
楚楚嘟嘟囔囔,“难怪你对我第四天的精心设计甩都不甩,还说我的真命天子隔天就会出现。”真没面子,自己到头来只是白忙一场。
“你那天的表演让我知道你对我的在乎依旧,所以我这不就现身了吗?”他急迫地将楚楚压在厨房工作台边缘,让两人的下半身紧密贴合着,直接告诉她他的渴望。
楚楚却故意侧着身子,一边搅拌着面条,一边斜睨着祁磊,“为什么要作弄我五天?”不找到答案,她不死心啊!
“六年前,我还不是在短短的五天内被你绑进教堂结婚的。”祁磊握住她忙个不停的小手,兜到唇边又是一吻,然后再将吻落在她的嫩颊,再顺势攻击雪颈,然后是她的胸前……
他居然设计一个连环计,就为了让她在短短五天内手忙脚乱地举白旗投降!楚楚长叹一声,唉……千万不能小觑这个男人,如果有人胆敢和他为敌,下场一定很惨。
他在她身上点燃了火种,六年前那种陶然如蜜、青春如火的感觉再度袭来,她娇唤着,“小心眼,你还真能记仇,如果六年后我不放你进我家大门呢?”
他半眯着眼,扬着一弯浓眉,“脚是做什么用的?除了走路跑跳外,它还可以拿来踹门。”他已将楚楚虚软的身子欺压上工作台上,舐咬着她胸前的雪肤。
“为什么要等六年?为什么我们还没离婚?”楚楚双手环上祁磊温度高涨的身子,只剩好奇地小脑袋还不肯罢工。
等了好久的面条终于滚沸了,祁磊关掉炉火,急速将楚楚腾空抱起,“楚楚,你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