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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家可不是我家,以前可以这么玩,并不表示现在也可以这么玩,都多少几数啦,还跟孩子似的天真!"

  小旦真是气糊涂了,连谁先起头"玩的"都搞不清楚。

  "小旦姊姊——"一双大手顺着蒙古腻腻的腔调就要往小旦的香肩搭过去。

  她早有防备,斜肩微倾就巧妙的避开过去,可也没忘记斥责对方,"跟你说过,大家都是大人啦,小孩时那些个胡闹玩笑,动手动脚的毛病都该收一收的了,你就是不听,在曹家如此,出远门也还是一样。这里车来人往的,你的行止是存心要让我变成三姑六婆,嚼舌指点的结象吗?你要是存心不尊重人的话呢?大家不如就当作不相识。"

  "小旦姊姊,为什么要说这么生分的话呢?呼们吃着同样奶水长大的,你的、我的,早就分不开了,你现在还说这些东分西的话,存心欺负的人是你!"小旦根本不肯昕他,拔起腿,使尽全力就往福来小客栈跑去……

  望着她渐渐变小的身形,曹风鸣忍不住流下两行"男子纯情泪",哭哭啼啼的,他也想往她的方向追去,但一个更快的人儿,横出坚毅的肩膀,挡住他的去向——

  凤目浓眉,唇角冷硬,好铁铮硬汉的模样,不用怀疑,这人就是新科御史——刘淡月!而这名秸住他,求他带他行走江湖以增长世面的人,就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

  他的温吞和软弱与淡月正好形成强烈的对比,他是母亲捧在掌手呵护长大的宝贝,一出生就是奶娘、丫鬓随侍,而且他的个性柔和不与人争,与异母的兄姊也相处融洽。

  淡月的母亲一心只宠凤鸣,淡月心中早是积满不平,但是,凤鸣对他的友好,却又是他在曹府内仅仅能得到的温情;当他见到幼弟的无助和哀怜时,他跟曹府的恩怨便能抛到九霄云外,满心窝里,就只剩想帮助他的幼弟的心情——

  "凤鸣!别追了,姑娘是变了心,纵有十辆马车也是拉不回她的心。"

  "淡月哥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可不懂。"

  "我是说——凤鸣,你记不记得咱们初初在福来客栈对面埋伏时,你说掌柜的姑娘好生面熟,只是因为距离有些远,她的相貌有些模模糊糊,咱们也知道现在这客栈只有‘神秘大厨’和他妹子两名宾客——现在证明了,那位帐房姑娘就是你的奶娘女儿,你想想,她并没有什么兄弟,这么‘神秘大厨’不就是跟她私奔的……"

  "不会,小旦姊姊不会跟别人私奔!"不等淡月说完话,凤鸣早就按捺不住的扬声叫嚷。

  "那么,跟她一道的人是谁?"淡月不留情的,他要凤鸣尽早认清事实。

  "也许是她……她认识……哇——姊不会跟别人私奔啦!要去找姊姊,姊姊——"

  壮壮的小子,蛮牛似的撞开淡月顾长的身躯,一运往客校方向跑去。拉他不住的淡月,只好跟着他,无奈的跑了起来……

  喊闯进客栈,推开小店夫妇,凤鸣向着偌大的空间大"小旦姊姊,你在哪儿?快出来呀!"

  以为遇到疯子的人客,大气不敢稍喘一声,胆小的害怕的人,也悄悄的结帐离开了。

  "姊姊——"

  "是谁在那儿大呼小叫的?"

  "你别开门,别管!"

  二楼的小房间刚露出个蒙着巾帕的脸,及一双贼兮兮眼珠子,立刻就背后发出女音的姑娘给扳回头脸,轰然的关上门房——

  一瞬间,凤鸣已看清楚,那蒙面男子背后的姑娘脸蛋,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和他吵嘴的——小旦姑娘。

  他也不顾虑小旦眼那人是否同房或不方便接待,便大脚砰地踏着,像是要拆掉这幢小楼,连楼梯板都摇晃起来,踢踏踢踏就往小旦关门的方向寻去——啪啪啪……

  "快开门!"

  "凤鸣,住手,别闹啦!"

  不理会淡月的夫劝,曹凤鸣依旧把门板敲得咚咚响。

  看不过去的小店夫妇也忙不迭的跟上来劝,凤鸣仍拍个不停,好像不把房门敲夸硬是不甘心。

  "姊姊,我知道你在里头,你要是不开门,我会把房门给拆了,我……"

  "哎哟!大老爷行行好吧,我这小店可是咱们夫妇这后半辈子的依靠,你要是拆了这里,是叫我们老夫妇去喝西北风吗?"

  "是啊!是啊!姑娘也,公子喂,你们有什么话好歹跟人家说清楚嘛,这样闹法,大家还不做生意啊?"不店主人夫妇,两面的劝,两面的哄,又要拉着激动的凤鸣,又得看顾楼下有没有乘机偷偷溜走的客人,真是忙得好不狼狈。

  就在大伙儿闹得不可开交之际,薄薄的房门用力的内心收拢,告在门上的凤鸣不一小心,在门口的木槛上,就狠狠摔个狗吃屎,忍不住的哎哟、哎哟叫嚷起来……

  开门的云绣,看了看脚边不肯起来的贵公子装束的人,又瞧瞧赌气坐在圆桌矮凳上的小旦。她一看见云绣拿眼睛瞄她,就索性转过身去。云绣忍不住好笑,挥手让了小店主人去忙自己的事去,然后,就怔怔的瞪着遮挡住满屋日光的强壮男人——他的相貌可真是不凡哪!

  "什么?"云绣被句了魂,迷迷蒙蒙的没听清楚淡月说了些什么。

  "我是要凤鸣起来,他没事眼姑娘家行五体投地的大礼。会带衰运三年的!"冷峻的表情,显示他不是开玩笑。

  "无稽之谈!"云绣回复正常后,露出在黑帕外的眼珠显得冷漠又疏远:"难道这跌倒还得先找地方吗?确定没有妇道人家经过才准跌跤?要是在小姐面前跌了跤,你就确定他们都有三年的衰运?"

  "这是古人留下的教训,并不一定有三年祸事,而是说,从此以后这个人就要留下污名,被人看不起。"淡月认真的答着,顺便打量眼前这宝芸衣衫、大口靴的"男子",他更想透视黑巾下的那张脸,究竟有什么地方奇特,为何老要拿布遮着?

  "是吗?那倒要请问阁下,这所谓的古人里,有多少位是跌了跤看见姑娘,然后行衰运的,请博学多闻的您给在下说说,好让我长点见识。"云绣伶俐的反口。

  "这……这是个教训,不是一定得实证的!"淡月强嘴辩解。

  "是吗?古人都没办法证实的事,您堂堂的钦差大众倒信以为真的奉为圭泉,这……大人真是好功夫,想不到古人没法证明的事,您都替它证实了。"

  "淡月哥哥,你也有在姑娘面前跌倒的时候啊?!"听得人迷而忘了起身的曹凤鸣,抬起圆圆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兄弟。

  淡月被他一搅和,敢得直想掐他的脖子。

  "请进来吧,站在门口说话多不方便。"云绣邀请着人。

  淡月半抬半拖地扶住弟弟厚重的身子,把他放到小旦的身畔。

  凤鸣一把赖在小旦的怀中,教她动弹不得。得了便宜的人儿还卖起乖来的说:"姊姊,你为什么不理人了?人家跌得好疼也不替人揉揉,我是哪里得罪你了,马人家的心都给打碎了啦——鸣……"

  他哭得好不凄惨,哭得让云绣好……好想拿大馒头塞到他发出"魔音"的大嘴巴。

  这房间实在小的可以,一张大床、一张矮柜、一顶圆桌,再摆上几只矮凳,就教人儿不开身,要是这房够大,云绣一定会躲到最远的那个角落,再拿些布塞紧耳朵……淡月和她也有相同的想法。

  "好啦,别哭了。"

  想不到小旦才说了这几字,凤鸣的泪就听话的停住,可真是神奇啊!

  "姊姊——"凤鸣哀怨的坐在小旦膝上,带泪的眼可怜兮兮的巴望着小旦。

  不管还有多少气,小旦这会儿是完全发不出来啦!

  "哪里跌疼了,我瞧瞧!"

  "身子不大疼,心很疼!"凤鸣拄着小旦的手,撒娇似的说:"姊姊替我揉揉吧!"

  "少爷,我的好少爷,这会儿别只顾着闹,好不好?"

  "我哪有闹?哥哥说,你同人私奔,我说什么都不信,可是,你和他现在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你这不是存心激人嘛?!"

  "你是少爷,我是奶娘的女儿,本来就不相干的两人,我爱同谁好就同谁好,爱跟什么人……私奔,那也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小旦一面说,眼泪也一面流了下来。

  又说:"你娘老是要我远离你,要我不能同你一块儿玩闹吃食,我顺着你的娘的意了,你又来同我胡缠蛮搅个什么劲呢?"

  "我娘是我娘,我是我嘛,又不能混为一谈……"

  "既然这么说,我……"凤鸣期期艾艾的,弄得自己满额头搏溥汗水。

  "少爷,咱们也都大啦,过些时候,男婚女嫁的,就要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了,你想我小旦也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家,你这么跟我纠纠缠缠,有什么意思呢?"小旦的心也痛,愁苦拧碎她日常的一派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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