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绑得太紧,放松一点,你会活得更好。”他不用更快乐来形容,怕她又反驳他的论点。
“好与不好又有何差别?反正都是活着。”活着,就好。她一点也不苛求,在伤过心之后,总有一种欣慰,只要心还会跳,就好。
“看着我!”他用力的将她扳向自己,“我要你看着我!好与不好怎会没有差别?任何事不论大小,都是有差别的!就好象,有陪没你的生活一样都能活,但少了你,一切就是不一样!那是一种感觉,或许是一种很抽象的意识状态,但我就是很明确的知道不一样,难道你不会有这种感觉吗?”他不喜欢她这种沉静的态度,虽然安详,没有生气。
“你的感觉不等于我的感觉。”昭蓉也不知道目己在抗拒什么,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在示爱吗?不,怎么可能呢!会有人喜欢她?不,不可思议!千万不要自作多情地想歪了,她在心里提醒自己。
“你难道一点也不在乎我?”
昭蓉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但何谓在乎?她不懂。最后只能摇摇头,“什么是在乎?什么是不在多的是嘴上说在乎,表现出来的是不在乎,到底何在乎?”当年,耿冠晔不也信誓旦旦,但最后呢?相信的是傻瓜。
“等有一天,你自然会明白何谓在乎。”在乎两字,非是言语能解释,他要她自己体会。“等到有一天、你看着这片湖,然后能很明白的面对自己的心,就会懂了”。
“心镜。”昭蓉不禁自语着。
“心镜?是的,就叫它心镜,我期待有一天,你能藉由它看到自己的心。”
昭蓉闻言,不禁有些迷茫。她真的如此不懂自己的心吗?是真的不懂,抑或是不想懂?
不论如何,心岂是说懂就能懂?
而孟平,究竟要她看到怎样的心呢?
第四章
耿冠晔苦候在饭店大厅,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潮,目光中隐含的情感,显露无遗,任谁也看得出。
他从未想过会在国外遇上余昭蓉,他从未将小白莲遗忘,只是以为还有的是时间让他回国追求她,孰料当她乍然出现在跟前时,一颗心已是不由自主地被慑了去,难以自拔。
前天,他暗中跟着昭蓉与那名男子,心里的苦闷实是难以用言语表达,在不能明目张胆尾随他们进入的情况之下,他黯然返回房间,期望能再度相遇,一叙别情。
此番看来,怕是等不到佳人回转了,不免有些悻悻然。
正在发愁的同时,看到三名身着黑西装的男子,若在台湾,人人都会认为那就是所谓的“黑社会份子”。但这样的人,怎可能会出现在卢森堡呢!当下不免多留意了几分。
咦?讲中文的。看他们与柜台比手画脚的可怜模样,想必是不会德文,恐怕连最基本的英文也不会吧!基于同胞爱,也许该上前去帮他们翻译,心里这么想,人也已站在他们面前。
“我可以帮你们翻译,我也是台湾人。”耿冠晔潇洒地微笑着。
“嗯。”三名男子似乎不习惯向人道谢,近看他们还真的长得一脸横肉,仿佛是来追寻仇敌似的,“我们要找一个名叫孟平的台湾人。”
台湾人?耿冠晔在这里住了几天,除了那日和昭蓉在一起之外的台湾男子之外,并没看到其他人,心里不免猜测着。
经耿冠晔以德文询问柜台人员后,赫然发现那名叫孟乎的男人,当真是与昭蓉一路的。在告知三人其房间号码后,只见三人冷然离去,也不见他们道声谢。耿冠晔不免有些恼怒起来。
心里不快的回到大厅坐下,眼神仍搜索着大厅来来往往的人潮,都已过了两晚昭蓉和那名男子……他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咦?那三名男子怎么改装了?
三名黑西装男子此刻换成休闲的便服,若不注意,还以为他们是饭店里的房客,若非耿冠晔眼尖,当真看不出三人的伪装。
他们有什么目的?若要找人,为何不光明正大地经由柜台通报?
耿冠晔知道孟平房里无人,但仍好奇他们的行为,偷偷地戴上墨镜,将披在身上的衣服套上,眼看便与方才的形象不同,亦步亦趋的跟着三人搭不同一部电梯上楼。
决定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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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冠晔几乎吓出二身冷汗,他能安然搭上车前往孟平的住处,真是上天眷顾!
他尾随三人之后,看到了骇人听闻的一幕。三名男子在查看左右无人之后,从怀里掏出灭音手枪,在敲了门没得到回应后,以极快的速度破门而入。
耿冠晔知道他们必定无功而返,但以他们能查到此处的能耐,不难猜出下一个可能的地点便是那栋豪宅,在担心昭蓉的安危之下,他赶忙驱车前往。
看他们凶猛的模样,任谁也看得出是敌家来寻仇的,一想到自己曾与他们打过照面,不禁沁出一身冷汗。
单纯的昭蓉,肯定不知孟平的背景,一想到羊入虎口的惨状,耿冠晔几乎是痛心疾首的暗骂自己,前日怎不阻拦她与孟平同行!若昭蓉真有了什么差错,他肯定无法原谅自己!
天啊!请保佑我能再一次拥有她的爱!耿冠晔在心里默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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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个懒腰,昭蓉几乎是面带微笑的醒来。因为昨日骑马太过疲累,所以昭蓉便在孟平的别墅度过一夜。
这一切,美好得不似真的。体贴的孟平,虽然有着花花公子的玩世不恭,却在深入的交谈之后,看出他的真心真意。
有着鸵鸟心态的昭蓉,不想去深究他对自己这般好的原因为何,但心房却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的沦陷。如今,她只能一再的告诫自己,男人是不能轻易相信的。
“噢!好酸哪!”可不是?昨天骑马奔驰了许久,两胜之间当真是酸疼不已。
昨天盂平花了一点时间教她如何控制.“蓝弗”之后,便骑了另一匹“红陀”与她一同在林中尽情的策马驰骋。
她真的爱极了这里,爱极了此刻所拥有的一切,更怕极了失去。
“我要见她,我知道她在这里,让我进去!”楼下传来的大吼大叫,让昭蓉皱眉。
是谁在此大呼小叫?声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昭蓉!昭蓉!你在哪里?快点出来!”冠晔和孟平的管家一言不和,马上用中文大叫大嚷,希望能唤出昭蓉。
孟平在昭蓉跨出房门的同时,也从房里出来。
“好象有人在叫我。”昭蓉微微蹙眉,用肯定的语气说着。
“嗯,去看看。”’孟平牵起昭蓉的手,一同往楼下走去。
又来了!他总是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让她惶惑不安的别扭着。
昭蓉用自由的左手轻轻敲额,暗骂自己道:“不想了!说不定他根本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别自作多情的会错意,那可糗大了!”
不知为何,昭蓉在心里总是抗拒着孟平对她的情意。即使隐约感觉到他是喜欢自己的,却仍在心里不断的否认。甚至面对他的表白,她也当做没听到过。她不要这样短暂就心动的恋情,如果连认识十多年的耿冠哗都无法让她信任,那么,才认识几天的孟平,又凭什么让她心动?
就为了这莫名的别扭,昭蓉在心里否定了他对自己的情意,也拒绝了自己对他的好感。只把一切当成是短暂的偶遇,他日便会分道扬镖,互不相干!
“昭蓉,你果然在这里!”耿冠晔迎向前去,拉住昭蓉的左手,“走,我们快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他得赶在那三人来到之前把昭蓉带走。
“什么意思?”看着耿冠哗紧张的神情不似作假,昭蓉也忘了当初曾经恨他的心情,“你在说什么?”
“有人要杀他!我在饭店看到的。”耿冠晔忿忿的指上孟平的鼻子,“你叫孟平没错吧?”
孟平眉头一皱,“谁要杀我?”脑海里想起天一帮,不悦极了。
“我怎会知道!总之,我要带昭蓉离开这里,那三个人一定很快就会到了。”看昭蓉仍一脸不解的茫然模样,“快,别拖延了!”拉着她的手便要走。
“等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昭蓉看着突然变得陌生的孟平,感到些微的凉意击上心头。
“该来的总是要来,你们快走吧!”孟平倏地放开昭蓉的手。
一种说不出的怅然,昭蓉愣愣的望着孟平,“你得罪了什么人?”
孟平温柔地对她一笑,轻轻的抚上她颊侧的秀发,“本来以为可以和你一起安稳的过生活,但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他是真心喜欢她,但她总是刻意关上心房,怕是等不到她的爱了。“昭蓉,我很喜欢你,你只要记住我爱你就好了。”
迅雷不及掩耳的,孟平落下他的吻,在双唇轻触的刹那,蹈蓉所有的意识访佛皆脱身飞去,那种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就好象即将要破腔而出似的,让她惊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