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梁,你爸就算有再多的不是,你也不该在他倒下的时候不闻不问!”
“林伯,那么多年的累积,不是一天就可以遗忘的。”
“我知道,但你至少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也是为你好啊!”
“林伯,不要再说了。医生怎么说?”再怎样不在乎,终究仍是血肉相连的父子,
他没有那么狠心,毕竟他不恨他,他只是无法谅解他。
“唉!医生说他血压过高,不宜太操劳,要是再倒下一次,就可能是中风了。”
林在贤声音哽咽,他再怎样也想不到,叱咤商场多年的好兄弟,也曾有倒下的一天。
“中风……”
岳梁怔住了,脑海中什么也无法思考。
“小梁,回来看看他吧!他其实是很寂寞的。他的一生,又何尝不是为了别人而活
呢!”,“他为谁而活?他根本只为了他的公同,为了他自己。”岳梁再也忍不住,他
对话筒低吼出声。
“你错了,小梁,你真的错了!怪只怪他太少与你沟通,怪只怪他老是只做不说,
怪只怪苍天作弄;他这一生为的就是他父亲,也就是你爷爷,他的人生,活得并不快活
啊!”
林在贤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敲得岳梁茫然万分。
“我爷爷?”
“我们在台大医院,你过来我再告诉你。”不等岳梁回答,林在贤便挂了电话。
直到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响,岳梁才回过神放下话筒。
故事?什么样的故事?他何必去听什么故事?
他心里虽是这样想,已起身套上外套,抓起机车钥匙。
在冲出大门前的一刹那,岳梁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想去听故事而已,并非在意
父亲的病情……
第七章
怎么搞的?
家璐抬头看看天色,再低头看看手表,摇头晃脑的嘀咕着:“怎么没来呢?”
是啊!怎么没来呢?现在都已经晚上七点了,岳梁怎么没来“上工”呢?他怎么了?
生病了?还是发生什么事了呢?
家璐虽然心乱如麻,面对客人的询问,却仍是微笑着回答。她想,他可能是睡过头
了,但是,没道理睡过头嘛!
为了分散自己的心情,家璐像只忙碌的小蚂蚁,这边爬那边爬的,忙得天翻地覆的,
却也不过只是将那些饰品重新排整齐。
“你在做什么?”站在她前面很久,终于看不下去的谢靖玮开口了。
觉得这个男声很陌生的家璐,抬起头,一对上他带笑的眼眸,心情更加恶劣,完全
不想理他,手下继续忙碌着。
“你到在做什么?”谢靖玮伸手抓住她的手。
“你又要干什么!”心情已经很不好的家璐,忿忿地甩开手,恶“颜”相向。
“你心情不好?在烦什么?”难得温柔地关怀女孩子,谢靖玮还真有点不习惯,但
他就是看不惯她心烦的模样。
“你不要管我!”见不到岳梁已够令她担心的了,偏偏又来了一只大蟑螂,家璐快
要爆血管了。
“我带你去散散心,好不好?”他紧捏着她的手不放。
“我不要,我不要!”他的手像八爪章鱼似的,怎么也甩不掉。
好想哭,为什么在她最要岳梁的时候,他却不在呢?
他到底在哪里?呜,她好想他啊!谁来救她啊!
“王八蛋:你在干什么?还不给我放开!”突来一阵暴吼,只听“砰!”的一声,
谢靖玮整个跌坐在地上。
来者正是楚家璐的姊妹党——范文静与余昭蓉。
“昭蓉!”家璐飞扑进余昭蓉怀里,几乎要放声大哭。
冲动的文静则是气愤不已,“家璐,他欺负你是不是?乖,不怕、不怕!他已经被
我踢走了,没事了!”一来便看到家璐被一只大色狼死命的抓着手,文静简直快气疯了。
她就知道,以家璐这么漂亮又抢眼的外表,在这个花花世界是很难安全的,一定会
有那种死不要脸的猪八戒硬要一亲美人芳泽,像这种死了干净的臭肥猪,根本不必对他
客气!
“文静,我……”很想告诉文静她并非因为谢靖玮的“欺负”才哭的,但她就是克
制不了伤心,只能窝在沉静的昭蓉怀里嘤嘤泣。
“别说了,我替你教训他!”文静二话不说,安抚好家璐,正想转身时,已听到身
后传来怒吼。
你是哪里来的野女人,不分育红皂白就打人,你……”谢靖玮面子几乎挂不住。
“你这个大色龟,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人豆腐!你以为你是男
人我就伯你吗?告诉你,放屁!姑娘我才不管你是谁,看不爽——照打!”文静一旦火
大,骂起人来可是没天没地的好不吓人。
“文静其实很少开骂的,若是得罪文静本人,她还不会如此臭骂人,但若是得罪了
家璐或昭蓉,文静铁定会站出来破口大骂;甚至动手修理不法之人。她是那种把朋友摆
在第一位的人。”
“你……你这个女人讲话怎么这么……”
“怎样?我就是这样讲话的!”文静看了看四周渐渐聚拢的人潮,愤怒地骂道: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到你刚才是怎样轻薄她的!要不是我正好来看她,还真不知
你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你这人简直禽兽不如!”哇!
骂得好过瘾。
昭蓉在一旁不置一辞,事实上,她也很生气,但她不是那种会破口大骂的女人,却
又无法原谅谢靖玮的举动,只好不予置评的在一旁安抚家璐,内心却很替文静加油打气。
“我只是看她心情不好,想安慰她……”谢靖玮发现在这个疯女人面前,根本无法
好好的说完一句话。
“安慰?笑死人了!安慰人需要紧握着她的手吗?”文静卷起衣袖,向谢靖玮逼近,
“我最讨厌像你这样的登徒子了。”
“文静,等一等,不要打他,他其实……他没有对我怎样,只是我心情不好而已,
他……他只是……”家璐拦住文静矗蠢欲动的双拳。
昭蓉则是什么都不做,只是冷淡的用眼神“看着”谢靖玮,那种不温不火的眼眸,
让谢靖玮对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谢靖玮直到今天才知道,世上除了花痴型、死爱钱型的女人之外,还有这三种不同
的典型,家璐是清纯可爱型;文静是火爆激动型;昭蓉则是冰山美人型。他不禁有些傻
眼了。
“你认识他吗?若不认识,他就更该死。”文静双眼快要喷出火来,她一向最讨厌
那种穿着西装、打扮体面的衣冠禽兽。
“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
“喔!”文静一拍手,“我知道了,那个自以为是的臭家伙,对吧?”
听文静当众如是说,教家璐摇头也不是,点头更不是;昭蓉则是在一旁忍不住嘴角
上扬。听文静骂人其实很过瘾的。
谢靖玮其实没注意到文静骂些什么,他只是愣愣的望着嘴巴一开一合的文静,却将
心思故在唇畔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笑意的昭蓉身上。
如果说家璐让他一时冲动想追求,他简直不知该如何定位余昭蓉所带给他的感觉了。
当初会想猛烈追求家璐,是因为她那番长篇大论让他感到有趣,总觉得她是个很单纯的
女孩子,把爱情想得太不实际,使他忍不住要逗逗她,让她知道爱情不光只有爱就够了。
但是,昭蓉不一样。她不像家璐那么孩子气,他相信,她一定有另一套属于她的爱
情思想,本质上也许和家璐一样,不认为男人地位、财富很重要,且认为有爱就是一切,
但昭蓉又多了一些神秘的气质,想让人一探究竟。
“哼,败类!”文静把家璐和昭蓉拉到身后,对着谢靖玮大吼,“刚才骚扰家璐,
现在却色迷迷的看着昭蓉,你不要以为你有几分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别以为女人被你
多看一眼就会迷上你,告诉你,我们就算穷也穷得有志气。别以为你是神,告诉你,你
不过是个穿着西装的猪而已!”
躲在文静背后的家璐和昭蓉,闻言不禁相视一笑。
生气地骂完后,文静反身替家璐收拾好东西,拉着家璐和昭蓉离开了东区,只留下
满街窃窃私语的人潮,不断地传诵着:“今天东区有只穿着西装的猪在非礼人喔!”
文静拉着两人,气呼呼的走进巷道内僻静的咖啡屋。
点完饮料,文静即问:“说!到底怎么了?”
“静,你不要老是那么火爆,对付外人也就算了,对咕嗜不要这样!”昭蓉责难道。
“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谁教我天生讲话大声了点、动作粗鲁了点、音调高亢了点,
我只是担心咕噜她……”
文静满脸的委屈。
家璐摇摇头,“没关系啦!昭蓉,反正我知道静就是这种个性嘛!”说完,嘴角稍
微上扬。
“说真的,你到底怎么了?远远的就看到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才正在讨论你难得会
有低潮的情绪,就看到那个男的对你动手动脚的,然后,你也知道啦!文静瞬间便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