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她松口回了他一句,又准确地往他肩头咬去。
二度的创伤让他皱起了眉。
「你!」范郢崴的耐心已到极限,他咬牙一使力,将她整个翻转在他身下。
被他全副的重量压在身上,她就算有再大的力气抵抗,也无法在这样的姿势下一直咬住他不放。
他硬是架高她抓着衣服的两只手,固定在她头顶上。
范郢崴微喘着气,瞪着身下也回瞪着他的丁钰芬,她的脸颊因两人略微激烈的打斗而泛起红潮。
「你这个野蛮的女人!」他恼怒地骂着。
「你才不讲理!凭什么抢我的东西!」她抬腿想踹他,却被他发现而用小腿强压住她蠢动的腿。
「要怎样你才会懂,我这是为你好?」被气昏了头的他,浑然不觉他压在她身上
的姿势有多么让人脸红心跳。
「哈!为我好?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叫做为我好?你快点放开我,否则我要叫了!」她的手和脚都被固定住,只好努力地扭动身子,想自他身下挣脱,
「我本来就是为你好!」他斥责的声音因她的扭动磨蹭着他的身子,而显得有些不稳。「你……你别乱动!」他终于意识到他们有多么地「契合」。
「你还是不放手吗?好!」她的耐性是有限度的,她用力地吸了口气,放声大嚷,「救命啊!有人……」
「别乱叫!」范郢崴慌了,顾不得擒住她的手,赶忙用右手捂住她的唇,阻止她高昂的乱喊。
丁钰芬更加努力地扭动身子,左手还奋力地甩了范郢崴一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两人皆因这个举动而停止了动作。
她愕然地注视他瞬间凝起的黑眸,觉悟到这个耳光打得太重,忍不住嗫嚅道:「我……我……」
范郢崴没有松开对她的箝制,热辣辣的感觉直冲右脸颊,第一次被甩耳光的他,愤怒地盯着她,原就严肃的脸孔散发出强烈的威严,让丁钰芬噤若寒蝉,畏怯的眼眸瞟了瞟他,深伯他会气得回她一巴掌。
时间就这样静止了,他只是望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丁钰芬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左手抚住自己的脸颊,就怕下一秒他会挥她一掌。
「我……我不打女人的。」他终于自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可是……你很生气。」她望着他的眼,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真的感到畏惧。
「我是很生气,你怎么可以随便就动手打人?」他半趴在她身上质问着,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三十公分。
「因为你不放开我。」一说到这,她又理直气壮了。
「我……」他真的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很痛吗?我……我不是有意的。」她软下语调,温柔地抚上他脸上明显的五指红痕,很是抱歉地说着。
被她呢喃似的温软语调与轻柔的抚触一震,他原有的怒气消失,眼光不由自主地
锁住她红滟的唇。
他从没主动吻过女人,也没想过会有想吻一个女人的时候。她本不是他生活圈中会出现的那种人,在他周遭的都是专注于研究和念书的刻板女人,对他来说,那样的女人顶多就是「同学」而已,他对她们起不了兴趣。
但她不同。她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有的思考模式,让他不知如何与她相处,更不知如何挽救她想堕落的心。
知道她渴望爱,但……他是给得了她爱的那个人吗?习惯做事左思右想的他,心里有着不确定的念头。
被他瞧得很不自在的丁钰芬,意识到他盯着她的唇,发觉两人的身体依然密切地贴在一起,莫名的燥热爬满她的全身,她抿了抿唇,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吞了口唾沫,喉间咕噜了声。
他的眼瞳因她润唇的诱人动作一转而成深幽,情难自己的,他俯下头,以唇轻触她的。
这是不合宜的!这是不可以的!脑海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心却难以驾驭地朝她而去。
丁钰芬眨着眼眸,紧张得不敢乱动。他……他吻她!
她可以自在地献出她的吻,但反客为主之后,她没来由的绷紧了神经。忍不住回想起初恋男友总说她的吻没有丝毫的热度,说吻她的感觉……像吻冰。
忐忑的心,翻搅着复杂的思绪,她……竟害怕他吻了她之后,也会开始抱怨她的吻。
然而,他的吻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生涩,奇异地让她微微起了酥麻的感觉,那是过去不曾有过的感受,一种被怜惜的感受,几乎让她的泪水夺眶而出。不自觉的,她轻轻地回应他的吻……
范郢崴发誓,他原先只是想碰碰她那看起来甜甜的唇办,并不想停顿那么久的,可是她的气息薰得他意乱情迷,他由原先的轻触转而深吻,脸颊发烫,心口也发烫,热度在两人之间交融,渲染出一种激狂的因子。
强烈的火苗在两人心房燃烧,范郢崴神思迷离,放肆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像有自我意识般,本能地想探求更多,他的手钻入她T恤里。
当触及她温润滑腻的肌肤时,他眷恋地不舍放手。微微粗糙的拇指在她腰间滑动,专注地感受她在他身下所造成的魔法。
不一样,真的完全不一样。丁钰芬惊讶地发现他的吻带给她全新的感受。他的吻会让她心跳,会让她忍不住低喘起来,他……让她不自觉地散发热度,引燃自己,也引燃他。
这真的是她过去极端厌恶的亲密行为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差异?
两人犹如沙漠中饥渴的旅人,互相汲取对方口中的蜜汁。
当他的手覆上她的浑圆时,两人皆轻喘一声。
像着了魔似的,范郢崴失去了理智。在常人眼中,他是个自律甚严的男人,也从未幻想过任何旖旎情事,但丁钰芬的存在,就像一把开启尘封心门的钥匙,让他的欲念溃堤。
那种感觉就像吸食毒品,一旦染上,就上了瘾。
他的吻落在她颊边,蔓延至颈项。朦朦胧胧里,他忘了何时已撩开她身上的T恤,只是凭着一种男性的直觉,吻上白皙的饱满,狂野地掠夺她的心智与灵魂。
丁珏芬浑身有如火烧,她怎么也想不到,看似庄重严肃的范郢崴心里竟然有把火,一旦狂热起来,那热度直逼太阳,仿佛要将两人焚烧殆尽。
面对身下女子的娇喘,范郢崴觉得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欲望直窜小腹,潜意识地往她靠去,两人贴紧的身躯磨蹭交缠着,构成一个唯美却又充满挑逗的画面。
当他一路往下吻去,在扯开她底裤前的一瞬间,他抓住脑中一闪而逝的意识,察觉到自己此刻的行为简直禽兽不如。
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所有的欲念不复存在,他错愕地看着身下满脸潮红、眼神迷离、美艳不可方物的人儿,心里对自己的行为唾弃到了极点。
好似她是块红透了的烙铁,他弹跳而起,离她好一段距离。她衣衫凌乱、红唇微肿,白皙的颈项间有着点点殷红,这些……都是他造成的吗?
「你怎么了?」丁钰芬赧然地拉好衣服,在床上坐起,氤氲着情欲的眼眸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地离她千里远--那是心的距离。
刹那间,过往的恐惧再度袭来。难道,只是她一厢情愿地有了感觉,而他依然像她前男友一般,认为吻她像吻冰吗?
「你……你怎么可以让我对你这么做?」他挫败地抓了抓头发,羞愧得不敢看她。
「什么意思?我们做错了什么?」她的羞赧不再,眨着水亮的眼凝视着他,想看穿他的想法。
「当然!」他重重地点了头,「我……我侵犯了你啊!」
范郢崴懊恼地跌坐进书桌前的椅子里,不明白自己中了什么邪,竟然对一个初识的女子乱来,这……这对他这个谨言慎行的男人而言,是诡异且费人疑猜的!
深切的自责让他觉得自己好不堪!原来他也会同其他男人一样……
曾经他鄙视大谈风花雪月的同学,总觉得知识份子不可以用轻浮的态度看待男女之间的关系。年少时,还曾理直气壮地驳斥同学而被同学嘲笑「无能」。
随着年龄增长,他不再说出他的想法,只是在心底默默反对着世俗对爱情、对男女关系的看法。
没想到,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对一个认识不满一天的女子疯狂需索,是他禁欲太久,还是骨子里也如同其他男人一样有着对性的劣根性?
丁钰芬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倒是渐渐明白他的个性比女人还要别扭,照理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该懊恼该羞愧的人是她啊!他干嘛一脸想自杀谢罪的样子?
「你到底在想什么?什么叫侵犯了我?」她盯了他好久才问出口。
她一直以为男人满脑子都是情色思想,一心只想诱女人上床,前男友便是如此,才会让她心生厌恶,产生抗拒的反应,然而,范郢崴带给她的感受却大不相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