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青青?!”烈火闻言忽然一震!
“烈总镖头怎么了?青青哪里不对吗?”年昕敖状似诧异地问。
“不……只是跟个故人同名;老夫失态了。”应该不是同人,只是同名姓吧?她……该是死了吧!从儿子的飞鸽传书中知道这姑娘是西域人,不知让年兽怎么骗了带在身边,是个可怜姑娘。
烈母了解地拍了拍丈夫的手,转向一脸疑惑的过青青,愈看是愈喜欢。“青青,尽管住下,不要感到拘束喔。”
烈家另外三个男人则是眯着眼睛打量外表出众俊秀的年听敖,实在很难相信这么一个儒生会是无恶不作的年兽,与想像中满脸邪气的阴柔长相大相径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邪气。
“呃,这是我大哥、二哥、三哥,分别叫烈随祖、烈随先、烈随恩,我们四个兄弟合起来就叫祖先恩泽,有趣吧?”烈随泽忙驱散哥哥们与年昕敖之间的紧绷气氛。
“哈哈——”过青青闻言笑了出来,拉着年听故的手,“那若伯母又添个娃娃呢?要叫什么?要是伯母没生泽哥哥,这祖先恩泽不就凑不成对儿了?”
烈家男人们闻言,绷紧的脸色忽地一松,一块儿笑了出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也很想知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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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现了?!”
四圣门汴京分坛里,三个大头很难得地凑在一块儿,话题却是现下正在烈火镖局接受鸿门宴的年昕敖。
四圣里唯一的女性拓跋如兰脸上表情不知是惊是喜,又含羞带怨。
七年了,他终于再次出现!
“兰妹,你先冷静一下……”贺兰岳迟疑道。
“我很冷静,二哥。”拓跋如兰柳眉一挑,“小妹哪里看来不冷静了?”
“眼睛。”安迟世高代替二弟说了。
拓跋如兰爱慕年昕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早是兄弟里公开的秘密——却不知包不包括当事人年昕敖,若他知道拓跋如兰的心意,为何毫无预兆便离开四圣门,任势力庞大的四圣门如何寻找都毫无消息,就像水一般从世上蒸发。
众所皆知,四圣门是靠药材起家,且专卖名贵药材,才能发迹得如此之快,短短时间便累积大量财富;但却少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弄到满屋子武林人土渴求的圣品——天山雪莲!
雪莲生长在寒风冰雪的岩缝中,采集不易,形似莴苣、花朵似莲,花苞约碗口粗,盛开时有头颅般大;又分两种,一种全株披有密毛,又名日“雪兔子”,药效较差;另一种全株未披棉毛,叶片绿中带紫,茎端花簇上并有淡黄的透明苞片,形似花瓣,更添花的娇艳,这才是真正名贵的天山雪莲!
在四圣门,天山雪莲是最不名贵的药材,堆满一个又一个的药材仓库,却是四圣门索价最高的药材,如此,四圣门不发财也难。然后用卖药材所累积的财富触及旁类,渐渐扩及不同的领域,成就今日武林上不可忽视的四圣门。
而这一切,全是年昕敖所带来。
他以独到的眼光带领四圣门的发展,谈笑之间商敌败如山倒,却不骄傲,总是自在地与兄弟们打成一片,博得所有人敬爱!
也因此,他的失踪格外令人怅然。
尤其是拓跋如兰,自年昕敖失踪之后整个人急速憔悴,比其他人受到更大的打击,除了觉得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任之外,更含有一份无法释放的情感——她在他心中原来是随意可抛,与其他人殊无二致!
另一方面她却如同其他人一般,无法真正恨他……
所以她努力经营他留下的事业,希冀有天他出现时,能博得他的赞美与不同的目光。而今他出现了,而且,近在咫尺啊!
相对于小妹的雀跃,贺兰岳与安迟世高交换了一眼。
昕敖若是对兰妹有意,不会离开七年毫无音讯,而且……
那个名叫过青青的小姑娘看来在昕敖心目中有着一定地位,当日他宠她的动作是如此自然温柔,或许昕敖自己不知,但他们是旁观者啊!
“兰妹,你先别太兴奋……”
“讨厌!二哥。”拓跋如兰闻言脸蛋红了红,“说得小妹多么迫不及待似地!”
唉……事实是如此呀!若非他们压着,兰妹怕不早奔去烈火镖局寻人了。
“好,换个说法。”贺兰岳很体谅拓跋如兰的女儿心情,虽然她年纪已经老大不小了。“先别去见昕敖,他目前……有事待办。”
“何事?为何不来找我们帮忙?”拓跋如兰不悦道,“敖哥太见外了。”
“咳!”安迟世高说话了,“兰妹,最好别当着昕敖面称他‘敖哥’,他会不高兴。”寡言的他难得开口,只为提醒老忘了昕敖忌讳的结拜小妹。
“对。”贺兰岳咧出一个笑容,“昕敖觉得那像狗的名字。”
“啊,多谢大哥提醒。”拓跋如兰吐了吐小舌头;这种俏皮的动作在她这个“老姑娘”身上却丝毫不显突兀。“小妹老是忘记。”
“嗯,回到正题。”贺兰岳清了清喉咙,“昕敖有来找我们,在兴庆。”
“真的?”拓跋如兰不为错失见面机会而扼腕,反正他已经出现了,这次四圣门不会再让他跑掉!“什么事?小妹能帮上忙吗?”
“可以。”安返世高说。
贺兰岳跟着道:“若你能为昕敖办妥这事,然后再去见他,听敖肯定对你另眼相待!”
善意的谎言不算欺骗。
“嗯,小妹正有此意!”拓跋如兰笑靥如花,“兄长们快说吧!”正有此意——才怪!
她要先去见他,这次要将他牢牢把握在手中,不再让他溜走!
女人青春有限,她不会是个等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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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火镖局园子里的年昕敖无来由地打了个机灵灵的冷颤,抬眼望了望四周,没发觉什么古怪。
身在敌境,或许是他太过敏感。
烈家人何从得知他身份,他不管,只要他们别犯着他,他不介意陪他们装疯卖傻一番——反正这是他拿手好戏,况且……也满有趣的。
年昕敖在亭子外三步站定,知道有人监视却不在意,抬头望向天空盘旋的一个灰影。
那是一只灰鹫。
他伸直手臂,那头灰鹫啼叫两声飞了下来,停在年昕敖臂上。
灰鹫整理着自己的羽毛,任年昕敖拿去它脚上的字条。
“仍没联络……”他沉吟着。
昕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人死也该有个尸吧?
他顺了顺灰鹫的羽,面无表情地想着接下去该怎么做。
若烈随泽没骗他,真没找到听绍踪迹,那么他会去哪里?偏僻的村落吗?
这趟若还是没发现昕绍踪迹,他最好在昕绍最后发讯的地点附近仔细找个几遍,再没消息,老大也不能怨他了,只能说是昕绍那小子的命。
蓦然一双小手掩上他眼睛,谅动了灰鹫扬翅飞去。
“猜猜我是谁!”带笑的声音活泼地叫。
灰鹫担忧主人,在上空盘旋不去。
“怎么不猜呢?”
“不用猜也知道。”年昕敖拉下那双手,笑着转过身去;原本乌漆抹黑又瘦骨怜峋的手,在烈随泽细心调养下,已经有了姑娘家纤纤玉手的模样。“是小食人鬼。”
或许服饰真会改变一个人的气质,过青青以前当乞儿时的粗野动作已经有所转变,转而带点姑娘家的直率娇俏,举手投足亦多了些女人味……
不知怎地,年昕敖怀念起初见时的小食人鬼了。
过青青的转变让他措手不及,有种麻烦上身的预感。
如果他够聪明,该就在这里和两人分道扬镳,他相信就算青青没找到亲人,烈随泽也会好好照顾她,不必他担那份心,但就是无法一走了之。
“哼,不好玩。”过青青顿感无趣地踢了踢石头;以前需要为食物奔波,而今只要坐着等人喂;这生活没啥不好,只是忽然像是失去了重心。“怎么烈大哥、烈二哥、烈三哥都猜得到?连烈伯伯也是——不好玩。”
口里说不好玩,却还是乐此不疲地蒙上镖局里每个人的眼睛,玩着一定被认出的游戏。
“镖局里谁敢跟烈伯父玩这种孩子游戏?除了你还会有谁?”年昕敖捏捏她长了肉的双颊,在她张口咬他之前先牵起她的手走进亭子里。
“哼。”过青青嘟起嘴,眼睛看往外头盘桓不去的灵鹫,注意力立刻转移,“阿敖,那只大鸟是你养的啊?怎么以前没看你喂过?可不可以摸摸他?”
“可以啊。”年昕敖朝天挥了挥手,灵鹫得到召唤立即飞了下来,稳稳停在年昕敖臂上,偏着头,一双带有灵性的眼似乎在打量着她。
“哇!”过青青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
灵鹫挥了挥翅,有啄人的欲望,却在主人凌历的目光下安静了下来。
“哈哈!好可爱!”
灵鹫似乎听得懂她的话,扬翅抗议地鸣叫了两声。
可爱?年昕敖闻言压不下想笑的欲望,他的爱鹫似乎觉得备受侮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