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红叶讶异地看着妹妹,少根筋的她竟会察觉到不寻常。“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做任何决策向来不搭理公司内大老们的反对,执意而行。这次,你这么听爸的话,肯代我嫁到鬼堂家,却是在那里做客一年,其中必有文章,对不对?”
姐代妹嫁,这么荒唐的事竟发生在她家?
“我嫁过去后,爸爸自然会向你们说明原因。”春日红叶故意卖关子不说。
“哼!不说就不说,你名为嫁入鬼堂家,却是在那里当客人一年。虽然报章杂志都说鬼堂浩一是正人君子,也从未传过花边新闻,但你生得也不差,两人住在一块,常常见面,很难保证……嘿嘿。”春日若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对她挤眉弄眼。“我不反对你与鬼堂先生谈情说爱,但我可不想一年后,看到你失意伤心地哭着回家。”体弱多病的姐姐是春日家的宝,没有人愿意见她悲伤。
再说,两家的男女主角都是各自集团中重要的决策者,大姐神秘传奇;鬼堂先生多金又具才情,双方旗鼓相当的经商能力,让某家八卦杂志捧成商界金童玉女。
这两人若住在同一屋檐下,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挺好奇他们接下来的发展。
春日红叶早从妹妹诡怪的笑容中看穿她又乱想了。
在她拉上窗帘前,望看黑空迷蒙的月色。
“别胡思乱想,我与鬼堂先生顶多相敬如宾一同生活一年,私底下的生活也不想干涉对方,明年的春天我就会回到山形,过该属于我的生活。”
她是个药罐子,从不想拖累其他人,她……有她该过的日子。
瞧见姐姐孤寂的背影,春日若叶的心情也跟着低落。
“姐,我今天跟你睡。”
“好啊!”春日红叶高兴地由衣柜内拿出枕头及薄被。“自从换肾后,我们好久不曾睡在一起了。”想起小时候同床而眠的情形,两人皆露出回忆的笑容来。
关上大灯,转开柔黄的小灯。
“我都忘了问,你回日本前,干么还到台湾找舅舅?要不是舅舅打电话问你头还痛不痛,我可能都不知道你曾经从二楼摔到一楼,昏迷一整天的事情。”
她干笑几声,“我不是好好的,没事的啦!”
春日红叶有时不喜欢妹妹过度乐观的态度。
“真的没事?有没有摔到忘记什么事情?”
春日若叶保证的笑道:“我真的没事,我每件事都记得很清楚。”话虽这么说,但她总觉得自己少做一件事,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可任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管他的!
“你啊,最近大小灾难不断,要不要让哲也陪你到寺里求个平安符?顺便走走,散散心。”她建议。
“好啊。”反正闲闲没事,去走走也好。
“你住在山形养伤时,可以上附近的中学学些东西,别又白白浪费一年,知道了吗?”
春日若叶受不了地翻白眼。“姐,我已经长大,你别再为我担心了。”她们虽然是双生子,但早她二十分出生的姐姐,从小到大老把她当成小她好几岁的妹妹那样照顾着。
当她们成年后,她也终于明白以前大姐说的那席话,我还有好多事要做,谈情说爱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对平常人而言,大姐相当爱惜时间。
待春日红叶整理好枕被躺好后,突如其来一问:“你相不相信命运?”
“相信。你看看,命运就安排我们注定成为姐妹。”
“所以我很努力往前走,我有预感,总有一日我会遇到属于我的幸福。”
“你心地这么好,会遇上的。”春日若叶答得肯定,真心祝福。
“谢谢你的祝福,时间不早了,快点睡吧。”
春日若叶瞧见她为集团忙碌而疲倦的睡颜,衷心祈求上帝,让她一生健康快乐,若能的话——遇上真心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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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朝日的三月天,大阪某饭店有一场政商界瞩目的婚礼。
鬼堂与春日两家的男女主角并未举行订婚,所以结婚典礼办得相当盛大,到场观礼的人几乎全是在日本政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事无法前来者,也托人送来礼物及鲜花表示祝贺之意,卖足两大家族面子。
婚宴结束后,这对新人不学时下年轻人租下饭店专为新人设计的新房,他们选择鬼堂家休息。
原本该乖乖坐在新床上的新娘,待带她回来的伴娘一走后,她干脆整个人滑下床,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打算趴在床边小睡一会。
美丽的新娘彩妆下,春日红叶脸上尽是疲累。
从决定结婚开始至今,她从未为此紧张过,反正两家的长辈会帮她准备好一切,她也省得烦心。鬼堂家甚至还帮她找了六名不相识的伴娘及一名颇具名气的化妆师随侧在旁,帮她打理些事。说起来,她算是位轻松的新娘。
可是——
下午冗长的婚礼后,接踵而来是六点半的婚宴,其中还不包括中间那两个小时,认识男方家的亲友,过于紧张凑的行程让她这很久未操的身体有点受不了。
脱下新鞋及手套,甩到一旁,她挪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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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手套及价值不菲的珍珠耳环,散落一地。
鬼堂浩一与一批好友喝完酒后,回到房间就见到这样的情景。
他好笑地蹲在她面前,从未见过如此邋遢的新娘。
淡粉红色的礼服是由绸缎裁剪而成,发型师精心为新娘的发型夹了些蓬松的假发及新鲜的淡粉红玫瑰花,让她像尊美丽的洋娃娃。他的目光溜到她露出的完美颈部及香肩时,不得不承认她拥有一张倾国倾城的姣好面容。
熟睡的脸蛋上有掩不住的黑眼圈,鬼堂浩一拿了条薄被,小心翼翼为她披上,着迷于她颈上那片粉嫩肤泽。
身旁的骚动令春日红叶睁开迷蒙的眼。
“吵醒你了。”特写的大面孔令她心头一惊马上清醒过来,拉着被子臀部往后挪了些,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鬼堂浩一皱起浓眉,不解新娘为何吓得犹如惊弓之鸟。
“你是谁?”她声音颤抖如丝。
他啼笑皆非盯着她。她竟然问他,“你是谁?”
这小女人是不是睡胡涂了!
“会出现在新房的男人会有谁?”
“你是……鬼堂浩一?”
“我是。”
他脸上有明显的抽筋状。他们被人当玩偶摆布一下午,她竟离谱到还认不出他是谁!
鬼堂浩一将一脸困窘的春日红叶抱起放在床上,语带嘲笑,“我很怀疑依你胡涂的性格还能当护士多少年?”不知病人有没有被她照顾至死的案件发生过。
春日红叶当然听得出他的讽刺,可是她现在是以若叶的身分在他面前,不好出言反驳,不满意地低吟一声,撇过脸。
鬼堂浩一脱下西装,这举动令她脸色微变。
他……该不会想……“我累了,你也该休息。”说完,他将领结丢到梳妆台上。
不是说好,她只要他家做客一年,该不会婚后他来个假戏真做,要求她行夫妻之实吧?
春日红叶赶紧站妥,急退几步,再度拉开彼此间的距离。“鬼堂先生,我……”
她未说完,鬼堂浩一打开浴室旁一扇小门。
“请进。”他瞧见她戒备的表情,友善地朝她招手。“放心,这房间不会吃人,我也无心想害人。”
春日红叶怯怯向前趋步。
鬼堂浩一按开门后的灯源,室内立即全亮。
哇,好漂亮的房间!
她好奇地环视室内,心里忍不住赞叹。这里海一样家具全是白桦木做成的,地板是原木色的拼木地板,除了坪数小了点外,她十分满意这温馨的房间。
她打开窗帘,打开落地窗,站在阳台上,眺望美丽的月色。
鬼堂浩一将放在他房间的行李给搬了过来。
“你的行李就这一件?”一件行李及手提电脑!
他讶异看着她,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得在大阪住上一年?
“是不是太多了?”要不是小妈硬塞了几件厚衣服,她也用不着拖这么大的行李过来。
“不,你带得太少了。”她是他见过的女人中,出门行李带得最少的人,更何况她还得在大阪度过四季。
“鬼堂先生。”站在阳台上的她转过身,“这房间是……”
“让你住的。这原本是两个房间,我让人将房间打通,还做了一个共用的浴室。”他将一把钥匙放在床头柜上。“那是房间的钥匙,若有需要,你可以上锁。”
“为何如此费心呢?”若要分房,他大可以将她安置在客房就行了。
“好掩人耳目。”他热得解开白衫上的两个钮扣,顺手按开空调。“我不想在财产未过入我名下前,传出不利于我的消息。”
春日红叶头一次认真的注视他。
他身高至少有一百八十以上,五官深邃,体格高壮结实又俊美,恐怕连男模特儿见着后也会为之嫉妒。而她站在他身旁不到他的肩,太过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