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打断了方莘羽的思绪,她微微皱了皱眉,是谁擦这种比药水还难闻的香水?
不过当她抬眼看清来人以后,发现也只有来人能和这种香水如此地"相得益彰"!
"哟!我道这骚里骚气的小贱人是谁呢!"罗蓓妮刻意将她原本就尖锐无比的声音再升高了八度,"原来是咱们学校里戴着清纯面具欺骗众人的好学生啊!"
"可不是吗?平常看你一副道貌岸然、不接触男生的正经模样,原来骨子里也是一只道地的狐狸精!"红发刻薄地接话。
"唉!我说红发啊,你就别为难她了,最起码她比她那被别的女人抢走老公、还成天只会生病的妈妈好多了,不是吗?最少她懂得如何勾引男人啊!"罗蓓妮说完还故意若有所指地用眼角扫扫马屁,好像他就是方莘羽的男人一样。
方莘羽咬牙切齿地用尽全身力量制止自己别将酒杯敲碎,冲上去杀了这三个胆敢轻蔑她母亲的八婆。
"喂!你们在胡说什么?再闹下去别怪我把你们给请出去!"马屁怒气冲天地看着这三个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三姑六婆,情况已经够糟了,她们还在那儿火上加油!
"干嘛!表演英雄救美啊!我好怕喔!"宝珠夸张地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脯。
"喂!小子,我拜托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下次要赶人的时候,照子放亮点,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姊的老爸罗万财就是鼎鼎有名的股市大亨,他们家的钱多得可以压死你!"红发神气的说。
"哼!有钱就了不起啊?"马屁不屑地说。
"有钱是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最起码我不用晚上来这种地方打工……"罗蓓妮露出不怀好意的眼神,似是在算计着什么,她挑衅地看着方莘羽,"方莘羽,有没有胆量和我打个赌?"
"打赌,打什么赌?"方莘羽皱了皱秀气的眉头。
"有没有看到二十二桌的客人?"罗蓓妮举起手指向她相中的目标。
方莘羽勉强撑起快睁不开的眼睛看过去,模模糊糊中只看到四个高大的男人坐在那儿。
罗蓓妮从皮包中拿出支票本,迅速签了一张支票,"这是一张十万元的支票,只要你敢过去挑逗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你就赢了,这张支票就是你的。"
方莘羽抬了抬眼。十万元?这么凯?富家小姐就是有本钱随意挥霍家里的财产。"如果我输了呢?"
"如果你输了,我也不要你赔钱,你明儿个就在班上跪下来和罗奶奶我赔个不是也就够了。"她一定要报方莘羽三番两次让她在班上同学面前难堪之仇。
"莘羽,你醉了,别和她们一般见识。我送你回家吧!"马屁着急地看着方莘羽,二十二桌的那四个帅哥可不是简单人物,惹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啊!
方莘羽看着得意洋洋的罗蓓妮,罗蓓妮一定料准了她不敢赌吧!她是不想赌,而非不敢赌,因为她不想和"男人"这种讨厌的生物有所接触。看看替她紧张的马屁,当然,好的男性朋友不算。
她好像真的醉了,不然为什么她现在看着趾高气扬的罗蓓妮就仿佛看到了她爸爸新娶的老婆一样,那么的神气,令她想……将她挫骨扬灰,撕下她脸上得意的笑。
"我说方莘羽啊,怎么婆婆妈妈的考虑那么久啊!你要是没种的话就向我们大姊道个歉,看在大家都是同学的份上,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的……哈哈哈……"宝珠的笑声响彻云霄,万"肉"奔腾。
方莘羽再一次看向二十二桌的客人,嗯!在微弱的灯光下看过去,似乎都长得还像个人,最起码罗蓓妮没叫她去挑逗一个猪哥,冲着这一点,以后她在给罗蓓妮难堪的时候会稍稍手下留情的。
"好!我跟你赌。"干脆利落的回答,吓傻了在场的人。
"莘……羽……啊!"马屁一向灵活的快嘴也变得结巴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不会真的醉得那么严重吧?你……知道怎么……挑逗男人吗?"马屁甚至怀疑,除了他和一仔,她有没有正眼看过男人?更别说挑逗了,单纯得如同白纸又对男人存有一股排斥感的她行吗?
唉!他忽然有种世界未日到来的感觉,让莘姊喝醉也就算了,现在还让她打赌……
呜……不要啊!一仔好兄弟,看在我们相交四年的份上,留个全尸给我吧!
方莘羽好笑的看着马屁,"马屁,我是女人耶!当然知道如何挑逗男人!不就是那回事吗?"轻轻拍了拍马屁的脸颊,"等我凯旋归来再和你以及那个公卖局的朋友喝上两杯。"说完,便意气风发地走向二十二桌。
马屁苦着一张脸看着方莘羽的背影,"公卖局的朋友?一仔……唉!她根本从头到尾就没清醒过。"
罗蓓妮阴狠地冷笑。哼!这场赌局不管方莘羽是输是赢,她罗蓓妮都是大赢家!
她早就认出坐在二十二桌的四人中有三个是鼎鼎大名的"四面撒旦",冷面、玉面、鬼面,至于另外一个叫不出名字来的,她虽然不清楚他的来历,看起来反而是里头最危险的,招惹到他们……罗蓓妮眼中射出一丝令人瑟缩的寒光,她要方莘羽死无葬身之地!
"她赌了。"从头到尾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的慕容星辰笑容满面的看向表情难测的蓝斯。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蓝斯眯起眼,危险地看着他。
"当然值得高兴!有如此美女要投怀送抱,只要是男人,都会由衷地高兴。"慕容星辰满面春风的回答。
"喂,慕容小子,凭什么你就认为人家会投你的怀送你的抱?四选一耶!你当我们其他三个全是死人啊,"白至云不服气的喊着,"对吧!老大,这可是公平竞争,那小美人选中谁可怨不得别人喔!"白至云的眼睛贼溜溜地在蓝斯脸上转了一圈,想看看蓝斯"怒发冲冠为红颜"的精采表情。
无奈蓝斯根本就是和慕容星辰是同一类的--狐狸,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不在意。"
"哇,老大,你也大诈了!什么叫你不在意?你是不在意咱们的兄弟之情,还是不在意那个你连续来看了好几个晚上的小美人啊?啧啧啧!不用多说了,想不到你是这种人,见色忘友,你真是不够格做我们的老大。"白至云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冷昭廷,"算了,这种老大不要也罢!刀疤,我看从今起你就改口叫我老大吧,我一定不会亏侍你的!"
冷昭廷根本懒得理会他的疯言疯语,有兄弟如此,只能逼自己去习惯了,幸好他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强,要不然以前怎么能在龙蛇混杂、处处是危险的黑社会混出一片天空!
方莘羽一手轻托有如千斤重的头,摇摇晃晃的走向二十二桌。
她努力的眯起眼睛看向离她只有五、六步之远的二十二桌客人。
唔,这四个人不就是……"那四个人"吗?唉!罢了,大不了等一下避开最危险的那个人就好了。
自从经过那天的交谈后,她总是在有意无意中会接触到那双水蓝色的眼睛,那危险又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看穿她似的直住她心里看去,看得她心神不宁。虽然表面上依然镇静如仪,但近日来连连调错客人所点的酒已泄漏出她和他的这场目光之战在气势上她到底是输了他一截。
可这怎么能怪她呢?就连想追她的于人杰看她的眼光也是爱慕中带着羞赧的,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他拿那种放肆又露骨的眼神看她……都怪这个危险自大又讨人厌的家伙。
怪不得罗蓓妮会挑上他们做为打赌的对象,不过既然已接下战书,她方莘羽也不会轻易低头认输。她一向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就冲着罗蓓妮今天那番轻蔑她母亲的话,她也必定和她杠上了!
可是……天!谁来告诉她该怎么……挑逗男人?!
她刚刚是很理直气壮的回答马屁"就是那回事"没错,问题是她只是随口说说,到底是哪回事她也搞不清楚,唉!她现在相信她今天晚上真的喝太多了!
摇摇晃晃的终于走到二十二桌前,怎么从吧台到这一小段路,她却觉得好似走了一世纪,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不中用了!
为什么她头会这么昏、眼会这么花,身体却软绵绵、轻飘飘的,有如摇曳在云端,她想她快站不住了……
脚一软,整个人不偏不倚的侧跌入一面温暖的墙,墙?怎么会有温度呢?方莘羽狐疑着,沿着热气的来源向上望,接触型双湛蓝的眼眸……
不会吧!她最不想"挑逗"的人就是他,而她现在就坐在他的大腿上,半倚着他的胸膛,为了防止她再度滑落,他的一只手还环着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