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真是迫不及待了呢!
朗擎指着裤子,语带失望地问:“这件呢?”
顺着他的目光,蓝沁舞不经意地瞥见那高胀的部位,小脸一红,连忙挪开视线,结巴地道:“人家、人家不好意思。”这是真的!
“宝贝,你真可爱!”
见她娇羞不语,朗擎三两下的褪下裤子,在她嫣红的脸颊印下一吻,“等我喔,宝贝!”
“嗯”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淅沥哗啦的水声及朗擎轻快的歌声。
机会来了!
唇角狡黠的微微一勾,蓝沁舞高喊:“亲爱的,慢慢来,要洗香一点啊!”
她边喊边蹲下身子将他的衣裤一一捞进怀里,然后快速地离去,奔下阶梯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三分钟后──“宝贝,我来了……”沐浴后,腰部仅围着一条浴巾、神情清爽的朗擎兴奋的步出浴室。“宝贝、宝贝?”
人呢?难道……
可恶!她真的骗了他!
踩着挫败的脚步,朗擎走向床头柜,执起电话按下一串记忆中的数字。
“阳,我人在XX路的Motel ,马上派人送套衣服过来…… ,不是,不是仙人跳,废话少说!快送来就是!”
挂下电话,他生气地往床沿一坐,扫视一室瑰丽浪漫的摆设,宁静得仿佛在讽笑他的愚蠢。
想不到,聪明自负如他,竟会栽在一介弱女子手中?
“自命风流的采花贼,花采不成反倒被折了羽翼,天下一大奇谈!”
一道打趣的嗓音随着门打开飘进了朗擎耳里。
“废话少说,衣服拿来。”靳阳带笑地将手中的一包衣物丢给坐在床沿的朗擎。
接过衣服,朗擎三两下穿戴整齐,这才一脸正色地警告始终投以嘲笑眼神的靳阳:“喂,这件事不准你张扬出去!”
“恐怕有点困难。”靳阳露出一脸难色。
“你不会嘴巴大得离谱,召告世人了吧?”如果是,他会死得很难看。
“也不是啦。”靳阳笑了笑,“只是你打电话给我时,不巧以轩也在旁边而且透过免持听筒的功能听到咱们之间的对话,所以……你也知道的,依以轩的个性言,只怕她的朋友都知道了。”
该死的!俊脸一沉,朗擎的脸色阴郁极了。
“告诉我,是谁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蓝沁舞。”
蓝沁舞?
嗯,听到这名字他倒是不会感到意外,毕竟这样的作风才符合那可恶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他等这机会等得够久了,现下他得好好把握才是。
“兄弟,有个方法可以挽救你失去的自尊。”靳阳在心中高喊:兄弟,对不起,利用你报复一下那恶毒的女人!
黑瞳倏地一眯,“说来听听。”
“让她爱上你。”
爱、爱上他?笑话,那女人连喜欢他都谈不上,又岂会爱上?
瞪了好友一眼,朗擎没好气地道:“要是那女人对我有一点好感,我会落得这般下场吗?”真是白痴!
“嗯……”这倒也是。“先别气,听我说。”
朗擎点点头。
靳阳缓缓说:“呐,我会制造机会,让你先对她表示好感,把握近水楼台的机会展开猛烈的追求。相信以你无远弗届的致命魅力,假以时日必能据获芳心,以雪今日之耻!”
“为什么帮我?”依靳阳的个性而言,没落井下石他就该庆幸了,又怎么会帮他雪耻呢?有问题。
靳阳淡淡一笑,深感气愤地娓娓道出:“于公,她不该失礼于我,老是让身为她上司的我失去威严,无力管教其他员工;于私,你是我的兄弟,基于多年情谊,为兄弟讨个公道也是应该的。”他说得合情合理。
不过,他说得可保守了;真正教他气愤的是那恶毒女人说起话来总是带力带刺的;损他是不打紧,但她竟过份的连他的老婆和孩子一并都包进去,这个仇他是非报不可!
而为了报这个仇,只得牺牲朗擎了。
“真的?”朗擎仍然怀疑。
没办法,毕竟他认识靳阳太久,久到连对方的性子及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真要他完全相信靳阳的说辞,很难。
靳阳双手环胸,倚着门挑眉问:“听你这口气,似乎不相信?”
朗擎不语。
唉!并不是他生性多疑,而是他太太太太了解靳阳了!
无人不知,谁人不晓,靳阳这人一向在商言商,从不做不利己的事,更不会没事抓条虫放在屁股里搔痒,所以他会质疑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怎么,兄弟好心要帮你雪耻,你反倒下不了手?”靳阳一副好心没好报的受伤表情。
“这……”
一抹算计自靳阳眼底一闪而逝,快得教人来不及察觉,跟着他唇角嘲讽的一勾,恶意地自刺激他:“你该不是爱上蓝沁舞,心软了吧?”
爱?
朗擎嗤之以鼻。“喂,请你搞清楚,爱上女人这种可耻又可笑的行径是你们三个才做得出来,我朗擎绝不跟进!”
怪了,怎么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竟悄悄泛起一种莫名的感觉,那感觉好像是……心虚!
不,是他自己会错意了!
对,这种怪异的感觉应该称之为不甘,是“不甘”。
“哦?”幽深的眸子一亮,靳阳故作平静地问:“言下之意是……”
人啊,通常都是激不得的,尤其是个让女人玩弄于股掌、面子尽失的男人!
呵!他相信自尊心受损的朗擎此时早已失去判断能力,浑然不觉自己已中了激将法,正傻傻地跳下他策划已久的复仇计里。
朗擎定定看着他,神情坚决地说:“依你之言──讨回公道!”
靳阳竖起大拇指赞赏道:“这才像男人!”
霎时,朗擎右手缓缓握拳,一抹自嘲却饱含兴味的笑自他挫败的唇角扬起,隐含着报复性的骇人神色……
蓝沁舞啊蓝沁舞,别以为你逃得出我朗擎的手掌心!
第四章
一进家门,满目疮痍,破碎的物品散落一地。
“妈?”蓝沁舞心急如焚地高喊着。
她知道,刚刚这里才结束一场不堪人目的悲剧,而那始作俑者定是她父亲,不用说受害者就是她母亲。
“妈、妈?”人呢?
始终不见母亲踪影的蓝沁舞心慌地正想冲进房里,不意躲在墙角的蓝母这才悟着受伤的脸怯怯地走了出来。
“小舞,妈在这儿。”
“妈,痛吗?”蓝沁舞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母亲面前,小心翼翼地审视母亲的伤口。
天啊!这身上又青又紫的伤痕……那男人下手真是够狠!
“小声点,万一你爸他……”
“他不是我爸!”蓝沁舞语带冰冷地打断母亲的话语,转身自置物柜上取来药水帮母亲搽药。
打从那男人第一次出手打她母亲之后,蓝沁舞就不再承认他是她的爸爸,更未曾开口唤那可恶至极的男人一声“爸爸”。
“小舞……好痛!”
“既然知道痛,为什么要继续忍受?”抚着母亲的伤口,蓝沁舞很是心疼地说:“不是让你离开他吗?为什么你就是不听?”
“妈走了,那你怎么办?”蓝母舍不得女儿。
“妈,我已经长大了,有自主自立的能力,你就不要再顾虑我,请你为自己的幸福着想好吗?”
为了母亲的幸福,更为了母亲的生命着想,蓝沁舞希望母亲能够抛开世俗的约束,好好地。快乐地走完下半辈子。
女人,不该让男人决定她的一生!
“可是……”
“别再可是了,妈!”看着母亲,蓝沁舞深感气结地问:“王叔已等了你二十几年,你还要犹豫?”
当初,妈妈就是让泯灭良知的父亲给强暴而怀了她,不得已才舍弃心爱的王叔而下嫁给父亲;而夺人所爱的父亲当然了解母亲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也因为母亲始终深爱着王叔而怀恨在心,所以不时饱以拳脚泄恨。
一转眼,二十几年过去了,挚爱母亲的王叔总是会不定期的出现在附近,含情脉脉地远远看着母亲以慰相思之苦;而嫁作人妇的母亲碍于妇道及传统的道德规范,也只能压抑情感漠视这份随着岁月流逝、却有增无减的感情。
老天无眼,可怜了这对有情人!
“孩子,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妈没有任何怨言,怪只怪自己命薄啊!”
“贱女人,嫁给老子你敢说是命薄?”
一声咆哮传来,跟着话落出现的蓝父一脸面目可憎地冲向正紧抱着女儿哭诉的蓝母,大手一张,粗鲁地扯回蓝母,接着又是一阵猛踹狠打。
“啊……不要打我……不要……”
蓝沁舞见状,连忙双手张开地横挡在母亲面前,一双饱含愤恨的眼则狠狠地扫向父亲,怒斥道:“别打了!”
“你这死丫头,滚开!”
“不!我不准你打妈妈!”
“你这不肖女!老子做事还要你批准啊?”怒目一张,啪的一声,蓝父狠狠地甩了女儿一巴掌,“闪一边去!”
“你连我也打?”蓝沁舞傻眼了。
这么多年过去,虽然蓝父有打蓝母的恶习,倒也不至于连女儿一并打,可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