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效恋爱?
挑挑秀眉,应时君一脸不解。
拉开拉环,咕噜咕噜喝掉半罐后,业陵裳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痛处。“呐,所谓的‘无效恋爱’意指的是,不管男女恋爱共同经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或是历时三年五载之久,就是不会开花结果。”
开花结果?
是呀,虽然和封毅尘交往不到三个月,可是对真心付出的应时君而言,仿佛已过了一世之久。
可惜别说是开花结果了,就连“平等对待”的好运她也从未拥有过啊!
微微牵动唇角,应时君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见她一脸苦涩,轻松喝完手里啤酒的业陵裳继续批判着:“单方面的付出,恋情除了拖还是拖,从爱情变成亲情,从热情变无情。”
爱情变成亲情,热情变无情……
是的,这感觉就像封毅尘给她的感觉,说得很贴切。
拉开第二个啤酒拉环的业陵裳仰头又灌了两口,这才指着应时君的心窝,继续数落着:“等到傻瓜完全掏心挖肺时,他可能还是那副莫测高深的样子;随着春去秋来,青春小鸟——去不回来,而傻瓜永远是傻瓜,只能苦闷地喝着别人的喜酒,自己的婚事却永远只能是‘昏事’。”
“对对对,男人就是喜欢耽误女人的青春。”柳吟江频频点头附和着。
“没错!这正是男人最可恶的地方。”也不知是醉意渐浓,还是怎么着,业陵裳忽地重拍了桌子,语气激动地怒骂着:“虽然他们可能心地善良,也可能温柔体贴,更可能爱上了你,可是却没半点担当,无法也不愿背负爱情的包袱,永远都那么的自私。”
“陵裳,你还在恨他吗?”应时君小心翼翼地试问着。
原以为逝去的爱情早已教她尘封起来,可是如今耳闻好友气愤难平的言词,应时君不得不怀疑原来业陵裳并不是忘了对方,而是不愿再提及罢了。
“恨!当然恨,我恨死他了!”
“我以为你……”
业陵裳的红唇勾起一抹浅笑,自嘲着:“以为我早忘了他?”
闻言,应时君和柳吟江不约而同地点头。
霎时,一抹心伤的感觉掠过了心房,令业陵裳不禁深深叹了口气,语带惆怅地道:“时君,女人永远、永远也忘不了她的第一个男人,一个她深深爱过的男人。”
一个深深爱过的男人……
是啊!她不正是如此吗?
痴心守候、无怨付出,换来的却是无情的伤害,她都不禁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
想忘了,只怕是难上加难。
“既然忘不了,你们何不试着再挽回对方?”眨着一双水眸,柳吟江一脸天真地追问:“难不成你们认为感情这档事,女人只能是被动的一方?”
挽回!?
啧!如果对方也有心的话,她们何尝不愿意呢?
应时君和业陵裳心有同感地发出嗤笑。
“我说错了吗?”指着自己的鼻头,柳吟江不解她们为何同时嗤笑,只能以一双满是疑惑的眼眸来回地扫视着她们。
“大错特错。”毫不犹疑地,应时君送了她这四个字。
“怎么说?”
忽然间,柳吟江发现自己变笨了,因为她还是不懂应时君的话。
“说穿了,还不是男人对许一个未来过敏、对天长地久敬而远之、觉得说承诺太沉重,懂了吗?”
“哇!”冷不防的,柳吟江打了个冷颤,一脸惧意地说:“那我还是不要谈恋爱的好,免得步人你们俩的后尘。”
“笨吟江!”应时君怅然一笑,“没有爱过,你如何能体会爱情的个中滋味儿呢? ”
虽然她和业陵裳的情路走得坎坷,可是她也不是个思想消极、行为偏激之人,没道理她们的感情路不顺遂,就要柳吟江也不碰触爱情,否则对柳吟江就太不公平了。
“可是你们两个……”
“放心!爱情不会只有苦涩啦,其实它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当然是那甜酸的滋味儿,让世间男女情不自禁地陷入了嘛。”
“说是这么说,你们两个以身试法的专家还是打算不再触碰爱情了吧?”
业陵裳和应时君相视一笑,“嗯!”
“那么,咱们是不是该干一杯?”柳吟江此时竟邀起酒来。
“对,要干杯! ”
“那要庆祝些什么呢?”
“庆祝、庆祝君君下定决心,要远离那负不了责任的臭男人。”
“好,吟江说得好极了!”举起酒杯,应时君也大喊着:“来,干杯,庆祝本姑娘重生!”
“干杯! ”
几杯黄汤下肚后,应时君心里顿时觉得舒坦多了。“哇,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有你们在身旁真好。”
“所以说,人绝对、绝对不能没有朋友。”业陵裳笑着为她们斟满酒,“失意之人往往是脆弱的,连带的,求生意志更形薄弱。”
“对啊,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略带酒意的柳吟江搭上应时君的肩,“记、记住,你、你还有我、我们喔!”
“谢谢你们。”
“来来来,再干一杯。”
“嗯, 干杯! ”
今朝有酒今朝醉,将痛苦的回忆抛诸脑后吧!
U U U
酒过三巡,回到房里的业陵裳无力地将身子抛向那柔软的大床里,双眸迷蒙而茫然地仰望着天花板。
两年了!
整整七百多个日子,虽然他曾经深深地伤害过她,可是她仍然忘不了那个她用尽生命去爱,他却是有计划性、有目的接近她的男人。
一个亲手毁了她的幸福家庭,害死她爹地的男人!
思及此,她的心又隐隐抽痛。
天知道,为了彻底忘记他,她忍痛将她:爹地临终前留给她,惟一、仅剩的公寓给狠心变卖。
之所以狠心卖了房子为的是什么?
因为她要时时刻刻地警惕自己,她的一无所有全是那心机深沉、狡猾残酷的男人一手造成!
然经过两年,她却没能忘得了他。
酒人愁肠愁更愁,天啊,她想醉,她真的好想醉死算了。
在她痛苦之际,一道颀长身形忽地悄然潜入、逼近。
在她来不及发觉时,男人即眼捷手快地在她鼻口上覆上一条手帕。
突如其来的侵袭教她水眸骇然一瞠,目光瞬间跌入一双深邃瞳孔里而失去意识。
第二章
天啊!
头好沉、好重!
怎么她的头像是被重击过一样的难受?
抚着隐隐抽动的额际,业陵裳摇摇头,企图甩掉那股疼意;等到头比较不痛时,她才注意到一件事——
这不是她的房子,也不是她的床!
可这是哪里呢?
她明明记得她躺在床上时,好像想起那段令她想忘却又忘不了的过去,而她当时也喝了不少酒。
咦,不对啊,虽然她的酒量不是顶好,倒也不至于会醉得昏沉沉。
噢!
说到这事,她的头又疼了起来,而这疼痛的感觉好像、好像让人给迷昏似的一样沉重,反倒不像是宿醉。
隐隐约约,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味沁鼻而入,令她莫名心悸、心慌起来。
忽地,她坐起身——
凌昊!
对了,这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虽然彼此已分开两年,但他身上这股独特的男人味她是绝对、绝对忘不了,也不会记错的。
慢、慢着!
如果说这味道真是他所有,也就是说这里正是他另一个家、是他的房间?而他不仅迷昏了她,还绑架她?
天哪!
若真是如此,分手两年后,他突然现身又迷昏她的用意何在?
不安和恐慌霎时充斥心房,一股寒意自业陵裳的脚底一路窜至脑门,令她想逃。
拖着虚软无力的身子,业陵裳奋力想要离开床;摇摇晃晃地、好不容易地,她终于如愿下了床。
顿时,一阵昏眩朝她袭来,让她险些站不住脚。
该死的凌昊,竟让她如此难受!
咒声不断,稳住身子后,业陵裳勉强走到门边探出头一一
呼, 没人。
幸好上天还是保佑她的,门外并没有人守住,所以她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出了房门。
U U U
天啊!
这、这儿哪算是家!
业陵裳在离开凌吴的房间后不久,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整栋房子华丽、宽敞自是不在话下,但令她懊恼的是,这里每条走道、每个房间的设计和装潢全都一样,教她如同在走迷宫般穿来绕去地,根本连大厅都走不出,又如何出得了大门。
看来,他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在这两年内又赚了不少钱吧?当然,这些财富全是他不择手段得来的。
紧咬牙根,又恨又慌的业陵裳走着走着,隐约听到不远处有人交谈的声音,遂毫不犹豫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悄然走去。
不一会儿,她便来到声源处。
只是,无论她怎么小心翼翼不发出声响,大厅里那些人似乎有着特异功能,还是耳尖地发现她的存在,于是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扫向躲藏在墙角处的她。
“陵裳小姐。”
“好、好久不见,冷鹰。”她尴尬一笑。
她认识他,他是凌昊的贴身保镖,有着一身好本领;而他之所以对凌昊惟命是从,则是因为凌昊有恩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