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生病了……”
“我没有,我好得很啊!”她笑得好高兴。
真不知她是怎么办到的,每次只要见到她绽开笑颜,他就会不自觉的感受到一种奇妙的幸福和愉悦,甚至就这么对著她的笑靥傻笑起来。
也许这就是她吸引他的地方吧?她总是有种魔力,让气氛变得愉快,有时他真羡慕她,可以挥动魔法棒,把每个人的坏心情变不见。
“老婆,你好像很高兴?”
“当然啰!没事当然心情好啦!”她高兴的捧著他的脸猛亲。
“心情好当然要好好庆祝一番,对吧?”
“当然啰!”亲、再亲、又亲,她把他整张脸都亲过了还不满足,又继续第二次的巡回之吻。
“那来穿漂漂。”他笑咪咪的说。
漂漂是他们之间的术语,用来代表穿著漂亮衣服、漂亮裙子、漂亮鞋子的漂亮老婆。
他总是疯狂的想看她穿漂漂,而她则是疯狂的不想穿漂漂。平时上班穿套装就已经够可怜了,下了班当然会想穿她心爱的牛仔裤嘛!
没办法,谁教她不是普通的女生,裙子对她而言,简直就是能致命的武器。
她的亲吻在瞬间停止,不是很确定的看著他。“你说什么?”
“来穿漂漂啊!为了庆祝你没事,老公带你出去吃大餐。”他傻傻的笑开来,“你穿得漂漂的,那大家看到你就会觉得赏心悦目,也会跟著很高兴。”
侯清歌睨著他,“我看是你会很高兴吧?”
哎哟!她真的不喜欢穿那种绑手绑脚的“装备”,平时在公司得穿套装就已经够烦的了,偏偏他又不饶过她,弄了一堆淑女装备来让她“变身”。
至高无上的老公啊,饶了我吧!她在心里哀号著,不过实在没胆表现出来。
“呃,我当然会很高兴,因为老婆穿漂漂嘛!而且,说不定餐厅老板一个高兴,就决定算我们便宜一点,这样一来,你也高兴,我也高兴,这不是很好吗?”邵虹扬打铁趁热,赶紧从房里把他准备的漂亮衣服给拿出来。“老婆,这里有好多漂漂,你尽管挑,别客气。”
看著那些漂漂,侯清歌抽搐著嘴角。
“老公──”她好撒娇,好努力的装出令人怜爱的表情,“人家不是说不穿漂啦──可是,你看看嘛!老婆的防晒乳没了,如果没擦就穿裙子的话,我的脚就会晒到太阳,这样会变黑啦!”
她的经验告诉她,要反对这头牛很热中的事时,绝对不能直接跟他说不行,一定要用怀柔政策,好好的跟他说道理,才有可能被接受。
“这样啊……”他好失望的看著怀里一堆衣服。
“是啊!你忍耐点,等下次我们出去吃晚餐时,老婆再穿好不好?”看他这么失望,她其实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人家想要现在看……”他噘著嘴,抱著那堆衣服坐到沙发上。
“不行啦!会晒到太阳啊!”她摇摇头,也跟著坐到他旁边。
邵虹扬看看衣服,又看看心爱老婆,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没关系,老婆穿长裙不就好了吗?”
一旦想到办法,快乐的笑容又回到他脸上。
“老公……”她挫败的抹脸,“长裙还是会晒到太阳啊!”
他都不知道他买的长裙都是有开衩的吗?
“为什么?”他皱眉,“长裙的裙摆到脚踝,怎么可能会晒到?”
“老公,你买的长裙都是有开衩的。”
“那……你等等,老公去买没开衩的长裙给你穿。”
“老公,穿没开衩的长裙我都不会走路了啦!”他真是超级大天兵,侯清歌好想掐死他,又好想用力亲他。
“可以走啊!要不然模特儿都怎么走路的?我就看过服装秀的模特儿穿著没开衩的裙子走来走去。”
“不行啦!她们穿了可以走,可是我穿肯定连动都动不了。”
“怎么可能?她们可以,你一定也可以的,我对我老婆有信心。”他搭著她的肩,帮她打气。
“老公……”她倒在他身上哀号,“你对我的信心可不可以用在别的地方啊?”
“不行。”他高兴的宣布,开始一件件的检视衣服。
侯清歌哀怨的瞪著欢天喜地的他,这家伙如果不是故意的,就是没帮正常女人买过衣服。
她颇嫌恶的看他手上来来去去的衣裙,紧身削肩上衣、细肩带小可爱、无袖的中国武绣花上衣、迷你牛仔裙、黑纱蕾丝迷你裙、开衩长裙、低胸丝质小洋装……其风格脱离不了“中国风”和“暴露”两种,她实在看不出有哪件适合她穿出门的。
“老公。”她简直满脸黑线。这男人为什么还买旗袍?
“有!”他的精神好得不得了。
“你很坚持要我穿漂漂?”他能不能看在她好不容易没事的份上,放了她一马?
“很坚持。”
“非常吗?”她说得没错,他果真是一头牛。
他想了想,“其实也还好啦!”
“真的吗?”她好高兴,即使是“牛”,也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对啊!”他点点头,“不过,这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不穿漂漂也没关系,穿性感睡衣给我看就好。”他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模样。
收回前言,牛就算环游世界一圈回来,依然是头讲不听的牛。
“呃?”她一脸怪样,“我没那种东西。”
“没关系,老公有准备。”邵虹扬高兴得又冲回房间。
不会吧!这家伙是何居心,连性感睡衣都准备好了。侯清歌颇头痛的瞪著他消失没多久后又出现的身影。
内心充满兴奋的邵虹扬又抱了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跑回来,咚的一声又坐回沙发。
“老婆,你看……很漂亮对不对?因为一次买很多,所以老板有给我打折。”
侯清歌不看还好,一看就快昏倒了。
跟前,除了性感睡衣还是性感睡衣。一件又一件,各种同款式、不同款式的性感睡衣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鲜红色、鲜黄色、水蓝色、粉紫色……弄得她眼花撩乱。老天,她真想死,更想亲手将他掐死。
这家伙……她还以为他是清纯的男人,原来他的心里也跟其他男人一样“污秽”。“我要是穿这种衣服给你看,不就什么都被你看光了吗?”
“可是……你穿起来一定会很漂亮啊!”邵虹扬无辜的看看衣服,又看看她。“真的很漂亮嘛──”
“但是你叫我穿这种睡衣……”她颇嫌恶的拎起其中一件,对著胸前大片的蕾丝猛摇头,“你不觉得穿这个好怪?”
“不会耶!”
“我才不管你会不会,死都不穿。”
“啊?”
“啊什么?!”
“那……那这些怎么办?”自从买了这堆睡衣后,他每天都在想像她穿上的美丽模样,她现在这么讲……就好像是一拳将他的南柯梦给打碎。
“当然是你自己想办法啰。”她笑得像只小老鼠般的得意。“各人造业各人担,你没听过吗?”
邵虹扬郁卒的看了她一眼。“唉,算我可怜。”
这家伙每次都用苦肉计,她决定这次才不妥协,每次他一装可怜哀怨她就乖乖听话,这次,门都没有。
侯清歌折叠著他拿出来的衣服,两人沉默了几秒,可怜兮兮的“小牛”慢慢蹭向她。
“老婆抱……”他撒娇的搂著她。
“你这样抱,我要怎么折衣服?”瞪他一眼,干脆连人带衣换到单人座的沙发。
“唉,我好可怜!老婆不给抱,我只好可怜的抱睡衣,唉──”他干脆把长腿蜷起趴在长沙发上。
她继续充耳不闻,她就不信这家伙可以念多久。
邵虹扬眨巴著清澈明亮的褐眸,有一下没一下的偷看身旁女人的反应。
候清歌还是没反应,迳自折衣服。
沉默在他们之间回荡了一些时候,侯清歌感到奇怪,这男人怎么变得这么安静?轻轻的站起身,偷看埋在薄纱和性感蕾丝中的他……
长长的睫毛安然的覆盖著,眉毛舒展,嘴里还规律的发出呼噜声,像孩子般的睡颜,让人忍不住想偷偷吻他。
“老公、老公。”她摇摇他。
“唔……我好可怜……”他翻过身,即使睡著,还是挂记著要哀怨一下。
她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竟然能可爱得让人好想咬他、亲他、抱住他。
“老婆……老婆……人家好可怜……”
又在唉了,他真的很会唉。
她把整叠衣服收进他房里,又回房换了套轻便的衣裤后才又出来。
“老公,起床了啦!”坐在他身边,她轻轻摇他,“我们不是要去吃大餐吗?你还睡。”
邵虹扬睁开惺忪的睡眼,孩子气的揉揉眼睛,呆呆的点头,“喔!吃大餐……”
她忍不住笑出来,“你到底醒了没啊?”
他又点点头,张大嘴巴打个呵欠后,撒娇的嘟起嘴巴。
侯清歌漾满笑意的唇,轻轻的印在他的唇上。
这下子他总算满意了,生龙活虎的一跃而起,精神饱满的拍拍手。“好!换漂漂,我们出门吃大餐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