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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莫无恨是为他新婚妻子来求医,那他一定很爱他的妻子啰?”赵嬣眨巴着美眸问道。

  冰奴点点头,含笑的眼睛浮上一丝同情。“他抱着他的妻子,在谷口站了三天三夜,就知道他对妻子用情至深,只可惜谷主还没有点头同意,答应要为他的妻子医治。”

  要不是有情比金石坚的真心和深厚的内功,任谁也难以撑过天山大雪三天三夜的无情吹袭。

  可是这位富甲一方的霸主却办到了,他以层层的雪裘披风紧紧包裹住妻子,屹立不摇的站在谷口三天,通过了到寒谷求医的第一道考验,又将十万两黄金的诊金如数奉上,可是谷主还是不肯点头。

  真是急煞了人。

  眼看莫夫人命在旦夕,只凭丈夫的一股真气撑着,就怕谷主再不救人,连莫无恨都要倒下了。

  “南宫白太过分了,我去找他。”说完,赵嬣一把抢过冰奴手上的托盘,她要到人厅去找南宫白,要他答应救人。

  也不想想莫无恨对妻子多有情有意,哪像他无血无泪,冷得像没心肝的冰人。

  不顾冰奴的阻止,她拿着托盘就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一进大厅,赵嬣第一眼就瞪向那个将她丢下的南宫白,然后低头有礼的送上茶水,经过莫无恨和他夫人身边时,忍不住好奇的多看几眼。

  莫无恨刚毅的脸上显得有些疲惫,但精湛的目光还是露出雄霸一方的气势。

  南宫白瞧见她的出现,有些讶然,微蹙起眉,但并未说什么。

  “南宫谷主,尊下的要求我一一办到了,请问你为何还不答应为我的夫人医治呢?”莫无恨开口问道。

  来寒谷求医的规矩,一是必须经过天山寒雪三天的考验,二是诊金十万两黄金,他一一办到了,可令他不解的是,南宫白却一点救人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为什么?他自问从未得罪过这个男人。

  “不为什么。”南宫白喝了口赵嬣送上来的茶,淡淡地开口,“我虽然定下这两个条件,但并不代表我就非要救人不可,看不顺眼的人我不救,不喜欢的人我也不想救。”

  莫无恨痴情的眼神令他想起一个可憎的人,一个为了跟他抢女人,在天山上苦守了三个月的男人。

  此刻莫无恨的神情像极了那个男人,一见就令他生厌。

  “看不顺眼?”莫无恨轻声重复这几个字。“莫非南宫谷主对我有什么偏见?”

  “没有偏见,只是不想救人而已。奉劝你一句,尊夫人的病是因三焦心病抑郁成疾的结果,而且拖得太久,以致病入膏肓,你还是趁早回去为她料理后事吧。”说完,南宫白便起身离去,连个希望都不给。

  “南宫谷主……”

  “南宫白,你给我站住!”

  莫无恨刚要起身叫住人,另一道娇小的人影动作更快的丢下手中托盘,气冲冲的追了过去,那气愤的样子好像南宫白拒绝的不是莫无恨,而是她。

  “你为什么不肯救她?”赵嬣冲到院子,跑到他面前,双手大一张的拦住他的去路。“人家千里迢迢而来,什么条件都做到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救?你是存心想看人死,见人家痛苦是不是?”

  她被莫无恨的真情感动了,试问天下有多少男人肯为妻子委曲求全的?自古以来,世间男子多得是死了妻子又另行再娶的,像莫无恨这样肯为妻子的病奔波,以命相守的真情男子,简直少之又少。她若不帮忙,岂不辜负了他对妻子的一番深情? 

  南宫白双目直直的怒视着她,对这小东西的一再冒犯,他已隐忍到了极点。“你凭什么认为我应该救她?”

  “就凭他的一片深情,就凭你是大夫,医者慈悲为怀,难道你一点怜悯心都没有吗?”赵嬣气得俏脸涨红,双眸散发出朝气勃勃的诱人神采。

  看着她坚定的神情,南宫白的怒气有些微的消散。“你认为我应该有怜悯的同情心吗?”

  赵嬣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你没有吗?”

  “没有。”南宫白的目光黯了下,转头瞥向站在门口,一脸期待的莫氏夫妻。“因为同情,我失去了生平第一个想要的人,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不滥用同情两个字。”

  丢下一句令人不解的话,南宫白转身高去,留下一脸愕然的三人。

  “南宫白……”回过神后,赵嬣想再追过去,却被身后的一声无奈轻叹给唤停了脚步。

  “姑娘,罢了,也许是我们夫妇命该如此,姑娘的这份情义,莫无恨记下了。”

  活该他当遭此报,谁教他以往不知道好好珍惜这份感情,如今想珍惜却太晚了。

  悲伤的望着怀中受病魔所苦的妻子一眼,他黯然的踏步离去。

  “等一下。”赵嬣不忍心的叫住他。“你先别灰心,我相信总有办法叫他医治的,你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后如果还劝不动他,你再走如何?”

  反正横竖都是要死,倒不如再试一次,也许事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莫无恨点了下头,“我就在谷外,有劳姑娘了。”

  “毋需客气。”话一说完,赵嬣拔腿就往南宫白消失的方向跑去。 

  抬 抬 涝

  真正无情的人,不会伤心、不会思念;可是南宫白却常常透过她在想念一个人,一个她从未见过,也不认识的人,可见他并非真正的无情。

  所以,赵嬣要做的事,就是勾起他的怜悯心,让他愿意救人。

  其实,她会如此执意要南宫白救人,除了是感动莫无恨对妻子的深情,不忍他们夫妇天人永隔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她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融化南宫白那颗冰冷的心。

  在经过昨天一下午的说服无效后,今天一早,她为金昙花浇完水后,就跑到后山的山坡地,想抓上次不经意看到的一只野兔。

  她要用这只野兔来勾起南宫白的慈悲心。

  “兔儿,你在哪儿啊?快点出来。”

  她努力的寻找兔子的踪影,只是她找了一下午都没有找到。

  为什么不想找时,它就出现在眼前;现在想找了,它却偏偏失踪了呢?

  就在太阳即将下山,赵嬣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她随意的往四周一瞥,蓦地看见那只野兔的身影。

  “兔儿,你总算可怜我,肯出来了是不是?”她振奋的叫了起来,快速的飞扑过去。

  她动作虽快,那只兔子溜得比她更快,一瞬间就不见影子了,赵嬣只好四下张望的到处寻找。

  就这样折腾了半天,跌撞了好多次,身上弄疼了好几处后,终于让她得偿所愿的抓住免子。

  她抓这只兔子究竟要干什么呢?赵嬣跑得红通通的娇颜垮了下来,因为她残忍的想折断兔子的脚,让南宫白来医治它。

  想试试他冰冷的心,是否能生出怜悯的火花?

  可是……握着兔腿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就是狠不下心折断。

  赵嬣急得满头大汗,就是下不了手。

  “这下该怎么办呢?”她烦恼的抱着兔子,坐在地上。“我伤不了你,就试不出南宫白的心,兔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呢?”

  兔子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睁着一双无辜的红色眼睛看她,挣扎着想离开她的怀抱。

  “好吧,为了南宫白,无论如何也得试试。兔儿,你就忍耐点、委屈点吧。”她擦了擦汗水,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伸手往兔腿用力折下去……

  “啊!”兔子一痛,一挣扎,赵嬣吓得尖叫,手跟着一松,兔子便乘机跳离。

  赵嬣忙不迭的扑了过去,可是她这一扑,力道太大,就这样硬生生的压在兔子身上,顿时将它压得昏死过去。

  她以为它死了,把它抱在怀里,边摇晃着它边哭道:“兔儿,你不能死,你可不能死啊!我没要你死啊!”

  见它不醒,赵嬣急得抱着它往寒馆冲去。

  在她这一番折腾后,那只昏厥过去的可怜兔子,只怕不死也难了。

  隐身在树上的南宫白,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他原先只是路过,见她似乎在寻找什么,一时好奇跟来看看,没料到会见到这么有趣的一幕,让他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开怀大笑。

  “这个傻东西,以为这样就可以左右得了我吗?也罢,就陪你玩玩吧。”颀长的白影一掠,快速的往主屋而去。

  忿 龉 需

  赵嬣抱紧兔子,脚步不敢稍停的跑回寒馆,蹋开门就冲了进去。

  “南宫白……南宫白,你快救救这只兔子。”

  坐在书案前佯装在看医书的南宫白,懒懒的抬起头,瞥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回书上。“有什么事吗?花奴。”

  “我告诉过你我不叫花奴,我叫……不对,我不是来跟你争这个,我要你救救这只兔子。”她情急的将那只昏厥的兔子递到他面前,求他医治。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动如山,瞥了一眼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赵嬣心虚的低下头,不敢让他发现她眼中的愧疚。“我在山坡上发现它时,它就……就这个样子了。南宫白,我求求你,救救它好吗?”她心急如焚的恳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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