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要老的是我,而且会老得很快。”赵洛哀号道。
可怜他的青春、他的自由,就这么被剥夺了。
哇!谁来救救他啊!
龉 梧 抬
赵嬣哆嗦的拉紧身上的衣裳,那个笨皇兄不是说江南四季如春吗?怎么她现在却冷得直打哆嗦,牙齿猛打颤呢?
从皇宫出来已经半个月了,这一路上她玩得不亦乐乎,不但尝遍了宫里吃不到的美食小吃,还玩遍各处好玩的地,欣赏街头卖艺的表演,也参与了赶市集的热闹。
外面的花花世界确实比宫里有趣得多,每天都有新鲜的人事物可听可看,教她流连忘返。
不过听说江南更繁荣,好奇心极重的她,一心想到江南玩,哪里知道,她三问四部,问到一群奇奇怪怪的人,全把路指向这个寒冷之地,冻得她全身发抖。
“有没有搞错啊?这里怎么会是江南呢?”遍地白雪,寒风飒飒,放眼望去全是银白的世界,哪里有四季如春的影子,连朵花也没有。
“会不会是我少给了那些问路人银子,他们才故意捉弄我啊!”她每问一次路,就给十两银子,应该不少了吧,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现在想想也真奇怪,最后几次她问的人都长得好像,除了衣着打扮不一样外,长相都差不多,都是一脸的胡子,和贪婪的凶恶目光,见她要向旁人询问,他们就会快一步的跑到她面前。
赵嬣正思忖着该不该继续走下去时,突然眼前黑影一闪,几个有些面熟的男人挡住她的路,仔细一看,是这几天在山下碰到的那三个男人。
他们手上拿着刀,正一步步的接近她。
赵嬣立刻警觉到危险,整个人往后退去。
“你……你们……要干什么?”她紧张得连声音都结巴起来。
“不干什么?只是见小兄弟包袱里的银子太重,想帮你变轻点而已。”
其中两人拦住了她的后路,阻止了她的退势,赵嬣他们被包夹在中间。
“我明白了,原来这几天你们都在跟踪我,故意把我骗到这里好抢我的钱。”
聪明如她,怎么会笨得看不出这群坏人的计谋,都怪她一路玩乐,兴奋过了头,才没有留意。
不知道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
“没错,我们兄弟三人确实是一路伪装的跟着你,把你骗上这个生人罕至的天山之巅,就算死了,也没有人会发现。”
原来他们不只想抢她的钱,还想要她的命。
赵嬣吓得脸色发白,拔腿就跑。
“救命……救命啊!”她张口大声的呼救。
她越呼救,追在她后面的三个坏人越乐,沉浸在杀戮的快乐里。
“小兄弟,跑慢点,你长得白白净净的像个娘们一样,万一跑得爷们一乐,把你当女人玩了,那就不好了。”坏人邪淫的哈哈大笑。
刺耳的笑声让赵嬣寒毛直竖,更是没命的埋头往前狂奔,但是地上的积雪却阻慢了她的脚步,让她越跑越吃力,没多久就被他们追上,其中一人扑上去一把抱住她。
“呵,真香软,跟娘儿们一样。”抱着她的男子将头埋在她的颈项,汲取着她身上的淡淡馨香。
“嘿!老大,说不定就是个娘儿们女扮男装,你何不扒了她的衣服看看。”旁边的男人鼓噪道。
这话吓得赵嬣脸色泛白。
“不……不是,我不是女人,你们要钱我全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别伤害我好吗?”她害怕的泛出眼泪。
她这一哭,更三个男人确定他们原先的猜测,连忙想脱掉她的衣服。
赵嬣一惊,用尽全力的挣扎,好不容易推开三人力的往后跑,但跑没几步,她就发现前面无路可跑,深不见的悬崖她惊怕的退了两步。
“怎么样,小兄弟……不,应该叫小娘儿们才对,你是不是后悔,想好好的伺候大爷们了?如果伺候得好的话,说不定就不杀你,把你卖到妓院去换几个钱。”奸淫的笑脸不住的在她眼前扩大,令她恶心到了极点。
“你们听好,我是宣乐公主,你们要是敢非礼我,皇帝及太子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赵嬣试图以公主的身分吓退他们。
孰料,这三个男人把她的话当成笑话似的哈哈大笑。
“是公主更好,说不定价钱卖得更高。”说话的人边说边伸出禄山之爪,骇得赵嬣不住的往悬崖退去。
“求求你们不要,我……我的钱全部给你们。”她慌忙的取下肩上的包袱,丢到他们面前。
那三个男人虽然接下包袱,却不打算放过她,一个伸手就想抓她,惊得她往后疾退,一个不留神脚下踩空,整个人往下坠去。
“啊——”自怨崖下传来她凄厉的惨叫声。
“真是可惜。”三个男人为失去一个偷香的好机会感到扼腕。“不过还好,这袋金银珠宝落在咱们兄弟手里,往后要吃香喝辣的,铁定不成问题。”
看看包袱里的珠宝还真不少,几辈子恐怕都花不完。
那丫头也真笨,哪有人出门带这么多金银珠宝,不招来横祸才怪。
“小姑娘,别怪咱们兄弟心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往后投胎得找户贫穷一点的人家,才不会那么短命。”为首的恶徒笑得好不得意。
“大哥,那丫头刚刚说自己是……是什么公主的,会不会……”
“傻瓜。”被唤作大哥的大汉敲了他一记响头。“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公主!难不成每个娘儿们都说自己是公主,你也信吗?”
“说得没错,她不会是公主,就算她真是公主,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知道。”
“说得对,哈哈哈……”
三人随即嚣张的扬长而去。
第二章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划过天际,回荡在寒谷内,坐在大厅喝茶的南宫白,眼神一沉,放下白玉茶杯,快速跃离出去。
“谷主。”侍立在两旁的冰寒二奴,立刻运起轻功,点足跟上。
南宫白的轻功了得,不到眨眼的工夫,已来到声音出处。只见种着金昙花的寒潭边躺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少年,漂亮五官微微扭曲,看来即使在昏迷中,依然十分痛苦。
以南宫白精湛的医术,一望便知那是肋骨断裂,压迫到肺部的关系,从那么高的崖顶掉下来,没有立刻断气,算他命大。
随后跟来的冰寒二奴,止步于南宫白的身后,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啊!金昙花被压死了。”
他们惊得不是这个少年伤重,而是惋惜他压在身下,十年一开的金昙奇花。
“救下他。”南宫白沉声下令。
臭小子,要坠崖也不看看地方,哪里不好摔,偏偏摔在他心爱的金昙花上,这下不好好的惩戒他,难消心头之恨。
冰寒二奴知道主人行事乖张,喜恶全凭自己一时的心情,所以也不敢多说,寒奴上前扛起那名纤瘦的少年,粗鲁的动作牵动到少年的伤处,少年不由得低哼一声。
南宫白不耐烦的蹙了蹙眉,伸指点了他两处穴道,止了他的痛楚。
“小心点,别那么快就让他死了,我还要他赔我的金昙花。”
“是,谷主。”寒奴微一点头,随即跨步往来时路走去。
美艳的冰奴则是一脸惋惜的看着被压扁的金昙花。
“谷主,现在怎么办?金昙花是否有办法救活?”
寒谷里遍植的百花中,唯有这株金昙花最受谷主青睐,如今被个莽撞少年压死了,谷主一定非常懊恼。
“我是医神,不是医花的神,能不能重新把它种活,就看天意,以及栽种的人是否用心。”
敢压死他的金昙花,他要那少年以及推他下来的人,后悔莫及。
“走,回去看看那该死的家伙。”语声冷冽的说完,南宫白转身离去,冰奴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梧 梧 豁
如同去时的匆忙,南宫白回去的速度也很快,寒奴才把人放在榻上,他就已经进门了。
“怎么样?”
“还活着。”寒奴恭敬的回道,随即取来医箱伺候。
南宫白瞥了眼赵嬣,在榻边坐下,伸手解开先前点的昏穴,她立刻痛醒过来。
“啊!好疼……救救我……好痛呀!”
“你还知道痛?为何压死我的金县花?”
“你……你是谁?什么金昙、银昙的?你快救救我……”赵嬣痛得又要昏厥过去。
南宫白人冷心更冷,伸手朝她的肋骨压下去,让她几将晕厥的意识又痛醒了过来,脸色比纸还要白。
“啊……痛!你……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天底下为什么有这么残忍的人?明明知道她伤重,不但不救她,反而还残酷折磨她,她究竟哪里得罪他了?竟得他如此冷酷对待。
“告诉我,是谁推你下来的?”他要一并算帐。
“我……我不知道。”这男人是地狱来的鬼吗?没看到她受重伤、快死了吗?为何还一再逼问她不知道的事?
吃力的抬起眼睫,赵嬣看向榻边这个长相俊逸,性子冷到极点的男人,疑惑地狱的鬼有长得这般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