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情急的否认,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如果你不是诚心诚意道歉的话,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道歉?」他邪笑著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逗得她脸颊又是一红。「你要的真的只有这么简单?」
他的气息在她耳边吹拂,他的声音轻柔得就像是爱语一样,让人心神荡漾。
也许她真是醉了。心仪心颤的想,使力向他一推。「看来你跟五年前完全不一样,至少五年前的你还算个彬彬有礼的君子,而现在的你,只让人觉得下流轻浮。」
她推开了他,却又倒进他怀中。
糟糕,她怎么了,为何全身乏力,连脚步都站不稳?
怎么办?
她肯定喝了不少酒。缙恩剑眉微拢,托住她往下滑的身子。
「五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切,你不也是如此?」
「改变的是你不是我,现在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让我走。」再不离开,她只怕要吐在他身上了。
「你想把自己的丈夫赶到另一个女人的怀吗?」瞧她不断作呕的模样,绍恩当机立断把她往浴室带,让她蹲在马桶前吐个够。
呕吐後,心仪踉跄的走到洗手台,泼了一脸的水。
「是你先想放弃这段婚姻的。」她回头瞪著他。
「或许你再下点工夫,可以把我从她的身边抢回来。」但条件是要先戒酒。
「好马不吃回头草,失去了的东西我不会再捡回来。」她难过的闭上眼。
「这意味著结束吗?等了五年,你会这么容易放弃?」他扶著她无力的身子,走出浴室,让她瘫倒在大床上。
「那是因为我没有想到你会变得这样。」她疲倦地喃喃道。他永远不会知道她要什么。
她想睡了。绍恩唇角微扬,坐在床沿轻抚著她因呕吐而散乱的发丝,轻哄的低问:「变得怎么样?」
趁她现在想睡觉,一定可以问出不少秘密。
「怎么样?」她噘了噘嘴,咕哝道:「好色、冷酷、绝情,还有……算了,就算是我赌错了。」
赌错了?什么意思?
没有给他再细问的机会,丢下这句话後,她已经沉沉的睡去,留下床畔一脸深思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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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于镇的事情,粱启任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最近常常到公司去,可见十分在乎心仪的情况。
他不只注意她的交友情形,也对公司一些未婚的女职员产生戒心。
因为有消息传出,女职员们把绍恩当成飞上枝头成凤凰的踏板,争相对他表露好感,这件事传到他的耳朵之後,他立刻下达人事命令,不许公司的女职员为了公务之外的事接近绍恩,否则一律开除。
梁启任更是常常假借出差之名,将心仪和绍恩两人凑在一块,冀望来个「夫妻之实」让雨人成为真正的夫妻。
这点子当然出自於她酒醉之夜,那夜两人的争吵声惊醒了众人,他们全知道她在绍恩的房间过了一夜,粱启任当场认定两人有情,於是展开一连串的凑合计画,使得希雅跳脚不已,三不五时跑到公司看看他们的情况,还为此找心仪吵了一架。
不过心仪没理她,因为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应付梁家父子身上。
自从他回来後,她一切都极不如意。他不但干扰她平静的生活,而且天天出现在公司,影响她上班的情绪,令她烦恼不已。
最过分的是,他对公司的经营和计画颇有意见,对於工作的进度造成不小的阻碍。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落地窗上。
办公室墙上的时钟指著五点,在这大家都准备下班的时问,心仪却无力的坐在办公桌前,不知该何去何从。
在公司她必须面对绍恩,而回到梁家则必须跟希雅共处在一个屋檐下,无论是公司或家,都有她不想见到的人。
「听说今天在开会时,他又否决了你的企画案,中止了我们和力行企业的合作是不是?」玉菁的声音把她神游的心思拉回来。
今天是她结婚三个月的纪念日,原本跟老公约好下班後一起去吃日本怀石料理的,可是看见心仪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就放心不下。
心仪没啥精神的点点头,收拾桌面准备下班。「他觉得公司现在不需要再做其他的开发,而是要巩固内部的基础。」
「看不出来他的观察力这么敏锐。」玉菁第一次对他感到佩服。「公司目前的脚步是太快了些,很多部门的协调都出现问题,没想到才短短的几天,他就看出了这一点。」她不止一次提醒过心仪,可是都不被心仪接受。
「但是跟力行合作是我辛苦了半年的结果,他一来就中止这项计画,我很不服气。」
「我想,你们有沟通的必要。」
「沟通什么?我只想痛揍他一顿。」心仪挥动双掌,恨不得那男人就在眼前。
「别光说不练,如果你不敢做,我帮你做。」玉菁豪气万千的拍拍胸脯。
那模样逗得心仪一笑。在沮丧时有好朋友支持,是最令人欣慰的事了。
「对了,今天早上你妈妈打电话来过,因为你在开会,她说不打扰你,也就没有再打来。」
「她还说些什么?」糟糕,最近一忙,她把娘家的爸妈给忘了。心仪有些紧张。
「你说会是什么事?」深谙宁母脾气的王菁向她眨眨眼,示意她自己小心点。「女婿回来好几天了,可是女儿却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你想她会怎么样?」
心仪哀号著将头抵在桌上。「惨了。」
当初留在梁家的决定老妈就很反对,无论如何都要找梁家父子问个清楚不可,如今绍恩回来了,老妈一定更不可能放过他,势必掀起一场风暴。
届时,夹在中间的她,一定更难做人了。
「我得赶在妈跑到梁家去之前跟她谈谈才行。」她急忙打电话回娘家。
第四章
「不行、不行,说什么我都要找那小子问清楚,问他是什么意思,人都回来了,却不来见一下我这个丈母娘,怎么,我女儿这五年青春是白等的吗?」
早说过那小子不可靠,一定是在美国有了别的女人。
「老伴,你也说句话,到底该怎么办?」矛头一转,宁母的目光射向沙发另一头的宁威和宁文。「你们两个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哥哥,好歹出点主意好不好?」
「出什么主意呢?婚姻是两个年轻人的事,我们做长辈的插什么嘴。」宁威站起来安抚妻子,拉她在身边坐下。
他不是不关心,而是希望给儿女们一点自主的空间,尤其是心仪,她在这几年成长了很多。
心仪感激的向父亲一笑。
「是呀,妈,心仪不小了,什么事她自己会处理。」宁文坐在沙发另一端,不耐烦地道。最近公司正在转型,很多事情都要忙,老妈偏偏又这时候催他回来,害得他很多公事部不能办。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啰?瞧你们父子,一点儿部不关心自己的女儿、妹妹。」事业大有什么用,全是没心没肺。「改天要是我出了事,只怕你们也是这样!」
宁母伤心的坐在沙发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直呼养儿不值得,弄得宁文更加心烦。
心仪赶紧打圆场,坐到母亲身边去。「妈,怎么会呢?你知道我们大家最心疼的就是你了。」她撒娇的搂著她的臂膀。「都是心仪不好,让你这么操心,这样好了,为了表示赔罪,我今天请假一天,陪你去逛街好吗?」
「不用,我没那个心情。」她怒气未消。
心仪只好求救的向父亲猛使眼色。
宁威意会的点点头,搂著老婆。「好啦、好啦,这是女儿的一点孝心,你就跟她去吧!上次逛百货公司时,你不是看上一条蕾丝披肩吗?正好叫女儿买送你。」购物一向是她的最爱,用这个来讨她欢心准没错。
「是啊!妈,人家好久没有跟你出去走走了,你就陪我逛逛嘛!」
她的话说得宁母蠢蠢欲动。
「好吧!给你一个机会,但别以为梁家的事就这样算了,还是得叫他来跟我这个岳母解释才行。」
「是,妈,我一定会告诉他。」心仪松了口气。事情算是暂时摆平了。
趁父亲带母亲上楼换衣服的空档,心仪坐到宁文的身边。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很不好。
「哥,对不起,为了我的事情害你操心了。」
「自家兄妹说这是什么话。」宁文伸手握了握她的手。「不过最近有些事让人心烦倒是真的。」
心仪关心的问:「哥,公司现在情形如何?听说你正积极的转型是不是?」她小心翼翼的问出心中的疑虑。
雷弘企业以建筑起家,可是最近却突然跨足资讯业,还跟数家大银行借贷,引发外界诸多揣测。
「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吗?」他神情有点紧张。
「没有,不过转型是一件大事,你跟爸商量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