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的话有如一再的在心仪的伤口上撒盐,让她痛苦不堪,泪水不断的流下。
就在两兄妹争执时,一个人影静静的走了进来,听到了这一切。
「除了求梁绍恩之外,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突来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他。
「你是谁?」
「佛雷诺!」心仪惊讶的喊,道出了范伦的另一个身分。
「佛雷诺?」宁文一愣之後讶然的瞠大眼,「你就是佛雷诺?你来干什么?来实行你卑鄙的掠夺计划吗?」又惊又怒的他冲了过去,紧紧的揪住范伦的衣领。
范伦有风度的拍开他的手,走向心仪道:「雷弘破产在即,很快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我还需要实行什么计划?」
「那你来干什么?」宁文又走过去问,
他微微一笑,莫测高深的看著她,「那就要问心仪小姐了。」
心仪被他看得一阵不安,脑中闪过他之前曾经提过的条件,莫非他今日就是为此而来?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宁文问著心仪。
「我……」她无法告诉兄长范伦开出的条件。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更让宁文怀疑。
「心仪小姐说不出口的话,就让我来替她说吧!」范伦笑著开口,巴不得天下大乱。
心仪慌忙的制止他。「你不可以说。」
「你跟他达成什么协议了吗?」宁文蹙眉问。
「没……没有。」她有点慌了手脚。
现在绝不能让哥哥知道交换条件的事,不然他一定会强逼著她答应。
「范先生,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谈,」她不由分说的拉他出去,将宁文留在病房内。
心仪将范伦带到医院地下楼的餐饮部,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
「佛雷诺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冷冷的问。
这几天为了处理债务问题,她已经耗尽所有的力气,没有办法再跟任何人战斗了。
范伦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为她打开饮料的盖子,插上吸管递给她;「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来看看你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顺便再告诉你一项新消息。」
「什么新消息?」她靠在椅背上,抬眸问道。
扬起嘴角,范伦俯身靠近她,视线跟她的平行,「我刚刚决定向法院提出申请,要求对雷弘清算。」
「什么?!」心仪一听到这青天霹雳的消息,激动的站起来,惊觉自己引起周遭许多人的侧目後,才忍住怒气坐下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那我这段日子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你这么可以做得这么绝?」
她没有机会保住公司了吗?
范伦微笑挺起身子,伸手轻柔的顺了顺她略微散乱的刘海。「不能怪我,我给过你机会的,你忘记了吗?」
「我……」
他温柔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疼惜的捧起她的脸,一宇一句地道:「当我的情妇,好吗?」
「情妇」两个字犹如火钳般烫伤了她,让她惊慌的往後退,当他是毒蛇猛兽般可怕。
「我不会当任何人的情妇。没想到你真的如此卑鄙。」一个看起来斯文友善的人,竟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范伦表现得像是受到极大的伤害。「你不可以这么说,心仪,我提出这个条件是要帮你,难道你不想救你爸爸?」
他说中了心仪的要害。
她父亲大半生的心血若是就此消失,他会承受不了而丧命的。
她该怎么办呢?
道德观念与为人子女的责任拉锯著,揪疼她的心。
「怎么样你快下决定,因为我已经交代律师明天处理这件事。」范伦残忍地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吗?」她一点都不相信他会对她一见钟情。
「无关乎喜不喜欢,我做事只求好玩而已。」
好玩?一句好玩就可以毁了她的一切!心仪难以置信。
「如果我答应当你的情妇,你真的可以保证我们公司没事?」
「当然。」他答得肯定。「佛雷诺的任何决定都要经过三个人的同意,除了我之外,最起码我还能够得到另一票的支持。」
「好,我答应你,但你一定要想办法说服另一个人。」
「当然,没问题。」范伦露出大大的笑容,执起她的手一吻。「你期待我的好消息。」
随著他印下的一吻,心仪的心更加凌乱了。这么做是对是错?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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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跟心仪重修旧好之後,绍恩就通知范伦停止收购行动,而他竟然也没有多问就答应了,甚至连希雅都没有反对。
这反应很怪异,但沉浸在快乐中的绍恩并没有怀疑,因为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如何协助雷弘企业重新站起来上头。
为了帮助雷弘尽快恢复运作,绍恩亲自打电话给各大银行,愿意以博雅作保,让雷弘的贷款快速通过,并以佛雷诺的名义将雷弘连日跌停的股价不断拉抬,所有的用心都是为了讨心仪欢心。
待这些事告一段落,他带著一束鲜花去见她,可是她竟然失踪了!
这样的结果令他无法接受。
「她到哪去了?」扔下鲜花,他揪著宁文的衣领问。
「我不知道,那日一个男人来找她,和她说过话之後,她就把公司的一切丢给我,人也不见了。」宁文也感到莫名其妙。
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跟心仪谈过话之後,公司就突然有了转机,是不是心仪跟他之间约定了什么?一连串的疑问,他也很想有个人来解答。
「那个男人是谁?」绍恩不相信心仪会跟别的男人走。
「我也不知道。」他才不告诉他有关佛雷诺的事。
虽然不确定那男人跟佛雷诺集团是什么关系,但至少是个具影响力的人物,说不定心仪找了到一个好归宿。梁绍恩不止一次辜负心仪,没理由再让他破坏心仪的未来。
「她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吗?」绍恩不信。
「没有。」
心仪走的时候确实没有跟他说明太多,只是交代他要好好照顾父母,经营公司,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也许她是发现了一个比你更好的男人,去追求她的聿福了。」宁文刻意讽刺他。
「她不可能这么做!」绍恩气得大喊,放下他掉头离去。
是什么样的命运让他们又再一次错过相爱的机会?如果不是他一时冲动,也许这条路两人就不会走得这么坎坷了。
一切都是他的错。
「心仪,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你。」他在心中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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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寻找心仪,绍恩几日来不住奔波,不过显然上天并不给他忏悔的机会,他怎么也寻觅不到她的身影,她仿佛从这世间消失了般,一点讯息都没有。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她,不知道她平常会去的地方是哪,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朋友,也不了解她可能有的想法。
他不住痛骂自己,多希望时间能再重来一次,
再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这么冲动,一定会好好把握住她,绝不会再放弃。
绍恩的身影从书店外走过後:心仪才从面走出来,她在店内看见了他,於是在店内多待了一会儿,等他走过她才出来。
他看起来了无生气,是因为公司的事吗?还是有什么烦恼?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铁定不会是因为她。
「心仪,走吧。」去开车的范伦将车子开来,在她身前停下。
「好。」她回过神,坐入车内。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范伦发现她似乎心不在焉。「你在想什么?」
「没……没有。」她摇头甩开绍恩的身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今天怎么有空带我出来?」
不知什么原因,自从她答应成为他的情妇之後,他虽在桃园买了一幢别墅给她住,却不曾在那过夜,只是偶尔打个电话,或载她到台北逛逛而已。
她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何在,既然要她做情妇,他为什么迟迟没有行动?
「这个星期六有一场关怀弱势团体的慈善活动,我希望带你一起参加。」
「什么?」心仪的脸色变了一下。
她不想出现在公众场合,不想碰到认识的人。
「可以不去吗?」他应该不会不了解她的立场才对。
「只是慈善活动而已,不会太引人注意。」他明白她的顾虑,有点好笑的睇著她,「再说你不提,也没有人会想到你是情妇。」
她沉默不语,不知该怎么反驳他的话。
「待会儿我们去选一套钻石首饰。」他迳自下决定。
「可是……」心仪还想推辞,但却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堵住了。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情妇,情妇的一切向来是由金主决定的,不是吗?」范伦给她一个迷人的笑容,却逼得她说不出话来。
他说得没错,她既然答应成为他的情妇了,还有什么自我可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