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愿娶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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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坐在红帐内也不知多久了,突然一阵嘈杂的纷扰声传来,四周又重新有了生气。

  「什么事?」在房内监视的喜娘探头向外询问,却被外头一片火光的景象吓住了。

  一位提着水,急着救火的小厮恰好路过,急道:「不好了,金库那边起火,老爷要大家赶快过去救火。」说完就提着水桶走了。

  「失火了,太好了。」喜娘竟然高兴地大叫着。

  如果不是畏于杜府的势力,她哪会瞠这淌浑水,做这种缺德又不利己的坏事?

  金库是杜府的一切资产,里面不但有金银珠宝,还有房产地契、借据跟他们下人的卖身契,这会儿一把火烧光了,他们不就不用再受控制了吗?

  管不得屋内绑着的新娘,她快步跑了出去,想告诉其它人这个好消息,他们终于可以逃开刻薄的主人,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哼,报应。」雪湖没有一丝同情,反而觉得鱼肉乡民的小霸王有此劫难,是他罪有应得的结果。

  不理会腕间传来的痛楚,她再次扭动双手,想趁着无人看管之际逃脱。

  这洹么急躁,当心伤了自己。」一道清亮的声音倏地在她头顶响起。

  「谁?」这个声音很熟悉,但不是杜伦的声音。

  他是谁?居然有办法潜入戒备森严的杜府。

  她抬起头来左右摇晃,想将头上的红巾摇掉好看清楚来人。无奈的是红巾始终没有掉落,让她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半身而不能窥得全貌。

  「你到底是谁?」

  对方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随即在她身边坐下,她紧张的挺直背背戒备着。

  「才一日不见,妳就忘了在下的声音,未免太寡情了吧?」

  说完,他扬手掀起她的头盖。

  是齐秉禹!

  雪湖脸上的惊喜一闪而逝,随即口吻却是冷漠的,「你来做什么?」

  是他看错了吗?她脸上分明闪过一丝惊喜,怎么一下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模样了呢?

  齐秉禹伸手解开绑住她的绳索,「我是来带妳走的。」看到她白皙的双腕因捆绑而淤血紫青,一股不舍的狂怒升起,美如冠王的脸庞有了肃杀之色。

  该死的东西,他不应该那么轻易地放过杜伦,只是让韩柏安烧了他的金库、阻绝他的财源生意。他该让他尝到比这百倍的痛苦才是。

  「我与公子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跟你走?」漠视他脸上瞬息万变的神情,雪湖故意冷淡的说。

  感觉到他温暖的双手仍然抓住自己,来回揉搓着淤紫的双腕,她不争气的双颊红了起来。她用力的想抽回双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别动,受伤的淤血不揉开,会痛上好几天。」他的口气轻柔,态度却是不容置疑的强悍。

  呵!想不到他还懂得怜香惜玉。

  「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再不走就逃不掉了。」雪湖提醒一心专注在她腕上伤口的齐秉禹,「喂,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她可不想因为一时的情迷而错失了逃走的良机。

  「放心吧!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他闲闲的说着。那股自情满满的模样仿佛这里是他自个儿的家,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就不得进来一般。

  雪湖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也没兴趣知道。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系十年的男子。

  猛力抽回手,扔下头上的凤冠,穿著嫁衣的她就想冲出房去。

  可是他的一句话却让她跨出门槛的脚停下来。「莫非妳忘了十年前的约定,想毁婚不成?」

  雪湖一愕,不敢置信的缓缓回头。

  齐秉禹绝美的笑容充满邪气,盯着她的眼神也极为诡异。他移动优雅的步伐走近她,「妳不会那么健忘,把令堂临终前的嘱咐忘了吧?」

  雪湖吃惊极了,他是什么时候认出自己的呢?是昨夜初见之时,还是之后呢?

  还有,为什么他说「嘱咐」而不提亲事呢?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头一撇,她咬着牙毫无表情的继续走出去。

  无论他是否真的知道,她都不打算承认。

  「是吗?」齐秉禹凉凉的跟在她身后,不急着拦住她,反正外面遢有韩柏安跟苏珞儿守着,不怕她逃掉。「或许我应该提供一下桑夫的行踪才能唤回妳的记亿。」

  桑夫!这个名字如电逊般的击中雪湖全身,她停下脚步快速的走回去。

  「你知道桑夫没死?他在哪?」

  这一招果然有效。齐秉禹得意的弯起唇角,戏谑道:「妳不是想忘了过去才改名叫雪湖的吗?怎么又想要知道以前的一切了?」

  她改名不是为了忘却过去,而是提醒自己父母大仇未报,不足以为人子女。「快说。」

  「妳如果想知道他的下落,就乖乖的跟我走吧!」他云淡风清地说着,但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异常强悍。

  但见他越走越远,雪湖一咬牙,无奈的跟上去。

  盯着他宽广的背影,她不禁怀疑起他的神通广大。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改名的用意呢?这件事她连净明师太都没有说,只有跟珞儿提过;难道是珞儿告诉他的?

  她的眼光不经意的瞥见远处朝他们走来的一男一女。为首的男子威猛高大,可是当他面对身边那位娇小可人的女子时,神情却变得温柔、宠溺。

  是珞儿!她怎么会和那个男人走在一起?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跟珞儿在一起的男人正是昨夜和齐哥哥一起出现在废墟的男子。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而且还有说有笑的呢?

  莫非……是珞儿告诉齐秉禹自己的身分?,真是交友不慎啊!她狠狠地瞪向珞儿。

  正沉浸在情窦初开中的珞儿,突然被雪湖疾射而来的怒气吓到,赶紧躲入韩柏安那魁梧的身材后面。

  不明究里的她犹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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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噘着小嘴,雪湖一路上生着闷气。

  「我都跟妳说抱歉了,妳还生什么气嘛!」珞儿跟她坐在一辆马车中,好言劝着。

  「早知道妳会这么不识好人心,打死我都不会请人去救妳,也省得看妳的脸色,吃妳的气。」

  「妳还好意思说。」雪湖犹未气消的娣了她一眼,埋怨的道:「如果不是妳多事,他又怎么会那么快猜到我的身分,逼我跟他一起走呢?」

  想不到十年不见,齐秉禹的武功又进步了许多,竟会使用强迫的手段逼她到京城。

  早知他会如此强硬,当初再见到他之后,就应该想办法逃下山去,让他永远找不到她。

  「妳还敢怪我?」珞儿也埋怨的噘着嘴。「妳也不想想妳被杜伦抓走,我有多着急,不找个人帮忙,难道要眼睁睁的看妳跟花太岁拜堂成规,让他占便宜不成?想不到我好心救妳还被妳怨!」她万分委屈的垮下双肩。

  雪湖心中当然明白她的好意,只是此举破坏了她一切的计书。

  原先她是打算以雪湖的身分拒绝齐秉禹的相认好逃回苗疆报仇的。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齐秉禹一旦发现她就是兰娜,岂有轻易放过之理?以他霸道专横的个性,断然不会放她离去,他一定会尽一切力量来阻止自己。

  「算了,反正他那么聪明,即使妳不告诉他,他也很快就会查清楚的,所以咱们也别再谁气谁了,就此打平好不好?」再怎么说也犯不着为了这事而损失一个朋友吧,那多划不来呀!

  她轻轻推着珞儿,算是跟她谈和了。

  「不好。」珞儿满倔的,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妳说好就好,说气就气,那我苏珞儿算什么东西,是妳的奴才还是妳养的小狗?」

  雪湖一叹,秀巧的双唇微扬起来,「好嘛!那妳想怎么样?」

  「除非妳让我骂回来。」珞儿一脸孩子气地嘟嘴说着。

  为了求和,雪湖无奈的点头,「好吧!如果这能让妳开心点的话,我愿意让妳骂回去就是了。」她闭上双眼,一副认命等着挨骂的模样。

  许久,不闻辟沥咱啦的骂声,反倒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得了吧,瞧妳那是什么表情,活像是被后娘虐待的小媳妇。妳想当小媳妇,我可不想当后娘。」珞儿笑得花枝乱颤。

  「妳骗我。」雪湖一知道自己被骗上当,就扑到她身上搔她的痒,谁教她要骗自己呢?

  「哇,住手!求求妳住手,雪湖,别闹了。」弱点被袭击,珞儿无法招架的笑倒在车上,她笑不可止的哀声告烧:「对……对不起嘛!哈……哈……妳不住手,看……看我也不饶妳……」

  她反身将两只禄爪伸向雪湖,习过武功的她很快就反败为胜,搔得雪湖无处可逃,直到她缩在车角喘着气,伸出双掌投降告饶为止,她这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

  两女之间的斗气、嬉闹,让在外驾车的韩柏安跟齐秉禹笑弯了嘴。

  他们原本以为这两个人要呕上好几天的气,没想到才出苏州城,她们就已经释怀和解,还如孩子般的玩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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