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受伤的人是我耶。」奕麒抚着受伤的背,哭丧着脸抗读。
「不管,谁教你不长眼睛。」月盈瞪着他,波然欲泣的埋怨。
「我……」
「可不是吗?」奕翔也不怜悯他。「下次注意点,要摔之前先看清方向。」说完就甩袖走了。
「对,看清楚点。」韩柏安讥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也拉着珞儿离去。
「喂……你们……我……」奕麒铬愕的指指他们又指指向自己,「这……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嘛!」他哀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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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他在生妹妹的气,没有理由也拉着她一起跑啊!「这里是月盈的家,你凭什么不让她回来?」
「就凭我是她大哥。」齐秉禹看起来已经没有了怒气,可见他的气是装出来的。
「你似乎并不真的气恼。」雪湖突然有此感觉。
「那么明显吗?」齐秉禹泛着慵懒的笑容坐在树下的大石上。
「是让人有那样的感觉,而且……」她顿了顿,「好象还满高兴她找到好对象似的。」
走近他身旁,她静静的观看他抬起石块掷入湖中的优雅动作。小小的石块在湖中荡起一串串的涟漪,惊走了一旁的鱼儿。
「站在兄长的立场来看,奕麒的人品、家世都是上上之选,月盈能嫁给他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而且他们这段姻缘也来得奇巧,是上天的注定也是月老的安排,我实在没有理由反对。」
「那你又是为什么迟迟不答应麒贝勒的提亲呢?」
「因为我讨厌他。」他快人快语的说。
想起那段奕麒有事没事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让人辈言流长的日子,他就气得咬牙切齿。就因为他的不羁放浪,不但被人扣上断袖贝勒的名号,就连他--堂堂的齐庄庄主也被看成是有断袖癖好的娘娘腔之辈,此种怨气教他如何能消?
他拾起一块石子,愤然地投入水中,平静的水面立刻漾起三圈涟漪。
「可是你也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不是吗?」他这种矛盾的情感令她不觉轻笑起来。
「我想你心底是乐意看见他们成亲的。」
也许吧!齐秉禹默然地想道。
微风轻轻飘拂,他们一坐一立的睨向对方。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雪湖无法从他的眼中挪开。在他的深情注视下,她的灵魂彷佛被吸进他的眼底深处,让她看出了他的多情跟爱意,这是她以往一直逃避且不敢去正视的。
可是如今,在他那双具有魔性的眼眸逼视下,她情不自禁的泄漏情感,流出心底的秘密了。
她无法自制的缓缓步向他,偎近他敞开的胸怀。
「我喜欢妳这么柔静的样子,没有伪装、没有排拒,完全真实的自我。」他的声音如低沉的琴弦般荡过她的心湖,让她痴迷沉醉。
「你一定会后悔的。」她垂下眼睑低喃。
「不会,除非妳还在怪我。」他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让她迎视着自己。他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将一切说个清楚。
「静静的听我说,雪湖。我承认将妳一个人留在山上是残酷了些,但是为了妳的安全,我不得不做如此的保护措施,唯有让妳彻底的消失才能杜绝桑夫伤害妳的野心。我也知道妳的心里在怨我、怪我,可是请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妳好。」他紧搂着地,「如果我不在乎妳,不对妳动情,那又何必答应妳母亲的要求带妳到京城来呢?又何必允诺她要守护妳一生?雪湖,相信我吧!释放妳的感情接受我好吗?」
他的告白激荡着她的心,她泪眼婆娑,久久不能平复情绪。
「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妳真的还在怪我?」
「不,不怪。」雪湖摇头,清澈的水灵大眼满是柔媚。「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教我还能如何怪你呢?」
「那妳为什么还躲着我呢?如果不是我刻意的出现、等候,妳根本就不想见到我,是不?」
「不是的。」她急切的摇头。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她爱他的心始终没变啊!
她想说给他知道,但细想之后,她还是叹息的撇开了头,淡淡的道:「算了,随你怎么说都成。」
眼看她又要封闭起心房,齐秉禹焦急的握起她的双手贴在自己的心口。「雪湖,告诉我,妳要怎么样才能接受我?」
「你是个出色的男人,是每个姑娘心中的理想人选,你为什么一定要为难我呢?」
她反问。
「可是我的心中只有妳啊!」他每夜都思念着她的一颦一笑而辗转难眠,想见她的欲望只有增加没有减少。
他不想再受那种折磨了。
「齐庄主--」
「不许再道么叫我。」他打断她的话。「我要妳跟以前一样的叫我。」
跟以前一样?
瞬间,他们两人相处的快乐回忆重新浮现于脑海,那时她在父母的保护疼爱下是无忧无虑,一心只崇拜着齐哥哥,幻想着成年后嫁给他的小女孩。可是现在呢?她爹娘都死去了,虽然他终于肯实现诺言娶她,但她能接受吗?
「怎么了?那么为难吗?」
在他的期盼下,雪湖怯生生的开了口:「齐……齐哥哥。」
「这就对了,让我们恢复到以前一样吧。」
她为难的舔舔下唇,「我们不能只当兄妹吗?」
「不能。」齐秉禹坚决的望着她,「妳母亲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
「可是那是以前,我不可能永远待在你的身边。」她终有一天会为复仇而离开。
「我不在乎,哪怕是我们在一起只有一年、一月或是一天,我只要妳心中有我就可以了。」他深情的道。他不想再为情而苦了,况且,他也不会有让她离开的机会,他要守着她,将她困在身边一辈子。「老实的回答我,妳心里有我吗?」
他如此真情的凝视,教她怎么能说不呢?
她轻缓而肯定的点头。既然他都不在乎别离的伤痛,只求短暂的相恋,那她又何苦吝于承认这份情呢?!「你确定吗?不后悔吗?」
「不后悔。」他兴奋的吻了她白嫩的玉手,许下承诺,「只要能与妳真心相爱,我至死不悔。」
「谢谢你。」雪湖感动莫名的流下泪,偎入他怀中。
这样就够了,不管将来如何变化,只要有他这颗爱护的心她就满足了。
「傻瓜。」他低笑的拥着她,轻抚着她那滑顺的乌丝。「就让我们互信互爱的过一生,不要再有猜疑了,好吗?」
「好。」
湖中的鱼儿伴随着风,传送喜悦的畅游着,似乎正在为这对璧人祀福。
第八章
当官并不如雪湖想象得简单,除了要处理很多任内的工作,还要负责讨好皇上。只要是皇上喜欢的巨子,就得常常进宫伴驾,陪皇上商议国事、下棋和解闷;这对别人或许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雪湖而言,却成了最困难的苦差事。
「傅爱卿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时至晌午,干隆还留雪湖在御花园内下棋。
真是急死人了!
她为了要瞒骗齐秉禹,每日四更天就起床梳洗,爬狗洞上朝。早朝完毕,又急匆匆的赶回去。
可是现在都已经快用午膳了,皇上还不放人,教她怎么能不心焦呢?「皇上,不早了,您请休息吧。」她告退的意愿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干隆不知是真下得上瘾了,还是故作听不懂,仍命令一旁的太监重布棋子,再下一盘。
「你啊!做什么事都认真,就是太不懂得亲近人了。」干隆笑着看向她。
传爱卿如此的俊秀尔雅,简直比官里的嫔妃还要艳上几分,如果像女人般打扮起来,一定很漂亮、很清丽脱俗。
皇上的凝视让雪湖很不安,他充满睿智的眸光像是能看穿一切。
虽然心中充满逃避,可是皇上都布下了棋子,她还能不跟着下吗?
无奈的轻叹一声,雪湖必恭必敬的道:「是,皇上的教训臣一定谨记在心,不敢或忘。」
其实,就是因为她这独来独往,不喜与人打交道的作风,更突显出一股冷傲心高的神秘气质,而这份气质在逢迎拍马、结党营私的官场文化中,是绝无仅有的。因此,雪湖吸引了很多同燎的注意,就连皇上也对她特别的好奇,特别的宠爱。
雪湖当然明白自己予人的这种感觉,可是这并非是她故意的。
女扮男装的她处在朝臣之中,原本就是一件极危险的事情,凡事需小心谨慎,所以她不敢去接近干隆、不敢去理会同僚,一心一意在公务上求收获,就是怕与人走得太近会露出破绽而招来杀身之祸。
微风轻送,蝉呜鸟叫,这应该是非常惬意、逍遥的时刻,怎么她的心是越来越烦躁了呢?
唉!上天若是可怜她,就派一位仙人来解救解救她吧!
敢情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祷告,她才这么想时就有太监来报。
「启禀皇上,奕麒和奕飔两位贝勒爷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