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个毒……中……中得真……值得……」人随即又昏了过去。
「辰巳!辰巳!」
***
南也辰巳因祸得福,不但摆脱了光晴的纠缠,还化解了津哲的报复,最重要的是他得到妻子真正的心。
一举数得,让他高兴的沉浸在得来不易的爱河中。
「你确定你真的是一个病人吗?」芷茜拍掉他爬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手。
为了让他养病,太爷和公婆要两人到北海道的别墅来休养,可是看他现在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一点也不需要养病。
「听说光晴已经被警方逮捕了,太爷打算以谋杀的罪名告她。」站在海边,吹着海风,芷茜乘他心情好的时候告诉他这个消息。
谑笑的脸庞一凝,南也辰巳不表意见的说:「一切就让太爷决定吧!」
「你不想救她吗?」她试探性的问。
「为什么?」搂着她的肩膀,两人散步在白色沙滩上。
一大一小的足迹并行的拖成两道长轨。
「你不觉得对不起她吗?因为她是真心爱你。」由爱生恨的滋味她懂,如果没有真的爱过,就不会生恨。
所以站在女人的立场,她很同情光晴。
「因为爱我,所以恨我、想杀我?这样的感情太可怕了,不是我能接受的。」南也辰巳拉着她的手,一起在沙滩上坐下来。「如果以爱为名,就可以有充足的理由来杀人的话,那世人宁愿没有爱。」
他的话说明了世人都会有的自私心态,如果大家都像光晴一样,那这世界还能有令人安心的感情吗?
她轻轻一叹,「你的话是对的,光晴的行为值得给世人一个警示。」
让大家知道,不能以爱之名行害人之事。
「对了,我在日本有一段时间了,有点放心不下『翊华』的事情,所以最近想回去台湾一趟。」
「是你父亲的意思?」
芷茜摇头。「不,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放心不下公司的业务。」
辰巳搂着她,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肩上。「那你就不用回去了,因为『翊华』已经不再需要你这个人了。」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找了个人代替你。」
「代替谁?」芷茜惊讶的坐直身子,瞪着他。「快说。」
「你弟弟。」他笑脸以对,「别忘了,苏家不止你一个孩子,翊华集团的真正继承人也不是你。」
他既然已经娶了她,当然不会袖手旁观看她那么劳累,应该负的责任还是要回归给那个懒散的男人,抓他回来乖乖承担了。
「你在开玩笑」施芷茜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凭她这么精明能干的人都逮不回她那个翘家的弟弟了,他南也辰巳是何许人也,才短短不到几个月的工夫就说得动她说什么都不相信的俊维回去。
南也辰巳扬唇一笑,拉起她的手抓了一把沙子放在她的手上,再看着那些沙子从她的指缝中流掉。
「若以你们的立场去劝说当然是不可能,但换作是我就不一样了。我没有爱护他的心,也没有怜惜他、供他讨价还价的机会,所以就变得有可能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听得施芷茜热血沸腾、两眼大睁。
「你威胁、恐吓他?」激动的情绪让她站了起来。
她忘了南也家在日本的背景,是以黑道起家再漂白成功的,骨子里流的依然是暴力和嗜血的因子。
双拳紧握,芷茜生气得想为捍卫手足而奋斗。
但是他健壮的手臂却环住了她的纤腰,硬将她拉了下来,重新坐回他的身边。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他还只是个孩子,他只不过是叛逆了点、任性了点、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了些,你怎么可以用黑道的手段胁迫他、伤害他?」气愤使她双颊绯红,艳丽不已。
南也辰巳轻笑的拨开她汗湿的长发,慢条斯理的应付她的怒火。
「我没有伤害他,而他也不是个孩子,他是个二十几岁的大人了,可以独力承担一切。」事实上,他连出面摆酷的机会都没有。
津哲一通电话就摆平了他,把那个没有责任心的楞小子拐回到「翊华」,乖乖的坐上芷茜原来的位置,心甘情愿的扛起原本属于他的责任。
或许那楞小子是任性了点,但他毕竟不是个傻子,几年组乐团的时光够他认清自己的梦想是空洞的,敌不过现实的压力,所不肯认输的只是自尊跟执拗而已。津哲的适时出现,让他的梦画下休止符,也有了面子跟台阶下。
「他是个好家伙,将来在商界一定可以崭露头角。」记得事后津哲是这么跟他报告的。
他是个有冲劲和义气的小子,冲劲使他鞭策自己更具才华,义气却使他裹足无法伸展,津哲不讳言施俊维具有玩乐器的天分,但他其它的团员却没有这个才能。
他们大都是因为喜爱和热情才聚集在一起的,没有天分是促使这个乐团失败的主要原因。
施俊维也清楚的明白这一点,但是基于他们是共同奋斗过来的同伴,他无法丢弃他们,可是这个沉重的包袱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津哲在听过俊维乐团的录音带后,打了一通电话给他,清楚准确的说中他们的缺点,并且无情的告知可以预见的结果,让这群空有梦想的年轻人彻底的清醒过来,重新抉择自己的人生。
而俊维也就是在这种进退维谷的情况下,接受津哲的提议回到「翊华」,重新培养自己另一方面的能力。
当然,也诚如津哲所说的,「翊华」是他的责任,没有理由让姊姊继续扛下去,他在发展自己的兴趣之前,也要兼顾到姊姊的幸福才行.所以他必须要重整自己的人生。
南也辰巳简单明了地对她说明整个经过。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弟弟会有办法说服他。」芷茜不敢相信的摇头,一手抚着额。
南也家族没有一个是正常人,每个都是可怕的危险人物。
「身为施家的第一继承人,他别妄想再逃避责任,把担子推给你。」更正确的说法是,不可以再占据他老婆的时间了。
「所以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陪着你。」她笑着往后贴向他。
「就如同你在医院里许下的承诺一样。」他俯首吻上了她的唇。
北海道的海风轻拂过两人相拥的形影,将这对爱侣的情意传向远方的大海,歌颂出他们爱的乐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