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詹浩然看到他最讨厌的紫莎莎居然跟自己的儿孙、媳妇、孙女儿、黄泰源同时出现在餐桌上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是谁让她来的?”
“爸,是我。”字多莉子开口笑道。
是媳妇邀请的,詹浩然的一把怒火就不好意思烧了。
“其实是她帮了我跟幼绫,若没有她,可能我们还不能坐在这儿吃饭。”
宇多莉子将当初紫莎莎要她们合作的事简单扼要的转述给他听,“……这也是我们在你住院时,一直没有去看你的原因。”
好哇!原来害他哭得浙沥哗啦的人是她!詹浩然听了并没有消了怒火。
“爷爷,其实我一开始也很气她,但我知道她的用意后,就很感激她。”詹诗尧温柔的看着微笑的看着老爷爷的紫莎莎。
“感激?”他嗤之以鼻。
“你是该感激我,要不然,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亲情有多么动人、多么可贵。”紫莎莎笑盈盈的拍起胸脯。
詹浩然瞪着她,再一一梭巡过家人脸上那笑容可掬的脸孔,慢慢的,那股怒火被浇息,他眸中渐渐浮现笑意,是啊,真该感激她!
詹浩然一笑,众人知道一切都雨过天晴,这一顿饭吃得也格外开心,在用完餐后,众人移到客厅坐下,人手一杯咖啡。
“怎么样?小娃儿,现在这个家真的像个家了,要不要加入我们?”詹浩然看了孙子一眼,笑嘻嘻的看着紫莎莎。
代孙子求婚吗?紫莎莎笑笑的摇头,一基本上,我不想结婚,也不想让一个男人绑住。”
当众遭拒,虽然不是詹诗尧开的口,但他还是觉得颜面尽失。
他铁青着一张俊颜,一把拉起她的手,看着众人的面道:“我跟她的事,需要私下解决。”
语毕,不理会紫莎莎的抗议,硬是拉着她到后院。
“干什么?”紫莎莎瞪圆一双黑白大眼,扯掉他紧抓着不放的手,揉着发疼的手臂,走到花木扶疏的小径旁的木椅上坐下。
詹诗尧就着月光及前方的晕黄路灯,看着她那张倔强不悦的小脸,试着缓和心中那股问躁的怒火。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这么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觉得如此难缠,仿佛此刻高挂在天空的那一道上弦月,看得到,却永远摸不着……
“你要说什么就快说,不然,我还得回去整理行李呢。”她抿抿唇。
“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几乎是带着叹息的语调在问。
“你不是问过了?”
“我是问过了,但经过这一段时间后,你的答案还是一样吗?”他记得她当时的回答是“讨厌、碍眼”。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也避看他那张带着温柔的俊俏脸孔,经过这一段时间,她发现男人原来没有她想像中那么差劲,跟男人在一起也可以很开心,但是--
她很清楚对男人动心就是危及自己的生命,所以这爱情游对她玩不起!
“我想答案也许不同了,但跟你希望听到的答案绝对相距甚远。”
他定定的凝睇着她,心被扯了一下,有点儿痛。
还是当花花公子好吧,守着一个女人根本是跟自己过不去!他自我嘲讽一番,“头一回尝试跟个女人混了好几个月,没想到连最简单的Kiss都拿不到。”
听出他口中的苦涩,她突然感到有一股歉疚涌上,“反正有大堆女人排队等着你青睐,别说Kiss,就算是要上床,也有人奉陪嘛。”
紫莎莎这么说,是想安慰他,也想跳开此刻气氛凝结的低气氛,没想到这一席话却让詹诗尧火冒三丈的发出咆哮,“是!我懂,你的意思就是像我这种随随便便的男人是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的--”
“干嘛那么生气?”她也不高兴了。
“我不该生气?!”他气炸心肺了!这段时间,她用她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睛蛊惑着他,以美丽的脸蛋挑逗着他,甚至巧妙用计改造他一家的气氛来感动他,在这所有的一切一切之后,她居然拍拍屁股要走人了,而她却问他为什么生气?!
两人同样窜着两簇怒火的四眸相对,四周的空气散发着火药味,只要有人开火,绝对会有一场激烈的唇枪舌剑。
而在这个时刻,最好是生人匆近,但有人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硬是要闯进来。
黄泰源咽了一下口水,瞥了身旁的冯英杰一眼,“呃……如果我是你,我会走得远远的。”他戒慎恐惧的看着仿佛弥漫着烟雾肃杀之气的后院。
“莎莎明天一早就离开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冯英杰礼貌地朝他点点头,走向那两个剑拔弩张的人。
黄泰源偷瞄詹诗尧那张火山即将爆发的冷峻容颜,喃喃念着“阿弥陀佛”的离开战场,希望冯英杰不会被轰成炮灰。
有人很白目!这个念头同时浮现在詹诗尧跟紫莎莎的脑海里。
“抱歉,打扰你们谈话,不过我是来谈生意的,我家也有一幅古画出现龟裂的情形,所以要烦请莎莎过去修复。”一身洁白针织衫,咖啡色休闲长裤的冯英杰,挑衅的地上詹诗尧那双怒女熊熊的黑眸。
“修画?”紫莎莎心中的怒火顿时浇熄,眸中窜出感兴趣的眸光,而这让冯英杰更觉得自己愚笨,一直到最后关头,他才想到这个能将她留在身边的好法子,但好在一切都不会太迟。
詹诗尧眸中冷光一闪,话语犀利,“是请她修画,还是请她上床?”
他深情的凝睇紫莎莎,“这种事当然得你情我愿才行。”
“但这也是你的目的之一。”他故意这么问,一方面也注意紫莎莎的神情,她的柳眉皱了起来。
“那是当然,我对她心动已久,如果她愿意待在我身边……”冯英杰也不讳言,毕竟今晚没有留下她,以后再见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等一等。”紫莎莎脸色丕变,“你刚说什么?”
冯英杰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却没看到詹诗尧原本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俊颜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
“莎莎,前年在法国古画拍卖会上看到你时,我对你不一见倾心,可是我们之间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相处,所以我真的希望借由这次的机会,请你答应到我家小住修画,我们能好好培养感情。”
她抿抿樱唇,目光飘向笑得很开心的詹诗尧,看来有件事娱乐詹诗尧了,而她很清楚是什么事,她摇摇头,“我想,你可以跟詹诗尧好好的谈一谈。”这种假公济私的Case,她是不可能接的。
“我跟他?”冯英杰一脸错愕,他跟詹诗尧有什么好谈的?
“没错,谈完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接你的Case。”
他蹙眉,“你拒绝?”
“是!”她答得干脆,一个詹诗尧已经让她招架不住,她不想再跟任何男人有进一步接触。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还不会太晚,我想到地下室再去看看那些珍奇古物,拜拜。”她语调轻快的向目瞪口呆的冯英杰摆摆手,再看一眼心情明显一百八十度转好的唐诗尧后离开,从某些面来说,詹诗尧也是个单纯的男人。
唐诗尧眸中的怒火的确消失,看到冯英杰现在这副吃瘪样,他心中的郁闷的确纾解不少,有人跟他同命运,感觉不孤单!
不过,他可不打算在这儿跟同样吃了败战的男人面对面。他转身朝客厅走,但在经过一脸困惑的冯英杰身边时,他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这年头古董看俏,帅哥滞销,你还是走吧。”
“帅哥滞销?”冯英杰苦涩一笑,他被紫莎莎拒绝了。
而客厅内,詹家一家子从黄泰源口中得知詹诗尧跟紫莎莎两人是在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对峙气氛下,因此众人都噤若寒蝉、竖直耳朵想听听后院的动静。
但刚刚紫莎莎已是出乎众人意外的,笑咪咪的跟詹浩然要求再到古董陈列室去看看,这会儿,尾随而来的詹诗尧也是一脸笑意的越过众人,直接转往地下室。
“怪了,怎么跟我刚刚看的差了十万八千里?”黄泰源一头露水。
众人也是一脸疑惑,然后一脸沮丧的冯英杰也从后院走进来,在尴尬的跟他们点点头后,离开詹宅。
众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地下一楼的人口处,詹诗尧将门顺手给关上,就不知道那儿正在上演什么戏码。
地下室里,詹诗尧坐在L型沙发上,看着紫莎莎双手放在腰后,一一走过一个又一个他从以前到现在都不会将它们视为宝贝的古董珍物。
她的表情震撼着他,她似乎在做最后的巡礼,那抹不舍与喜爱让他更明白跟没有生命的古董争爱是白痴行为。伿是跟自己过不去。
这个女人,他曾信心满满的相信自己会跟她上床,后来无奈的退而求其次,只要求能够一亲芳泽,但看来.他该做的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