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喘息的节奏和淡淡的激情气味,为这冶清的屋子加温不少。
“你真的不跟我下台南?”卓育展第十五次向心宁确认。
“不了,我自己可以的。”
其实心宁也很想跟去,可是她又怕卓育展会分心。此次事件关乎到御皇酒楼的名誉和未来,她不想因她而出什么差错。
卓育展执起她的下巴,抓住她闪躲的眼神。“你真的可以?”
“我承认,我一定会很寂寞。但是我总不能时时刻刻都跟着你吧,如果我不学着坚强些,不就要让你一直为我担心?”
“心宁,你变懂事了。”
心宁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本来就很懂事,好吗?”
“那我就放心了。我下台南后,会常常打电话回来,你和人聊天,不要占用电话线太久,如果要出门,手机也要开着,让我找得到你,别让我担心。”
“知道了,罗嗦!”心宁不敢承认,电话会一直占线,其实是她一直给人家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才会占线的。
“那我走了。”
送卓育展出门后,心宁怕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又会胡思乱想,于是她决定跑去姐姐家找她聊天。
“姐,爹地在不在你哪里?”到了心静家前,她聪明地先拨了电话确认一下。
“爹地不在我这里。”
“好,那你帮我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你真是人小鬼大。”心静开了门,行动电话还夹在耳边。
“姐,我好想你喔!”心宁突然扑向心静,害心静的电话摔在地上。
“怎么了?”心静怪异地看着妹妹,感觉迟钝的她也总觉得心宁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没什么,来找你聊天。”心宁用力地往沙发一坐。“姐夫不在吗?”
“他去公司了。”心静还是以怪异的眼光,看着脸色异常红润的妹妹。“宁,你在开心什么?”
“有吗?”心宁抚着红通通的脸蛋。
“你看你,开心得连毛细孔都在笑。”
“你的眼睛是一万倍的显微镜吗?连我几乎看不见的毛细孔都能看见。”
“那只是形容诃。说真的,你真的好像哪里不二样了。”心静好奇的眼睛还是离不开她,还上上下下的看着她。
闻言,心宁脸倏地烧红,全身感到不自在。
糟了!连感觉神经最迟钝的心静都能察觉到她的不一样,那刚才在来的路上,不就让大家都看出来,她昨晚和卓育展……。
心宁又开始想太多地乱猜测着,其实只是姐妹连心,所以就算迟钝的心静也能比别人来得敏感。
“没有啦,你想太多了。”
“可是——”
叮咚!
“啊!有人来了,会是谁呀?”心宁松了一口气,实在非常感谢按门铃的人。
“可能是收报费的,我去一下,马上就来。”
终于脱离心静的疑问,心宁像是跑完马拉松那般的累。她进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边走边喝。
可是当她看见来人竟是父亲汪孝德时,她的动作全静止了,一口果汁也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吞下去。
天!这下跑不掉了。她怎么会这么背呀?
“汪心宁,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终于找到不孝女的汪孝德,那愤怒的声音像雷声般地,差点震聋心宁的耳朵。
“你这个做姐姐的也真是的,心宁在你这里,你怎么没通知我?”
汪孝德转身又骂无辜的心静,枉他还这么相信乖巧柔顺的心静,看来她们姐妹俩已经偷来暗去好一阵子了。
“你别骂姐姐,是我不让她说的。”
“你没资格说话,立刻跟我去见辜京彻!”
“我不要!”心宁吓死了。
“由不得你!你可知道,辜老太爷已经过世了,虽然不能说是被你气死的,但老太爷的死,我们汪家总得负些责任。
心宁感到难过,虽然辜老太爷她无缘见面,但他总算是她名分上的爷爷。
“走,跟我去见辜京彻。”
“我不要!”
汪孝德容不得她不要地大手一抓,就像提小鸡似地,把她提走了。
第十章
辜京彻颓废的眼,无情绪地看着汪孝德和汪心宁这对父女。
自从爷爷过世后,而杜舒庭又离开他,他已经不太有心情去管任何事了。
“辜先生,真的很抱歉,现在我已经把心宁找回来了。”汪孝德感到非常的内疚。
而一旁的心宁,则是嘟着嘴,满脸的不愿意。
“你们请回吧。”他摆了摆手,不愿再多谈。
“辜先生——”
“我的妻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杜舒庭。”辜京彻非常笃定地说道。
闻言,心宁为辜京彻的坦白感到佩服,他真的是一个敢做敢当的男人,虽然他列了一堆“严格”的条件来征婚,但却又能如此潇洒地接受一个和他家世悬殊的女人,真是令人佩服。
此时,她的心里已经不那么在意他的秘密征婚,曾经害得她东躲西藏的。
而且,她也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被父亲从日本骗回来,更不会遇上今生的最爱。
“那心宁怎么办?”汪孝德像是自己被退婚似的着急。
辜京彻深深地看了心宁,一眼,发现她真的是一个非常有灵气的美女,只可惜这并不适合他,而且,她很幸运的,已经有卓育展这个护花使者了。
“这您得问她了。”
“问我?”心宁不明白。
“能爱时,就不要吝啬表达,千万别等到失去了才来后悔。”辜京彻语重心长地说着内心话。
“我知道,谢谢你。”不知为何,他的这番话令心宁鼻酸。
可能是她想起,自己还未曾跟卓育展说过“我爱你”吧。
“你们在说些什么?”汪孝德听不懂那两人之间的对话,心更急了。
“汪伯父,心宁想怎么样,就随她去了。” .
“这怎么可以?所有人都知道我女儿嫁到辜家了,以后她还怎么嫁得出去!”
一直因为内疚而低声下气的汪孝德,突然拿出长辈的态度了。
“爹地,我又不是没人要。”心宁不依地叫道。
“你闭嘴,惹出这么多事,你还不知道要反省吗?”说完,又对辜京彻说道:
“婚前,为了配合你,我们大肆的宣传这桩婚事,弄得全国上下几乎每个人都知道,现在你却要我随她去喜欢谁而不理,辜汪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你放心,既然这件事是我起头惹出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是的!”见辜京彻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对她却没有一丁点儿的责备,心宁心里更是内疚。“如果我当初嫁给你,你就不会这么为难。”
“你错了,我非常感谢你没嫁给我,我想,你应该也有同样的想法。”
心宁点点头。
“汪伯父,为了你女儿的名誉,如果不介意的话,一年过后,我再发布我和汪小姐离婚的消息,而主因则是我有了外遇。”
见到如此有担当的男人,心宁真是又感动又惭愧。
汪孝德听了之后,搓起下巴认真考虑着,觉得这个提议真的不错,再说,这件事,女儿不是没责任,既然辜京彻这么大方地要担起名誉上的损失,他也乐得不用再烦恼。
“唉!事到如今,我又能说什么?”
“万岁!”心宁开心地抱住父亲,以为父亲这么说是成全她和卓育展。
“你先别高兴。”汪孝德拉开她八爪章鱼似的手,对辜京彻说道:“谢谢你,真是委屈你了。”
辜京彻摇头。“你们回去吧,我累了。”他想上楼休息,看周公能不能在梦中把杜舒庭带来和他见面。
“那告辞了。”
汪孝德又提起心宁走出门,还把她丢进车内,反锁。
“爹地!”
“别叫,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心软了。”
“爹地,你都不疼人家了。”心宁嘟着嘴嗔道。
“我以前那么疼你,结果你是如何待我?你不但害我丢了面子,还疲于奔命,足足老了十岁。”
“对不起嘛,爹地,人家只是想自己找到幸福而已嘛!”
“找什么幸福?”汪孝德听到这个,气又上来了。“爹地帮你挑的那个顶级男人你不要,还谈什么幸福?!”
“可是我真的遇见一个‘特’顶级的人了。”
汪孝德一听,就知道女儿指的是谁,他又重新踩油门。
“别给我提那个卓育展,都是因为他,我才会这么没面子的。”一想到是卓育展把女儿藏起来,他就满肚子火,自然对卓育展有了严重偏见。
“可是我爱他呀,难道你忍心看你的女儿天天活在思念中,最后憔悴、枯萎、死去?”
“别拿死来恐吓我,我不吃这套!”
见父亲这次好像真是铁了心,心宁开始着急,她怕自己真的再也见不到卓育展。
回到家,汪孝德又一路把心宁贱进她二楼的房间。
“爹地,别这样把我贱来贱去的,我又不是小鸡。”心宁不舒服地动了动肩膀。
“你好好的待在房间里反省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一步。你也别想再跳窗,我待会儿立刻请人过来加装铁窗,还有,也不准你打电话给那个姓卓的。”说着,汪孝德拔下了床头柜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