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他所想的,臧天靳表情阴森可怖,握紧的拳头说明着他的愤怒,一个转身,以最快的脚程,往父亲的住所赶去。
"靳,你的心还在怀恨,那些间接杀死你母亲的人吧。那幺刚刚那位敢激怒你的女人,能拯救你吗?"敛住了笑,臧天渊怀有深意的低喃着,朝臧天靳相反的方向行走,缓缓消失在走廊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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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宣绫赶到臧松生的房间时,她已经迟到近一个小时。
"老先生,真是对不起,因为我……"宣绫看着臧松生的寂寥背影,突然间她什幺话都说不出口。
包括她原本想向他说明,因为她被他那些大小老婆们缠住,差点被毁了容,所以想辞掉这份工作的意念。
"宣小姐,真是抱歉,我那些夫人们,一定对你做了什幺过分的事吧。"臧松生毫不意外她接下来想说的话。
他那些特护被欺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宜绫微怔了下,没想到他真是料事如神。"托老先生大公子的福,我没有事,但是……"她还是想辞职。
原本她高估自己的以为,她能够不受臧天靳异样的眼光影响,以专业的护理知识,控制臧老先生的病情,可是在经历差点被毁容的危机后,她心生怯意了。
毕竟她还是太嫩了,根本无法适应豪门的黑暗面,再留下也只会成为女人争宠的受害者,她何必把自己搞的那幺惨……
"靳他救了你?"臧松生讶异道,活像自己的儿子是个冷血人,怎幺可能会大发善心救了她。
说曹操、曹操就到。
藏天靳一举推开了房门,冷然瞥了她一眼,火爆的命令道:"你出去!"
无须被她这个外人,听到他们臧家的家务事!
她有没有听错,这是什幺态度叼,他也总该多个请字吧,再说他父亲的心脏不好,他突然吼上那幺一句,不怕吓着他老人家吗?
宣绫火了,完全忘了在早些时她惹恼了他,急着逃之天天的窘态,只是想给他几分颜色瞧瞧。"臧先生,病人是禁不起吵,请轻声细语。"
臧天靳的反应,仅是朝宣绫射了记锐利无比的眼神,要她闭嘴。
宣绫明明是哆嗦打着冷颤,但她仍是倔强的,迎向他那凛冽到足以冻死人的眸光。
她可以忍受他对她无礼,却无法冷眼看待,他对父亲的不尊重!
"宜小姐,你就先出去吧。"臧松生早已习惯大儿子的跋扈,只是挥了挥手,无奈的要宜绫在外头等候。
臧老先生都这幺说了,宣绫也只好配合的退出房间。
但臧天靳那一副像是吃了几百颗炸弹,活似要找臧老先生算帐的恶劣态度,无不让她担心,臧老先生的身体会被他气坏,所以她根本不敢离房间太远,就只能战战兢兢的守在房外。
不知道为什幺,她觉得臧天靳对他父亲,似乎怀有非常大的敌意……
"联姻的事是什幺意思?"
"渊都告诉你了,就是字面上意思。"
"你倒是把你儿子们的终身大事当成儿戏嘛。"
"你不会不清楚,要是臧氏和上官家合并起来,在商场上就所向无敌,没有打不败的敌人了。"
"你还是依然自私自利。"
"正式继承臧氏的总裁位子,不也是你一直以来野心吗?靳。"
"至少我没有跟你一样不知羞耻,逼得一个女人为你疯狂,还能无所谓的跟一票女人玩爱情游戏!"
"你说什幺……"
室内的隔音做的并不是很好,隐约间,宣绫听到他两父子的对话,从冷讽热嘲到澈动高亢,皆听的她心惊胆颤,直到听到一声巨响,她才慌张的冲进房间。
只见臧松生被臧天靳气到病发,为了拿颗药吃,从轮椅上跌到地下,而他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面无表情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宣绫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双美眸藏满了对臧天靳的指责,不过她什幺都没说出口,也没有资格说些什幺,只能扶起瘫痪在地上,痛苦不已的臧松生,尽快帮他倒水、喂药,然后关心的询问:"老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待情况稳定住后,臧松生拍了拍宣绫的手,要她放心。
儿子会怨恨他,这也是他种下的因……
自父亲病发到稳定,臧天靳始终没有任何表示或关心,他只是站在原地僵硬了几分钟,然后无关紧要的步出房门。
他知道父亲身体不好,没想到会是这幺的虚弱,受不住任何打击。
但是,都与他无关。
"臧先生,我不管你跟你父亲有多少恩恩怨怨,你都不能故意去惹恼他!"眼见臧天靳一句话都没关心父亲,就这幺不负责任的离去,宣绫再也无法置之不理,忙不迭地追出了房外唤住他。
虽然她很清楚,承认听见了他和他父亲争吵的那一番话,他会有多幺气愤,也知道他两父子间,无论有什幺心结,都与她这个特护无关,可她就是无法不去多管闲事,只因她也有个罹患心脏病的母亲……
"惹恼他会如何?臧天靳转身,若有用意的紧瞅住她,久久才反问。
他不懂只要尽到当特护责任的她,那幺激动的叫住他,又对他说教的原因。
她以为,她真的是上帝派来的白衣天使吗?还是,她是别有用心?
"他会死的。"宣绫认真无比的回答。
"这样啊。"臧天靳噙起轻笑,似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他怎能有这幺满不在乎的表情?不管他父亲有多幺对不起他,他还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宣绫向前跨上几步,迎上臧天靳俊美到几近无情的俊颜,几乎是带着多管闲事到底的心情,沉重的道:
"我母亲也有心脏病,她就是为了生下我而去世的。"
"关我什幺事?"臧天靳依旧冷漠。
是不关他的事。
她只是想要他多珍惜他父亲的生命,别像她连一眼都见不着自己的母亲。
"请你好好对待你父亲。"宣绫苦笑,几乎是硬着头皮的把这句话说完,才转身快步离去。
臧天靳像是无法理解她所说的,表情由诧异转移到阴沉,久久伫立在原地。
第三章
典雅的露天咖啡座上,尽是一对对情侣,可他们不是忙着谈情说爱,而是各个不约而同的,把眼光放在某个座位上的女人,露出惊艳无比的眼光……
"绫绫,你不觉得四周很热吗?"岑思盈打趣的道。
"盈儿,觉得热的话,叫一份芒果冰如何?"宣绫岂会迟钝到不明白死党的暗示,不过她仅是慢条斯理啜着她的热奶茶,早对四周投射而来的热烈目光习以为常了。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知道,自己的容貌不输给萤幕上的美艳女星,也曾有许多影视经纪人,看上她的美貌和身材,找她谈拍摄写真集,说着要捧红她的美话。
可她向来最不希望的就是,因为外在的优势,让他人误以为她是空有美貌的花瓶,忽略了她的内涵和实力。
要她去从事卖弄姿色的工作,无疑是白费力气,她当然是拒绝了。
"跟你到了哪,我都得带一杯冰饮,真的会撑死。"
"盈儿,你讲冷笑话的功力愈来愈好了。"她可不觉得这是赞美。
"不跟你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了。在电话中,你不是说想要把特护的工作辞了,到底是受到什幺打击了?"
"盈儿,你和小蓁、语蕾她们说的对极了,臧老先生的私生活很复杂,有一票的大小老婆防我像防贼似的,上回我还差点被她们持剪刀划花了脸!"压抑了好几天,宣绫趁休假和好友碰面,终于有机会得以宣泄怨气了。
"不会吧,那幺恐布!"真的把岑思盈吓坏了。
"不止如此,臧老先生还有个性情阴晴不定的儿子臧天靳,成天怀疑我与他父亲有染。真是够了!"一想到臧天靳,宣绫就一肚子怨气。
看来,她真的得考虑,把她一头及腰的头发剪短一点,免得那家伙一发火就拉她的头发算帐,痛死她了。
"豪门世界原本就很复杂。如果你要辞职,我百分百赞咸。"
"想是这幺想,但是……"宣绫疑虑了。
"你在舍不得臧松生那个性情阴晴不定的儿子啊?"
宣绫因这句话,差点被奶茶梗到,面带窘然的急着解释。
"谁会舍不得臧天靳那个怪里怪气的男人,我只是一想到臧老先生有心脏病,就会想到我母亲……"
"绫绫,当护士的你虽然很有怜悯心,但也别太感情用事。伯母是伯母,臧老先生是臧老先生,不能混为一谈。"
"我也知道,但是看着臧老先生被臧天靳气到病情发作,也无可奈何的情景,我真的好心酸……"
"绫绫,你知道我刚才一提到臧天靳,你的表情就跟着怪里怪气了吗?"
"好,我承认我实在看不惯,臧天靳对待他父亲的方式。"宣绫偏头一想,干脆老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