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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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想尝尝我的床上功夫?我相信我一定比那个阴柔的阿德更能满足你。”她无谓的挣扎益发撩拨他潜藏的兽性。

  “放我下来!”她挥舞着两枚小拳头骤雨般捶打他的胸口。

  “哈……”他全然不在意,狂笑地抱着打闹不休的她大步迈向卧房,他拿手肘顶开虚掩的房门,极不温柔地将她扔在大床。

  “你……你要做什么?”她还来不及起身,他整个人又扑到她身上。

  “我要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曾这般渴望占有一个女人……”他混浊的磁嗓夹杂着刺鼻酒味,他蛮横、挑衅的吻带着浓浓的惩罚意味。

  他滚烫的热唇顺着她的脸颊滑向她的细颈……锁骨……经他的唇扫过之处,她的肌肤莫不像野火燎原般烧炙,感觉整个人都快起火燃烧;他的两只点漆黑眸在澄黄的灯光下,折射出激情眸光……

  “阿励!求你放开我……如果,你使用暴力占有我……我发誓!我会恨你一辈子!呜……”他的手放肆地在她曼妙的娇躯游走,意乱情迷的她好想随他一起纵情欲海,但冷静的理智却不断在心里提醒她——他占有她不是因为爱,而是存心惩罚她、羞辱她,她不禁潜然落泪。

  “你……你怎么哭了?”他的手碰触到她冰冰凉凉的泪水,整个人震了下,霎时酒醒大半。然而,她的拒绝重挫他骄傲的男性尊严,颜面尽失的他,尖酸问道:“你为了阿德拒绝我?哈!好一个贞节烈女啊!”

  他嘲弄的口吻深深螫痛她的心,她像只受到惊吓却急于弓背反击的野猫,噙住汪汪泪眼不客气地抓着他的大手,对准虎口用力咬下去。

  “哇呜!你——你咬我?”他痛得附牙瞪眼,受伤的虎口留下两排整齐的齿痕,渗着淡淡血红。

  “我咬醒你这个借酒装疯的醉鬼!”

  “你走吧!我盛励不屑以暴力逼女人上床!”她这一咬果然令他完全清醒,他懊恼地瞅着她被他粗暴吻肿的唇瓣,心疼地恨不得一头撞墙。

  他今天究竟怎么了?就算心情陷入空前低潮,他也没道理凭几张照片就对她发酒疯,拿她当出气筒啊。

  她如释重负吁了一口气,忙转身背向他,用抖籁籁的手穿好被他轻解的罗衫。

  舒适的卧房肃寂得连一根针落地都清晰可闻,窒息的宁静令他呼吸迟滞;他倾身从床头柜摸出一包洋烟,取一根点燃,神情沮丧地坐在床上吞云吐雾……

  “我再说一遍,阿德跟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淘,我跟他有着深厚的友谊却不涉男女情爱。”她忧色凝视大口大口猛抽烟的他,郑重再次澄清,希望他心里能够释怀。

  “你这番话去说给念幼稚园小班的小朋友听吧。”他锋利的刀子嘴依旧逞强。

  “也许……有一天,你会发觉事情的真相。”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是一个爱情骗子!你背叛我!你滚!滚回娘娘腔的阿德身边去2”

  “唉!”她语重心长叹咽了声,决定不跟这颗偏执的顽石继续耗下去,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他无语抬眸目送她的情影消失在卧房外。

  他起身捻熄烟蒂,揉着眉心疲惫地思索着,明天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一场攸关他公司存续与否的硬仗。他看得出来今天的买主对他在内湖重划区中心地段的土地颇感兴趣,接下来双方即将展开议价攻防战,他必须心无旁骛才能全力以赴。

  事有轻重缓急,他决定先解决事业危机,待心情沉淀之后,再考虑该如何解决跟晓凡、阿德之间这道恼人的三角习题。

  第九章

  十月七日,星期一。

  “张秘书,好久不见。”晓凡从银行回到店里,正好遇见阿励的秘书张小姐。

  “很高兴见到你,丁小姐。最近公司不是开检讨会就是开业务会报,大大小小的会议忙得我团团转。”

  “辛苦啦。”她眼里看着张秘书,心里想着盛励。

  自从五天前不欢而散,他居然沉得住气、狠得下心连一通问候的电话都没有,或许……他酷意未消吧?她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摇头暗付道:这个爱吃醋的男人,连吃醋都搞错对象,居然吃起同志的醋来了。

  “谈不上辛苦啦!丁小姐,你店里的面包真好吃,怎么吃都吃不腻。可惜等公司搬迁后,再也无法像现在这么方便吃到了。”

  “搬迁?”她表情诸愕地看着张秘书。

  “盛总没跟你提起吗?哎呀呀!我真是多嘴。”

  “张秘书,你们公司为什么突然决定搬迁?”她一脸困惑,就算阿励误会她跟她大吵一架,也犯不着把公司搬走吧?事有溪跷,她非弄清楚不可。

  “这……盛总没告诉你,一定有他的考量,我这个小职员不好多嘴吧?”张秘书尴尬地搓手苦笑。

  “张秘书,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去问你们盛总。”她作势往外走。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丁小姐是盛总的亲密爱人,张秘书自觉得罪不起,忙神秘兮兮将她拉到角落,压低音量小声说道:“盛总打算卖掉办公室凑钱。”

  “凑钱?他手头紧?这几年房地产买气不振,连我这个理财白痴都知道选在这个时机卖房子,一定卖不到好价钱。”

  “明知卖不到好价钱也得硬着头皮卖啊,而且不光卖掉公司现址,连盛总名下的大批土地都不得不易主。”

  “嗯?莫非公司营运出了状况?”

  “是这样的,环球商银突然决定要在三个月内收回贷给我们公司的款项,盛总很积极地分别跟两、三家银行接头洽贷。其实,凭我们公司经由会计师签证的财务报表以及所提供的抵押品,要跟银行贷款并不难。”张秘书顿了顿,继续说:“唉!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道哪个黑心鬼寄黑函给各个行库,恶意散播公司所研发的游戏机出现致命假疵导至财务吃紧的不实谣言;再加上银行获悉环球商银要收回公司贷款,此举更加深银行的疑虑,纷纷采取观望的态度。眼看着三个月期限一天天逼近,洽贷的银行却始终按兵不动,万一,期限届满公司还不出贷款,等于坐实谣言不假,到时候公司真的会被整垮,逼得盛总不得不处置名下的不动产凑钱偿还贷款。”

  “怪不得他最近脾气坏得像暴君。”她恍然大悟。原来他压力大心头苦,才会借由那些照片宣泄他心中压抑的情绪。可怜的阿励,公司面临这么大的危机,他在她面前却只字不提。她接着问道:“公司方面若缴息正常,银行没道理片面终止贷款。”

  “你不知道环球商银的董事长是沈妮妮的爸爸?”

  “你的意思是?”

  “同事们都猜测银行突然决定抽公司银根,一定是沈妮妮在暗中搞鬼。全公司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沈妮妮暗恋盛总,到追盛总很久了,却始终得不到盛总青睐?她眼睁睁看着盛q跟你谱出恋曲,心里不是滋味才会挟怨报复。”

  “如果,沈妮妮真的用抽银根的手段公报私仇,这对阿励未免有欠公道?”她不禁为阿励抱屈,更遗憾阿励所面临的财务困境因她而起。

  “沈妮妮已被妒恨冲昏头,一心只想整垮公司,借此打击盛总。”

  晓凡听了低头盯着鞋尖,难过得说不出话。

  “丁小姐,盛总对你真好,为了不让你操心,他心中纵有再多烦恼,依然在你面前装出若无其事。”

  “呢,张秘书,那阿励找到买主了吗?”她按住心中难过,转而关心阿励出脱房地产事宜。

  “这里交通便捷,有兴趣的买主是不少。只是,他们把价钱砍得很低,气得盛总大骂他们吃人不吐骨头。”

  “气归气,还是得想办法筹钱。张秘书,银行追讨的贷款金额是多少?”

  “十五亿。”

  “十五亿?天啊2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耶。”

  “我们仔细核算过公司目前可动用的流动资金大约三亿多,还有近十二亿的资金缺口待补足。”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相信阿励一定可以平安度过这个难关。”

  “丁小姐,都怪我这个长舌妇心里藏不住话,多嘴告诉你公司正处在风雨飘摇中,你千万不可以告诉盛总是我说的啊。”

  “你放心。”她拍拍张秘书的手背。

  “哎呀!都三点十五分了,很抱歉不能再跟你聊下去,否则,误了喝下午茶时间会被同事K到满头包的。”

  “张秘书,这是店里新推出的点心黄金薯,红心地瓜泥吃起来香滑可口,推广期间试吃价七折优待,我建议你尝尝看。”

  “你亲自推荐的点心一定很好吃,麻烦送三十五份上去。”

  “好!”

  “那我失陪了。拜拜。”

  “拜拜。”

  送走张秘书,她回到办公室,从皮包找出三本存折,合计三千多万,虽然只是十五亿的五十分之一,但她愿意全部提出来救急,可是,还有十多亿的资金缺口待补足,这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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