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倏地,萨斯身上已穿著整齐,一个闪光,整个房间只剩萨娃一个人自言自语:“像虾子。哎!事情愈来愈复杂了。”
☆ ☆ ☆
几乎是在他一出现,想云就发现他了,因为她的心忽然间加速跳动,原本冷静的手,也因为兴奋或是羞怯而不再平稳。于是她停止画画,将手放在膝上,侧着头迎视他的接近。
萨斯先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也发觉在自然的红光下,阳光已对她白皙的肌肤产生伤害。他拿出一顶草帽为她戴上,淡淡的话语中有不容忽视的关心和斥责。
“太阳太大,小心晒伤。”
想云温驯的接受他的关心,心中泛荡着一丝暖意。“谢谢,我画得太入神,都忘记时间。”他将视线移到画布上,是一幅尚未完成的水彩画。“你画得很好,我不知道你会画画。”
“只是兴趣,而且也不常画。与其说好,倒不如说是象样罢了,我只是想将这一片景色留在画布上,因为这将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她温柔的看着他。
萨斯差一点被自己的愧疚感淹没,面对一个如此温柔的女人,他说不出话。
想云垂下头,继续自己的动作,将颜色一笔笔涂在空白的画布上,只希望自己能够像这些颜料,也在萨斯的心上留下些许色彩。她没有再说话,萨斯也未再开口,只是沉默的站在一边。
约略过了半个小时,想云结束最后一笔,凝视着完成的画半晌才笑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画画了,送给你吧!我想让它待在我爱的人身边,你愿意接受吗?”
他看着她,想拒绝却说不出口。
“不用勉强,如果你不想要,我烧了它,让它回到大海的怀抱,也许那是它最好的归宿。”
想云轻轻的笑,没有伤心,伸手燃起火苗要烧掉画时,萨斯抢过画,不说一句话,将画卷起带走。
想云看着他的背影,流下一滴泪珠。过了半晌,她才抹去泪痕,跟上他的脚步。
当他们走进旅馆大厅,饭店经理立刻迎向他们,微笑有礼的递给他们一张印制精美的邀请卡。
想云看着那张卡片,哀伤的明白梦幻终将结束,她即将失去萨斯,不!她从未拥有过,怎么能说失去?
瞪着手上的卡片,他分不清心中那种纠缠扭曲的心痛是为什么,今夜他就可以拿回魔法书,结束这一场闹剧,但是,当他将眼光移向身旁面无表情,平静一如以往的想云时,一股怒气突然扬起,她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甚至有着从未有过的疏离?
“如果贤伉俪需要服装,古堡饭店会提供服饰,只要你们到管理部登记,就可以选择喜欢的衣服来装扮自己。”饭店经理恰克突然发现,他的话似乎没有人在注意听。眼前俊美如太阳神的男子正望着他的妻子,当然,如果他有如此美丽的妻子,他也会无法自拔的盯着她。不过,这名美丽的女子听见化装舞会时,并不兴奋,反而静默得让人讶异。“咳!”他轻轻的清清嗓子,企图吸引他们的注意。
萨斯终于将视线移向他,稍微的扯动嘴角,给经理一个安心的淡笑。“我们明白了,谢谢你。我们期待着参加这场舞会。”
“服装……”
“我们自己会准备,谢谢你的关心。”想云开口道。
恰克不明白在一眨眼间,他们看起来好象对舞会又充满期待,不过这不是他的职责,他只要确定邀请卡已经交到客人手上即可,至于他们的反应,他就管不着了。
“太好了,我们会恭迎大驾光临,对不起,失陪了。”经理离开后,他们才走回自己的房间。
萨斯关上房门,将画放在书桌上,转身面对想云问:“你的表情并不兴奋,为什么?”
想云绕过床,走到沙发上坐下。“兴奋?为舞会?”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他倚着书桌,双眸如冰般的冷冽。
兴奋你离开我?还是兴奋失去自己?她在心中苦笑,脸上却是一片平静。“是啊!我知道,不过我不抱太大的希望,如果魔法书上并没有记载解法,或者没有及时找到解法,那么我就是唯一的解药,不是吗?”
萨斯瞳孔紧缩,他不愿去想这个结果。
“你得到我了,只要一句话,魔咒随时可解,你知道的。”她的话中没有怨怒,没有悔恨,好象讨论着无关紧要的事,而不是她的生命。
“我说过不要接近我,更不要爱上我。”他冷硬的道。
她轻柔的笑起来。“好象所有的人都在劝我,这不是你的目的吗?让我爱上你。”
他抿紧唇,眼神由冰冷转为愤怒。“为什么你还这么轻松?我要的不只是你的人、你的心,更是你的生命!你该恨我、骂我,而不是微笑的坐在那里说你爱我!”
想云奇怪他的怒气,问道:“你是在气我不骂你、不恨你?还是气我爱上你?”
“我──”他站直身体,一步步走到她坐着的地方。
“我气我自己开始佩服你的勇气,虽然,它愚昧得会害死你。”他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紧紧搂住她,吻上她讶异而微张的唇。“我气自己竟然开始在乎你、渴望你。”萨斯贴着她的颈项,喃喃说出心里的迷惑,将想云的心提升至顶点,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又将她从云端打入地狱。“不过,我不会让自己心软,必要时,我可以变得残忍,为了她,我会亲手摧毁你。”
他的声音坚定中有着隐藏不住的温柔,他会亲自将她的生命取走,以残忍的温柔,对她,也是对自己。
够了,他虽然不爱她,却在乎她,更重要的是他要她。她伸手拉开他的衬衫,手溜进衬衫下,爱抚他的背脊,他紧绷的肌肉说明他的欲望,他霸道的唇,正掠夺她柔软的唇;前一夜的火热,更变本加厉的席卷他们。萨斯几乎是狂野的撕裂她的衬衫,露出她洁白高耸的胸部,他饥渴的发出呻吟,用嘴膜拜那一片洁白;想云的双脚颤抖得无法支撑自己,她向后跌坐进沙发,他的手每到一处便燃起火焰。他的嘴,天啊!她觉得自己像被火焚身般,痛苦却又兴奋……
萨斯将自己的手扯离她的身上,犀利的眼眸,以及一张充满情欲却又愤怒的脸孔令人颤抖;她喘着气,伸手抚摸他的脸,似乎想化解他的怒气,他低吼一声,将她抱起来,毫不温柔的放在床上,就一次,让他再拥有她一次吧!他暗中发誓,只要过了今夜,他就可以摆脱对她强烈的占有欲,恢复他以往的自制、冷漠。魏想云,将只是一个名字,一个他达到目的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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纬凡讶异的看着出现在他研究室的想风,心想他不知用什么办法,能够躲过女学生的注意而找到他;更令他好奇的是他从未主动到学校来找他,看来事情并不单纯。
“没想到当个老师还不错嘛!有自己的研究室,不用和一堆人挤成一团。”想风笑着在椅子上坐下,看着不过几坪大小的研究室,却堆满了书籍、资料,可见当老师也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受学生爱戴的好老师更难。
纬凡微笑的看着他问:“你不会是为了称赞我有一间研究室才来的吧?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你一向不喜欢在公众场合出现,尤其学校女生一疯狂起来,你不被扯烂才怪,说吧!”“没错,我有事问你。”想风收起笑容,直视着他。
纬凡心中突然明白他想问什么,也不闪避,直接说:“是想梦的事吗?你昨天没有骂她吧!”
“嗯!”想风扬眉问:“我为什么要骂她?她做了什么事吗?”
“没有。”他停了一会儿,又问:“你想问什么?”
“你是不是对想梦动心了?”
纬凡条地瞪着他,好一会儿才干咳道:“怎么可能?!她是妹妹,而且……我结婚了,不是吗?”
“我问过阿阳,他说你和萧桦快完了,不是吗?”他淡淡的道。
“不知道。”纬凡严肃的看着他。“如果我和她分手,绝不会是因第三者。”
想风仔细的看着他。忽然笑了:“如果你为了第三者而和她分手,我也不在乎,毕竟你和萧桦早八百年前就该分了。”
纬凡一愣,想风是第二个这么说的人,难道他和萧桦的结合真的是错了?
“嘿!不是你的错,年轻时的感情总是不确定的,尤其你太固执,也太负责了,认定萧桦就不回头,但那并不是爱呀!”
纵然是好友,但是,想风的话仍让他不好受。是自己太盲目、太自我了,才会浪费这段婚姻这么多年,不能怪萧桦会往外发展,因为自己从未爱过她啊!一想到这里,他对萧桦只有更加愧疚。
“说实在的,本来我很反对想梦和你接近,因为,那对想梦并不安全。”想风慢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