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她的挣扎在他的手一用力,将她完全拥入怀中后失败。
“为了我留下来。”他抱紧她纤细的身子低哺。
“我不能,你知道我不能,不要逼我……你的妻子是文晴安,我不能这么自私的让她一个人在那个世界活著……她绝对无法活下去的!”靠在他温暖结实的胸膛前,她全身颤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回抱他,不在被感情冲昏头,而许下永远无法遵守的诺言。
“嫁给我的人是邹铮,不是文晴安,如果这是老天爷的作弄,我认了。我的妻子就是邹铮,除了你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他低沉的说,是誓言,是承诺。
“允瑜,冷静点,你明知这是行不通的,就算我愿意留下,文家又怎么可能任我霸著他们女儿的身体……”
“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谢允瑜温德俊雅的容颜上,有著不可错认的蛮横与阴沉。“如果他们敢逼你离开,他们非但无法从我这里得到利益,我还会尽力量毁了他们。”
“允瑜!”
“留下来,如果你不想看著他们因为你而倾家荡产,就不要离开我。”
“你疯了吗?这一点也不像你。”她惊诧地瞪著他,又急又气的说。
“也许我比想像中更像父亲。”他撇唇笑道,笑得放肆又狂妄。“毕竟我身上流著他的血,狂暴、野蛮、固执都隐藏在我的血液中,只是等待触媒引爆了。”
“不要这样说你自己!”她生气地瞪著他。
她的怒气让他沉默,只是深深凝视他。半晌,收敛了狂态,恢复尔雅的容貌,轻声道“我不希望我会变成那样,但如果我失去你,我怕我会是。”
“你不要这样,我没有那么重要……”他的话让他不安。
谢允瑜看著她无措、恐慌和忧虑的表情,淡淡地笑。“我发现,我还有一个和父亲相似的地方,一旦爱了,就是痴狂。”
邹铮心头紧揪,喉咙一窒,他清淡的笑容,和平的语气,比他激烈时的反应,更教她心疼、慌乱。
“我……你不会胡来吧?”
他又是笑,笑得让邹铮心颤。
“我不知道。算了,你的伤还没好,我们不谈这些让你伤神的事。我去叫人拿药来……”他不想此时勉强她。逐转话题,才要起身,衣袖却被她拉住,他视线往上看著她。“你怎么了?!”
邹铮混乱的眸中有著惊愕的矛盾,还有不能抑制的深浓感情。
望著他刻意的笑容,她心疼;看著他压抑自己的恐惧,她椎心。她只想抱紧他,什么都不想的抱紧他,直到天长地久。
谢允瑜轻抚她的眉眼,温柔的笑。“不要太多,我刚才太激动了,我不该那样威胁你……”
不待他说完,她的眼已经暖陇。泛著水雾的眸,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周身流泄的寂寞、哀伤,让她的理智完全的阵亡。再也成不得身上的痛,张开臂膀扑向他,搂紧他的颈。用豁出一切、义无反顾的声音低喊:“我不走!我不走!说算被人骂是自私、可恶、无耻都无所谓了!管他人说什么,只要你需要我,我永远不会走!”
他需要她、在乎她的事实、将她的原则打得七零八落,再也拼凑不出原形,任众人唾弃她,她都不在乎了!
谢允瑜骤然一震,随即用力抱紧她,全身不自觉地轻颤,不敢置信地问她:“你说的是真话?你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不走?”
“我不走!”邹铮含泪笑道。
就在此刻,她决心舍弃自己的过往,抛弃自己所爱的亲人、朋友,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生活下去。因为这里有他。有她爱的男人。
“铮……”他抱紧她,激荡的情绪,让他喉头便咽得说不出话。
他明白,自己要求她割舍的实在太多了。但是她的答允,仿拂在他黑暗的心是点燃火光。即使会遭天谴,也无法教他放手。
她的来临,是上天安排或是命运的作弄,他都不在乎!重在的是,她的存在。
“我会保护你。绝不让人再伤害你。”他搂紧怀是纤柔的身躯,重复他的誓言。
她抬起头笑眯他认真的表情,动情在轻啄他的唇。“放心,我不会再让人有机会打我了。”忽地,她好奇地问:“你会武功吗?”
“会一些。”他笑著回答。
“太好了!等我养好伤,你再教我几招防身的功夫。我好想成为侠女哦!那种行侠仗义的快感一定很棒!”她睛眼发亮的幻想。
“好,等你伤好了,我不只教你武功,还有很多事等著教你。”他勾起唇,眸中光芒倏的转为深沉,挑情地望得她的脸不由自主的发热。
邹铮的心藏疾跳,感到空气开地变得稀薄,急喘著气,她只能红著脸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含意深远而灼人和的眼神。
“少夫人,药煎好了……”萍儿端著药碗,匆匆走进房里,乍见亲密依偎的两人时,忍不住瞠目张嘴,继而红了脸。“对……对不起,少……少爷、少夫人……你们忙,我等会儿再来……”萍儿结结巴巴的低头道。
谢允瑜无奈地撇一叹,转头唤住直往外退的萍儿。
“等一等。先把药留下。
“啊!是、是。”萍儿赶忙将药碗搁下,然后偷觑两人一眼,捂著嘴笑著退下。
邹铮忍不住笑出来。牵扯到受了伤的藏腑,痛了起来。
“好像每次都会被人撞见好事,看他们目瞪口呆、错愕震惊的表情,实在好笑极了。”她抹去因为笑而调出来的泪说,想来仆人从多也是件不方便的事。至少亲热时就得提心吊胆会被人窥见。
“以后我得教教他们,何谓敲门的礼节。”谢允瑜无奈地笑,转身去端药。
邹铮一迳地笑,被萍儿这么一搅和,原有的亲呢、暧昧气氛早已荡然无存。少了他炯然炙人的目光,她的心跳才逐渐和缓。
虽然明白情欲是人性,自己也对那档子事好奇,但一想到和他袒裎相见,芙蓉帐里度春宵,她连脚趾头都羞红了。总而言之,男人的欲望对她仍是陌生、危险的刺激,她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被人当成美食吞下肚啊!
谢光环拿起药碗,回身就见她红著脸盯著自己发怔,他轻笑著走进她,在床沿坐下。“想什么?”
她眨眨眼,眼神游移了一会儿。“我是在想小如的命案,现下我受了伤,看来是无法继续调查下去……”
“我明天会把名单交给林捕头,以后的事就由他们处理吧!
“也只能这样做了。”她接过药碗,皱著鼻子喝下去。
看著她喝药时的苦脸,他清淡地说:“我会派人去冀州找张天师的后代。”
邹铮手一顿,隔著碗边缘看他,没有说话。
“据说黄玄天的回魂咒和死符,都是是冀州上求来的,万物必有相克之物,我相信张天师会有反制的法子。”他轻描淡写地说,不想加深她心中的不安。
“如果没有法子……”邹铮放下喝尽的药碗,准眉忧虑地问。
“张天师没有,我就另找高明的方士,直到找到有法子的人。”他拒绝任何失败的可能。
邹铮嘴边微笑,但眼眸染上了一抹忧郁。
命运,让他们相逢;命运,却也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第9章(1)
邹琤在慕慈别居养伤的消息,不久便传到文氏夫妇耳中,他们忧心仲仲地急忙前来探视,却被挡在门外,不许他们与“女儿”会面。
文信章气冲冲地对着守门仆人咆哮:“我们是你们少夫人的父母,你们竟敢拦我们?”
“亲家老爷、夫人,不是小人胆敢拦阻两位,实是少爷吩咐下来,不准任何人打扰少夫人的休养,请两位见谅。”
“胡扯!我们见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会是打扰。”文信章愈听愈生气。“你老实说,是不是你们少夫人不想见我们,所以故意要你这麽说?”
“亲家老爷,你真的误会我们少夫人了,的确是我家少爷交代下来的,少夫人并不知情。”
“那你去通知她,说我们来了,我看她见是不见!”文夫人插嘴道。
“少夫人正休息着呢!请两位改天再来吧!想小人告退。”不待两人反应,仆人随即关上大门,将他们关在门外。
“啊!怎么会有这种事?她现在竟敢不见我们了。”文夫人气红了眼,对着丈夫抱怨。
“我就想,要她代嫁不是个好主意,没想到她真是不怕死。”文信章怒骂道。
“老爷,我们该怎么做?她不见我们,我们根本控制不了她!我想,一定是她想霸占我们女儿的身体,才会避不见面。”文夫人又急又气地拉着丈夫的袖子低声叫道。
“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晴安真的会回不来。”文信章的眼中闪过狠绝的光芒。
“老爷……你的意思是要黄大师……”
“嘘,噤声,我们回车上再说。”文信章偕同妻子回到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