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要你一句话。”严毅斐顿时笑得很诡异,但也好看得教人忘了呼吸,直觉得这男人简直是个撒旦!
“好,我保证不会再惹你生气可以了吧?”她冷着脸哼道。
“那么,恭喜你将获得你需要的宁静了,阳。”他的笑意更深了。“你的药用完了,明天你得上席医生那一趟,顺便再让他检查检查。”严毅斐那张俊容在躲进报纸后方前,仍不忘提醒他的被监护人。
向阳朝天花板翻了翻白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克制住脾气。以刀插翻弄早餐时,她的心思不由自主的飘回清晨那一幕情景,于是冲动得忍不住开口:“你对女人的看法如何?”
“嗄?”严毅斐放下报纸瞪着向阳。
“丰满的女人对你比较有吸引力吗?”严毅斐花了三秒钟的时间才搞懂她在问些什么,“你的问题太唐突了,阳,而且这似乎也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他看了她一眼,端起咖啡,注意力又回到报纸上全球经济那一版。
“抱着像陆小姐那样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话一出口,向阳马上就后悔了,白皙的脸颊更是霎时微透红霞。
被咖啡呛着的严毅斐咳了好一阵子,脸红脖子粗地盯着她,“向阳!?”
“我看见她在你房间的阳台上。”
“我不知道你的睡眠这么短。”沉吟了片刻,他开口道。
向阳耸肩,“事实上,是窗外的景致吸引了我,当时我正在画室外的阳台上,那个角度能将下方所有的动静尽收眼底;而现在我终于知道能让你大老远跑到机场去接机的神秘人是谁了。”
这时他们又是短暂的沉默了。
他不解的问:“为什么?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向阳截住他的话,“不,正确的说法是连喜欢都谈不上。”
“你总是这么直接吗?”“商场上的阿谀奉承我不懂。”
迎视她那对毫不掩饰厌恶的瞳眸,严毅斐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决定。“事实上,我正要与你商量这件事……”
“哦?”向阳露出疑惑的神色。
“陆小姐这次回国纯粹是想度假,同时因为行程过于突然,她的别墅也来不及多作整理,所以……”
所以你邀请她住进这栋大宅子里?也就是说,在未来的几天中,我得无时无刻不得不去注意她的存在?”
“不,是她提出的,我这个主人也没有拒绝她的理由,毕竟陆小姐与欧洲分公司有着合作的关系。”严毅斐不自在的调整坐姿,端起咖啡一口饮尽。
哈,严氏若少了那女人会有影响吗?去骗三岁小儿吧!既然你和她已经决定好一切,那便无须问我了。对不起,我想上楼换件衣服。”
向阳推开盘子霍地起身,但这举动让严毅斐亦跟着站起来。“该死!我只是要求你能表现出基本的礼貌。”严毅斐气急败坏得说。“如你所愿,她会得到我‘基本的礼貌’!”
瞪着向阳半晌,严毅斐突然有些茫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向阳如此讨厌陆允桦,毕竟他不记得她们有过任何相处的机会。还有,老天啊,他干嘛在听见向阳撞见陆允桦衣衫不整出现在他房里的话时,心虚得有如做错事的少年一般?
天晓得,他已经是个三十二岁的成熟男人了!
将报纸丢回桌上,严毅斐坐下随手端起咖啡杯。
哦,真该死!瞪着见底的杯子,他拧紧的浓眉更是放不开了。“谢伯!”蓦地,一声低吼回荡在饭厅内。
而另一头——
基本的礼貌?现在开始,他得祈祷她在陆允桦那女人面前记得那五个字才好,因为连她自己都没多大的把握。
笨蛋、笨蛋,严毅斐这个大笨蛋!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向阳迅速地冲上楼。
此刻她的心情虽是难过的,但未来一周内对她而言,却将是更难受得有如在地狱中度过一般。
第五章
那双遮住嘴的白皙娇嫩纤指是经过长时间呵护与细心保养的!
虽然今天已是第三天了,陆允桦还尚未从时差中调适过来,忍不住又张嘴打了个呵欠,然后慵懒地走进饭厅。
“呃,对不起。”她险些撞上迎面而来的女孩,“请问我错过早餐了吗?”看了女孩一眼,她望向空荡荡的饭厅,表情有些讶异。
向阳先让视线停留在眼前那张刻意雕琢的娇艳美颜上半秒,然后又花了半秒的时间在那女人脖子以下的部位;鹅黄色的羊毛套装将她丰满、凹凸有致的曲线展露无遗,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相当注意自己的打扮。
“对不起,你得独自用餐了,因为我不习惯等人,谢管家会伺候你的。”她微微颔首,然后走过愕然盯着她瞧的女人身旁。
望着女孩挺直的背影,陆允桦不自觉地皱起两道修饰完美的柳眉;她不明白向阳为何如此讨厌她,因为这几天来,她们几乎交谈不到三句话。
“陆小姐,早。”老管家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背后,教陆允桦马上收回游移的思绪。
“早,谢管家。”她对着衣装笔挺的老管家漾起一抹自以为魅力十足的笑容,然后又扬眉问道:“毅斐不在吗?”
“少爷早上接通电话后,就匆匆赶往南部。为了不打扰陆小姐的睡眠,少爷要我见到陆小姐时再转达给你知道,并且代他表示歉意。”
“你的主人似乎没有片刻的闲暇时光?”她语气中难掩一丝的抱怨。老管家友善地一笑,“是的,少爷肩负严氏企业的重担。”
“嗯,这个责任确实不轻。”她在老管家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感谢陆小姐的体谅。”陆允桦回给老管家一抹淡笑,然后佯装讶异的开口:“对了,小姐今天不用上学吗?”
“少爷不放心,所以替小姐请了假。”
“哦?”虽然对那女孩的事情所知不多,不过对于她的健康情形,陆允桦倒是略知一、二。
一年前那女孩突然心脏病病发的事,她还记忆犹新呢!
她清楚地记得,当初准备进军伦敦市场时,严毅斐是如何撇下才完成一半的工作,丝毫不计较上亿元的损失而搭机返国;相对的,这也让她明白那名叫向阳的女孩在严毅斐心中有着怎样的地位。
“陆、陆小姐?”“呃,什么事?”陷入自我思绪的陆允桦,怔愣地将脸转向声音的来源。
“陆小姐,你早餐想吃什么?”老管家困惑地望着她,但也仅是刹那间而已,脸上很快地又推满了尽职的笑容。
“跟昨天一样好了,不过能不能先给我一杯果汁?”
“好的,请稍等。”身旁的老仆人一消失,陆允桦的思绪又马上回到先前;她不停地想着,若要得到严毅斐的心,她可得在那女孩身上多下点功夫才行。
而此刻的陆允桦完全不了解,她目前所打的如意算盘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也可以说是一件还没开始便注定要失败的事。
试问,有谁能有如此雅量,展臂接纳自己眼中的情敌呢?她向阳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陆允桦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在温室后方大树下找到想见的女孩。
望着树底下不断挥出手中木剑的女孩,陆允桦选了个能让自己尽情观赏,又可以免去被人发现的位置;她双手环胸,背抵着树身,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练习中,女孩传来阵阵的呀喝声,高卷袖口的手臂不断地朝半空中挥出一剑又一剑,带来一道道凌厉的风声,且其两颊的发丝也随着手臂的动作而有规律地飞扬,围绕四周的枝叶更是几乎跟着飘动。
虽然陆允桦看不见挥动木剑之人的表情,不过她大概可以猜出此人现在一定是满脸通红且布满汗珠;因为此人回荡在空气中的喘息声显得相当急促……不,是过于急促。
四周冷薄的空气让陆允桦决定出声:“你的监护人允许你这样过度运动吗?”
木剑僵于半空中,向阳猛地转向声音来源,“你来多久了?”她瞪着贸然闯进她领域的女人。
“事实上,有好一会儿了。”陆允桦耸耸肩,“如果有打扰到你,我道歉。”
这女孩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吗?还是只针对她而已?
陆允桦望着那张明显不悦的脸庞,蓦地发现一件她不曾注意到的事——不出两、三年,这女孩肯定会是十分出色的女人。不,应该说,此刻这女孩就让人倍感威胁。
天啊,她似乎不该小看这女孩了!陆允桦抚平轻蹙的眉头,小心隐藏起一闪而逝的嫉妒之色。
盯着她瞧了好半晌,向阳走向一旁,“有事吗?”弯腰拾起丢在外套上的毛巾,她擦拭着汗湿的脸庞。
“是这样的,阳……呃,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晶莹明眸由柔软的毛巾中探出,向阳看了她一眼,然后耸耸肩。
陆允桦见她不语则当她是默许了,“你不认为有必要改善我们之间这种恶劣的关系吗?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她轻扯着唇,表情显得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