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你去帮我准备一下,我等一下想要过去看她。还有,把其它女人全放了,有了这个九十五分的,我想我不再需要其它人了。」男子的声音突然一震,这个声音里,含着浓浓的兴奋与期待。
「是。」
※※※
事情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了。
宁宁呆坐在一片黑暗中,她的手脚被人绑起,整个人被安置在床上。
十分钟前,她本来还在敲门大喊着要歹徒放她出去,没想到一个晃眼,房里所有的电源全部被人切断,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有着一瞬间的呆楞,下一刻,房门突然开启,就在一片黑暗中她感觉有人抓住她的手脚,然后她的眼睛似乎被什么罩住,手脚也被人绑起,虽然她也曾大声呼救,可是没用,她依然被抓住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停的在床上扭动着,试图想要挣开绑住她手脚的束缚。
「不要费力气了,放心,我不会伤害妳的。」一声轻轻的喟叹在她耳边响起。
听到那个声音,宁宁整个身子僵了下。
这么低沉好听的声音,她觉得很耳熟……
「殷先生?!」她突然直觉的叫出口。
四周的空气沉默一下,良久,声音才又再次响起。
「妳怎么确定是我?」
果然就是他!
她咬了咬下唇,心中突然浮现起雷泱雍那时叫她要离殷武日远一点的表情,他……不是早就知道这个殷先生有问题,所以才一直叫她不准和他接近?她应该多相信他一点的。
「对于声音,我向来是十分敏感,更何况我在昏倒前,就是和你在店里独处,接着我便没有了记忆。若是论嫌疑,你的嫌疑最大。」她老实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又是一片沉寂。
良久,就在宁宁几乎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同时,她突然又听到了声音。
「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没错,是我。」下一刻,附在她眼上的眼罩被人拉起,紧接而来的强烈灯光让她感到一阵刺眼。
好亮喔!
因为受不了强光刺激,她紧着眼,过了一会儿,直到勉强适应了灯光,她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首先印入眼廉的,果然是殷武日英俊斯文的脸庞。
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气,「你……为什么抓我?」
「我带妳过来,自然是有我的目的。妳放心,我不会伤害妳。」看到她一脸慌乱,他淡淡的说道。
「那你到底带我来干么?」
听到她那又急又慌的声音,他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
那个之前印象中温文儒雅的殷武日似乎己经完全消失,眼前的是一个外表英俊斯文实则冰冰冷冷的男人。
他脸上不见任何一丝表情,他的眼底甚至是冰冷的。
「妳放心,我带妳来这里既不想劫财也不是要劫色.妳只要负责说话就可以了。」
「说话?」
「对,说话。」他点点头。
听到她的声音,他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迷离,随即像是陷入回忆似的,迷蒙渐渐取代了所有的冰冷,他那张英俊的面孔上,浮现深深的沉痛。
「很简单,我只要妳说说话就好了。」他重复的这么说。
「说话?你要我说什么?」
奇异的,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宁宁所有的害怕突然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突然觉得他不具有那么大的威胁性,他脸上的表情好沉痛、好沉痛,像是承受了什么非常大的痛楚。
「你只要我说话?我说完了话后,你就肯故我走了吗?」
段武日看了她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
「妳跟我说,跟着我念诗。」
念诗?!这个男人疯了是不是?抓她过来居然就只是为了听她念首诗?
「那念完就要放……」
「快念!」就在一瞬间,他突然变了脸色,凶恶的狂吼着。
他好凶!
宁宁瞪大眼,不敢相信有人居然可以在一瞬间就变了脸色。他好凶,好吓人,像是她如果不照着他的话做,他就要当场撕了她似的。
这个殷武日和她当初所认识的那个英俊温柔的殷武日根本完全不同,他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她忍不住轻轻瑟缩着。
「好,你要我念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对方要求的只是这个,她当然只有选择照做。
眼前之计最好就是先顺着他的意思,等到有机会时,她才好趁机逃跑。她在心中这么暗自计算着。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看了她一眼,他突然这么说。
她皱眉看着他。
「念。」他眼眸半敛,深沉的眸里看不出半丝情绪。
好嘛!念就念,干么这样斜眼看人?她嘟着小嘴,一脸委屈的乖乖跟着念。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不对,妳再念一次,还差一点。」
什么东西还差一点?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虽然心中涨满的疑惑,不过她还是乖乖照念一次。
「不对。」他的眉头紧紧锁着,低沉的声音已经开始有点沙哑。
啊?
「再念。」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看到他的表情似乎越变越难看,宁宁这次极为小心的慢慢念道。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相同的情况又重复了几次,不管她再怎么努力的念,殷武日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后来,只见他略微吞了口口水,眼底闪过一丝深沉的痛。
「不对,还是不对……」他痛苦的闭起眼睛,试图把宁宁的声音和自己记忆中那个声音做对比。「妳的声音太高扬、太有活力了,她一向都是有气无力的,声音应该再低一些……」
在一阵沉寂后,蓦地,他突然站起身。
是怎么了吗?他终于听够了是不是?宁宁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福伯,吩咐其它人帮她解开绳子,然后你跟我来。」唤来下人,在下完一连串的指令后,殷武日便像一阵旋风似的,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房间。
而宁宁,当然是继续被关在房间里。
「福伯。」
「少爷,你有何吩咐?」
「去把那房里的冷气打开。」
「呃?」
「听不懂我的话吗?去把她房间的冷气打开,记得将房间的棉被抽走,留凉被就好,冷气温度调到最低。」
「可是少爷,现在才刚春天而已……」
「少啰唆!我叫你去做你就去做!」只有这样做,他才可以再次听到那个声音……」
「可是……」
「福伯,去开冷气。」
「呃……是」
第八章
「台北市之前连续失踪的几名女子,竟在前天晚上皆奇迹似的突然现身,奇异的是,对于失踪这几日的行踪.这几名女子皆绝口不提。关于这几起离奇的失踪案,目前警方正深入侦办中……」
晚间新闻的主播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报导着最新的新闻,而「龙」古董店里,几名员工趁着吃饭时间店里没什么客人便纷纷围着电视,目不转睛的看着最新的新闻。
「这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哩。」小董一边咬着便当里的大鸡腿,一边口齿不清的说。
「对啊,明明就失踪了那么久,回来了以后居然什么都不肯说,这里面一定有鬼。」
「分别失踪一起出现,随便用膝盖想也知道这几起失踪案一定有关联……耶,之前不是有一个小姐是在我们店里买完东西后就失踪的吗?」
「嗯嗯,是有一个小姐是这样,那个时候警察还……哇呜!痛痛痛痛!」冷不防的,一声杀猪似的惊叫声当场响起。「方先生,你干么突然用筷子戳我啊?」小董抚着被方再善用筷子狂戳的无辜手指当场跳起。
方再善朝他眨了眨眼,示意他往店门口的方向看去。
不只是小董回头,其它几个人也顺着力再善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雷泱雍今儿个全身穿著一身劲黑,眉头紧得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看得出来他似乎是火气很大的样子。
「别在老板面前提起向『失踪』两个字,当心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方再善一脸别具深意的这么说。
「老板这两天的火气好象特别大喔!」虽然隔着墨镜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不过从他紧绷着的脸部曲线还是很容易的看出他的怒气。
「对啊,是怎么了?」
「被甩了吗?」
方再善闻言略略挑了挑眉,「老板看上的女人最近闹失踪,老板己经两天见不到人了。」
「那可以去她家堵堵看啊!」有人马上提出建议。
「你觉得他会没试过吗?」方再善看了那人一眼,露出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笑容。
听到他的话,众人不约而同的眨眨眼,再次转头往雷泱雍的方向看去。
雷泱雍低头猛按着手机,可是眉头始终皱得死紧,连一句话都没有开口,看得出来他打的电话似乎一直都没有人接。
「那位小姐连店都两天没开了。」方再善淡淡的补充。
老板之前不是和那位小姐发展得挺顺利的吗?本来已经快到手的女人突然像空气般的完全蒸发,难怪老板会抓狂。众人的目光里除了畏惧之外,更多了一点对雷泱雍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