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死因,是因为──爆炸。”
闻言,浮瑆脸上的表情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愣怔!
“和十年前爸妈惨死的情况一模一样,邢伯伯也是死於车身爆炸的意外。”宗耀瑒正经了脸色,才开口道:
“邢氏的长老托人传话到美国给我,他们想要借助我们的力量,保护邢伯伯儿子的人身安全,因为他们不能确定凶手是冲著谁来的,深怕邢瑞璋的性命会在日后受到凶手威胁,所以希望我找一个有能力的人,去保护邢家仅存的命脉。”
浮瑆望著大哥,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愿意去保护他!”
他们四人从小就接受父母给予的特殊教育,专心地练功夫,磨练自己的身手,直到现在,浮瑆从没有一天荒废过自己的格斗训练,甚至勤练射击,拿枪也绝不会手软,内心的勇猛果敢远胜外表。她的身手相当卓越,放眼黑道中,恐怕还无人能及其格斗实力。
宗耀瑒属意的人选,也只有他这个妹妹了。
“你清楚你接受这项任务的目的吗?”
“去厘清邢伯伯的死因,是不?”
“没错,我们必须确定这件爆炸案,和十年前的爆炸案是否有关联,如果脱不了关系,谋害爸妈的凶手很快就要被逼出原形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我会用最快的方法找出设计爆炸案的凶手!”浮瑆的情绪明显地浮动起来。
十年前,他们因为年纪尚轻,能力也不够高深,所以错失了很多寻凶的线索与关键,导致父母意外身亡的谜团始终解不开。
不过这一次,她不会再像十年前那么天真了。
她一定要将凶手打出原形!就算这次爆炸案的凶手,与害死她爸妈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也无所谓,她一定要全力缉凶!
“你自己将时间安排好,三天后,你就必须到邢家报到。”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朝大哥露出一抹灿笑。“你刚下飞机,一定还没吃饭吧?今天一起回家吃晚饭,如何?”
宗耀瑒笑了笑道:“当然好。”
“耶!我们四个人已经好久没聚在一起吃饭了!”
浮瑆忍不住欢呼,她只会为了她的家人真实地呈现心中的喜怒哀乐,这就是她纯真的个性,也是她讨人喜欢的地方。
第二章
带著简单的行李,浮瑆暂时离开她的工作岗位,和恋恋不舍的可爱家庭,只身来到邢家这幢富丽堂皇的大别墅前。
表面上看来,邢家和宗家的财富堪说势均力敌,但是再深究其背后关系,宗家在黑白两道都相当吃得开,可邢家始终无法走到这一步。
宗耀瑒凭著自己的力量,将父母遗留给他们手足四人的财富再往外扩展,形成现在的强盛局面,不管是在政商界或另外一方的黑暗面,都占有一席屹立不摇的地位。
所以当宗浮瑆在邢家众位长老前作完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众位长老并没有因为她是女人而看轻她的实力。
“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下,我马上派人去通知瑞璋。”
站在一旁的管家收到长老的眼神示意后,立即小跑步离开。
“爷爷,你们家好大呀!”浮瑆一脸天真烂漫,若不是因为她叫“宗浮瑆”,还真让人无法相信她是来当保镳的。
“这里不是我们家。”
“不是吗?”浮瑆正色问道:“那你们怎么会聚在这儿?”
诸位长老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要推派哪一位,出来向眼前这位清纯可人的娃儿解释一切。
“你很好奇吗?”其中一位长老笑问。
“嗯!我很想知道你们几位爷爷是甚么人?和我要保护的邢瑞璋又是甚么样的关系?”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虽然她不是来和他们为敌,不过还是要多少知道一些有关对方的事,对自己会比较有利。
“我们是瑞璋的叔公,也是邢氏企业的创办人之一,目前都算是邢氏企业的重要股东。”
浮瑆点头,表示明白。
“欸!”叹息声一出,立刻让浮瑆正襟危坐,感觉像是有甚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邢家发生如此悲惨的事,真叫人鼻酸。你知道吗?瑞璋这孩子从小丧母,他和他父亲的感情相当好,又非常乖巧、懂事,很会察言观色,总是知道自己甚么时候该做甚么事,行事又独立,看在我们这些长辈的眼里,也算是一种安慰。”
听著邢家长老对邢瑞璋的叙述与评价,浮瑆的眼眶不禁泛起一阵灼热感,心里像是有甚么地方被牵动似地。
“他没有其他兄弟姊妹吗?”
“他是独子,也是我们邢家唯一的命脉。”
她突然觉得素未谋面的邢瑞璋好可怜,不但要承受丧父之痛,还要独自面对这无人掌控的大局。
如果是她在父母双亡之后,又没有兄弟姊妹的扶助,肯定无法活到现在,寂寞与孤独早就杀死她了!
完了,她的鼻腔又感到一阵酸楚,忍不住同情起邢瑞璋的处境,他竟是孤伶伶地一个人,在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过了一会儿,管家匆忙来到长老的身旁,附耳说了几句话,长老随即转身笑著对浮瑆道:“瑞璋愿意见你,请。”
浮瑆吸了吸鼻子,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她对素未谋面的邢瑞璋,不自主地动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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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随著管家来到别墅的后园,绕过一条弯长的石板路,管家在一间独栋木屋前停下脚步,恭敬地对她说:
“这里就是少爷的卧房,请进。”
“谢谢。”
浮瑆对管家点头道谢之后,便独自伸手推门而入,迎面扑来的清淡木头香味,让她整个精神为之一振。
很好闻的味道,如果她的房间也这样雅致,她会觉得自己像个公主,不过很可惜,她大而化之的个性并不适合让她享受小女人的生活。
邢瑞璋半躺半坐在床上,他的身上还缠著纱布,脸上的伤口也还没有痊愈,第一次照面,浮瑆并没有办法将他看清楚,只知道他是一个伤重的人,脸上的伤口毁了他的容貌。
“嗨,你好。”她故作轻松地与他打招呼。
怎么办?
一看见他现在的伤重模样,她同情的泪水真的快掉下来了。
他好可怜喔!无依无靠……
“混帐!”
一声低咒传来,在刹那间震住浮瑆正要发动的同情心。
她没听错吧?
他刚刚似乎骂了一句“混帐”耶?
“呃……如果你不介意,我就直接喊你瑞璋吧!我先向你自我介绍,我叫宗浮瑆,你叫我浮瑆就可──”
“滚!立刻给我滚出去!”
邢瑞璋失控的情绪,将毫无心理准备的浮瑆吓了一跳!
他是怎么了?脾气居然如此暴躁。
“我叫你走!你没听见吗?”
他已经下逐客令了,却见她还像个木头似地杵在原地,他心底忍不住地燃起一把怒火。
“不好意思,我是奉命来保护你的,所以我不能擅自离开。”她将原委说给他听。
“是哪个混帐请你来的?!”
“哪一个啊?呃……”她想了想,总不能说是自己的大哥吧?只好将外面那几位德高望重的爷爷拿来用一下。“你的叔公们呀。”
邢瑞璋喘了几口气,身负重伤的他实在不适合生气。
“他们是老糊涂了吗?竟然叫一个女人来保护我?!”
邢家的长老们要为他聘请保镳,他没意见,但是叫一个女人来保护他,简直成了笑话!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仰赖一个女人的保护!这不仅是荒谬,还可以说是离谱!
浮瑆看他身负重伤,不希望他因为情绪激动而影响病情,於是好言好语极力安抚道:“你别以为我是女人成不了甚么事,其实我身手还不错,如果你不信,我可以马上露一手给你看!”
“滚!”他嘶声咆哮。
近日来,他的情绪非常不稳,容易动怒,也容易陷入哀伤的黑洞里。
浮瑆的出现对他来说,确实是一种打击,因为叫女人来保护他,简直可以说是男人的耻辱!
管家在外头听见了少爷房里的低吼声,当机立断的赶紧前去请来邢家的诸位长老。
正当浮瑆摆不平眼前的情势之际,邢家长老正好赶到。
“怎么了?”
“你们居然叫一个女人来当我的保镳?”
“瑞璋,你听我们说,浮瑆是宗家的人,她的能力绝对没有问题,值得我们百分之百相信。”
“是呀!宗家的声势地位,你应该也知晓。”
邢瑞璋才不管她是何方神圣,只要她是女人,就甭想当他的保镳!
“我不可能接受女人的保护!”他坚决地说。
“这……”
诸位长老面面相觑,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浮瑆叹了口气,出面缓和气氛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我只好请我大哥出面了。”
说完,她拿出手机直拨宗耀瑒的私人号码,简略地向宗耀瑒说了目前的情况,要他做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