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张嘴再利也不过现在了,皇上已经知道你是个假冒郡主身份混进宫中的奸细了。来呀,将人给我带走。”霞贵妃奸邪的笑着,美丽的容貌下是颗丑陋的心。
壬冬墨没有反驳,仅淡淡的牵动唇角,冷静的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环儿,对不起,也瞒了你了。”这是要撇清环儿跟她之间的关系。
“主子……”天,这、这不是在做梦吧,主子真是假郡主?!
“她已经不是你的主子了,她现在可是个比你更低下的死囚。”霞贵妃幸灾乐祸的掩嘴奸笑,仿佛拔去了心头刺似的爽快。
“走吧,我还有话要问你。”萧钧示意身旁的侍卫将壬冬墨钳制住,冷冷的开口道。
“是呀,好好的问问她吧,可千万不要‘客气’呵。”霞贵妃朝萧钧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尽量刑罚她。
萧钧意会的点点头,手一挥,大批人马随即带着壬冬墨跟着他离开。
“环儿,看在你做事利落、忠心耿耿的份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等我当上皇后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的。”霞贵妃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准皇后样,想借此让人感觉她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足以成为一国之后。
环儿还未自震惊中醒来,直到霞贵妃扭着臀离开后,她还是一脸的茫然,久久无法回复神智。
“快说!你假冒护国郡主的目的为何?是不是为了窃取我国机密?还有,你跟韩仲谋究竟在串谋何事?快从实招来,也好少掉这些皮肉之苦。”萧钧手持皮鞭,毫不怜香惜玉的下着重手。谁要他收了霞贵妃的好处,当然得做些“成绩”给她瞧瞧。
“我的确是假冒郡主之名,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绝对没有窃取机密之事,更不可能跟谁串谋,我是万万不可能承认这些毫无根据的罪名。”壬冬墨忍着皮开肉绽的痛楚,纵是咬破了红唇,也绝不低头认罪。
“还嘴硬?看来,不让你吃些苦头,你是绝对不会招了。”萧钧脸色一沉,手上的皮鞭又毫不留情的落在那副已经快要承受不住折磨的纤细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咻咻的响着。
壬冬墨紧咬着下唇,硬是不让自己哀号出声,她不服的瞪视着萧钧,一脸的顽强。“你……你打吧!不过,就算你将我打死,我也没有什么好奉告的。”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冷汗拚命的往额际沁出,若非靠着坚强的意志,早已经昏死多次了。
“哼,也罢。”萧钧出乎壬冬墨意料的停下手,将皮鞭往旁边一?,毫不在乎的邪笑道:“反正我的目标不是你,你招不招都无所谓,只要能搞垮宰相跟韩仲谋就好了。”
原来如此,又是一桩丑陋险恶的宫廷斗争!壬冬墨心中一寒,脑中忽地浮现那张让她又念又恨的容貌。
这一切都是他允许的吗?是他派人陷她入狱,并对她折磨淩虐的吗?一想到这个事实,壬冬墨的心便狠狠地揪紧,比起那份刺在胸口的锥心之痛,身上的痛楚顿时显得微不足道。
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的难受,几乎要吞噬了她所有的求生意志?只因为他的无情?
无情?壬冬墨倏地一怔,从未有情,何来无情?而她竟开始怨起他的无情了?难道……难道是因为她对他……动了真情?
心头的震撼与酸楚交杂着身体上的灼热伤痛,纵是再怎么咬牙硬挺,也终究无法敌过黑暗的侵袭,眼前忽地一暗,壬冬墨百感交加的昏死过去。
“他们招了没?”耶律齐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淡无情,可却难掩那双黑眸中的关切之意。
“臣启禀皇上,这两个叛贼依然坚不吐实,不过请皇上放心,落在臣手上的罪犯,还没有不俯首认罪的例子,看来,他们也没有几天可以撑了。”萧钧没发现耶律齐脸上的复杂神情,犹自得意扬扬的讨着功劳。
“她还好吗?”耶律齐摸着指上的玉戒,没头没脑的问道,让萧钧一时之间怔愣住,没有意会到耶律齐的意思。
“呃?皇上指的是……”
耶律齐不耐的眄了眼萧钧,可声音却平淡无波的道:“那个女的,她的状况如何?”越是不想在意,却越是占据心头,该死,这女人究竟是对他下了什么魔咒,可以让他失常至此。
萧钧误以为耶律齐要的是他逼供的成果,连忙禀报道:“那个女人在臣的严刑逼供下已经奄奄一息了,依臣看,若是她再不识相的认罪的话,不出数日便命丧黄泉谷。”
“该死!”耶律齐闻言暴喝出声,将原本满脸得意的萧钧吓了一大跳。
“皇、皇上?”怪了,难道他有说错什么吗?
耶律齐双目暴红,紧咬的牙关暴露了他激愤的情绪,“下去。”深吸了口气,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气道。
“呃?”萧钧微微讶异的瞪眼为了,怎么皇上好像在对他动怒似的?
“滚!给我滚──”难得的失控出现在耶律齐的身上,他怒指着门外,咆哮的命令道。
“是、是的,臣马上就走。”萧钧哪敢耽搁,连忙脚底抹油,一溜烟的窜出门外,脑中则是不断思索着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才会惹得龙?大怒?
啊!是了,一定是他用刑不够,无法让人犯吐实,所以皇上才会怒气腾腾。看来,是该再加重用刑,好早日解决这件事,立下大功领赏指日可待……萧钧边走边想着,唇角不自觉的高扬起来,长期征战的他,最擅长的便是折磨敌人,而现在,该是他发挥所长的时候了,呵呵──
“啧啧,这个地方又阴又湿,四处充满污秽之气,根本不是咱们这种人可以待的下去的地方嘛,姐姐,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这怎么可以呢?我还不想错过看着那个贱人被折磨至死的狼狈模样呢!妹妹,你该不会想要剥夺姐姐的乐趣吧?”
“当然不啦,我只是怕这里的低俗之气会侮辱到姐姐高贵的身份。”
“谢谢妹妹的关心,妹妹到这里不也同样的委屈?!不过,只要看到那个贱人吃到苦头的样子,一切不就值得了吗?”
“呵呵,姐姐所言甚是。”
壬冬墨勉强?起红肿的眼皮,耳边飘进霞贵妃与德妃尖锐的嘲弄声,让她早已涨痛的脑袋更加的刺痛起来,等她可以稍稍控制自己的痛楚,维持清醒的看向前方时,霞贵妃与德妃已经直挺挺的站在她的面前,带着一脸恶意的奸邪笑意。
“哟,德妃妹妹,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就是那个不可一世、高傲无礼的奸细汉女吗?”霞贵妃用绢帕轻捂住口鼻,仿佛她身上飘出的气味让她十分恶心似的。
“不会吧,这个女的这么丑陋,又一身的腐臭味,会是咱们那个想要用美人计迷倒皇上的奸细吗?”德妃故意左瞧瞧、右看看的嘲讽道。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壬冬墨不用想也知道她们绝对不是好心来探望她的。
“如果你们太闲的话,大可去想方法留住皇上的心,犯不着到这里寻一个人犯的晦气。”她的声音虚弱却清晰,霎时让两个装扮浓艳的女人脸色大变,纷纷咬牙切齿了起来。
“哼,说她被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怎么还这么有精神眼力气说这般恶毒的话呀?”霞贵妃故意就是不理她,只跟德妃说话。
“是呀,姐姐,我想可能是这刑罚不够重,还没让她吃够苦头,学个乖。”德妃恨恨的斜睨了壬冬墨一眼,手已经拿起一旁的皮鞭,跃跃欲试的挥舞了几下。
皮鞭打在地上发出了“怕哩!”的声音,让阴森的牢狱更添了一份残酷的气氛。
“何必多说?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要让我‘学乖’的吗?不过很抱歉,要让你们失望了,我是不会屈服的。”壬冬墨虽然被绑立在木棍上,不过仍努力的挺直伤痕累累的背脊,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凄惨。
“好呀,嘴这么硬?妹妹,就先教训教训她那张嘴吧!”霞贵妃娇嗲的声音与她恶毒的眸光形成了不搭调的对比,丑恶的心思表露无遗。
“那有什么问题。”德妃与霞贵妃互望了眼,邪恶的扯扯唇,大手一挥,长长的皮鞭随着她的力道划破空气,狠狠地抽上了壬冬墨的颈边。
一阵剧痛霎时随鞭子落下之处传到了壬冬墨的四肢百骸,几乎要夺去了她的意识。
“哎呀,打偏啦,没关系,再试一次就好了,妹妹,这次一定要打准呵。”霞贵妃的唇几乎要咧到耳根,她一向最喜欢看到不服从自己的人受罚。
德妃巴结的点点头,手高高举起,眼看着那笼罩着阴冷光芒的长鞭就要残酷的落在那张已经淤肿不堪的粉颊之际,一双厚实的手掌却适时的伸出,缠住了皮鞭狂烈的落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