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有吭声,只是冷冷的做了个请回的手势。
秦洁絮懊恼的咬咬下唇,无可奈何的转身走了进去,满脑子想着要对靳檠提出抗议。
而随着秦洁絮的身形消失在门后,一双惊讶圆瞪的双眸始终锁住她离去的方向,没想到呵,他们找了好几天的人竟然会在敌人的住处中出现?
此事非同小可,看来,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他得赶紧回报。
人影匆匆的离开大门前的街道,卷起了一阵预告着不祥的阴风……
???
“怎么回事?”靳檠没料到自己才一踏进房门,就见到一张气嘟嘟的脸蛋儿。
秦洁絮将脸撇开,赌气的不想跟他说话。
他困惑的蹙蹙眉,走到她面前,难掩担忧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丫环惹你生气了?”
秦洁絮噘起唇,气恼的开口,“不要把罪怪到丫环身上,根本就不干她的事。”哼,还装傻,真是可恶。
“喔?”靳檠挑起眉,观察了她的神色片刻,旋即弯起唇畔道。“我知道了,你是在怪我今天没有陪你是吗?”呵,原来是寂寞了呀?
他不否认她的依恋让他感到愉悦,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很甜蜜。
“我是怪你,不过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故意冷淡的道,让他脸上的笑意霎时隐了去。
“是什么原因?”若换做其他的女人,他早就没耐性的要她们滚了,可面对她,他就是无法发脾气。
秦洁絮也知道分寸,没有继续吊他胃口,深吸口气道:“为什么不让我出门?”
靳檠怔了怔,旋即无所谓的摊摊手,“不为什么。”
“檠,我不是你的囚犯,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我没有当你是囚犯,你很清楚。”他陡的将她拉到怀中,抬起她的下巴瞅着她。
“既然不是,为什么我不能拥有我的自由。”她尝试着想要跟他说理。
可他的神情却倏的陡降,一脸铁青的道:“你那么想要离开我吗?”
秦洁絮频频摇头,“那跟我的自由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不要再说了,既然你已经决定要留下来,就得听我的,否则,我……”
“否则如何?”要赶她走吗?
靳檠眯了眯眼,吞下威胁的话语,叹口气道:“你拥有一双倔强的瞳眸。”他的手轻抚过她的眼,停驻在她的眉梢。
秦洁絮羞赧的垂下眼睫毛,不过并不打算放弃争取自由。
“也罢,我会派两个人在你外出时跟在你左右,不要跟我争辩,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他用手按住了那正欲开口抗议的红唇,坚决的道。
她考虑了片刻,旋即欣然接受他的条件,毕竟对他来说,要做出让步的承诺,已经算是非常可贵的了。
“开心了吗?”他温柔道。
秦洁絮轻轻颔首,脸上终于露出了他所渴望见到的美丽笑容。
“既然如此,该换我开心了吧?”他将她一把横抱而起,缓缓的走向炕床。
“檠,天还没暗绝呢。”她又羞又喜的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娇嗔道。
“你以为天可以阻止得了我吗?”他霸气十足的大跨步走着,流露出一副王者的傲气。
秦洁絮心折于他的气势,在他覆上她身子之际轻轻叹了声,这是她的男人、她的天、她的地,今生今世,怕是要甘愿为他吃苦了……
???
“你不是说可以搞定他的吗?为什么现在情势不但没有控制下来,反而还对我们大大的不利?”端亲王寒着脸,谴责的望着眼前的靳王爷。
“这个免崽子越大越反叛,根本就不听我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呀。”靳王爷悠哉游哉的轻啜着茶,不把端亲王的斥责当一回事。
“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要告诉我你不紧张。”他们两个密谋造反早已多年,现在遇到胤那一伙人的捣蛋,害他们元气大伤,无法如期进行计划,真是恼人。
靳王爷斜睨了端亲王一眼,徐缓道:“紧张干么?反正他们只是几个不成气候的小伙子,能逃得过咱们的手掌心吗?”这只老狐狸,真是穷紧张。
“别这么乐观,这次藏宝图下落不明,极有可能已经被赫连沆那家伙掌握,我担心咱们的金援会被他们劫走,这对我们绝对是个重大的打击。”若没了那些银两,秦重豪那伙人是绝对不会乖乖听他的话。
靳王爷轻蹙起眉,不复悠哉,“怎么?你不是已经派人上船去探口风了吗?还没有进展?”
端亲王长叹了口气,摇头道:“别说了,毕竟不是嫡子,就是不够优秀,若我能有个嫡亲的孩子,或许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呵,没想到你也会有这种感慨?真是一点都不像那个心狠手辣的端亲王。”靳王爷嘲讽的笑道。
“别说我了,你那个假贝勒呢?难道你真的想要把他当成你的传人吗?”他看他才真是老糊涂了。
“嗤,我当初没杀他,只是在折磨她,我要让她每天看着她的孩子喊杀父夺母的仇人爹,我要让她后悔没有好好的哀求我,呵呵呵。”靳王爷的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让端亲王瞧了也不禁打冷颤。
“真有你的,果然不亏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端亲王回敬他道。
“彼此彼此。”在他们的世界中只有争夺与杀戮,谁狠谁便存活,这就是现实。
端亲王冷笑了笑,倏的起身道:“不管你想怎么折磨你的女人,你最好想办法先解决你那个‘儿子’,我可不希望届时会因为他而功亏一篑。”没等靳王爷的回答,他便扬长而去,将问题留给靳王爷去伤脑筋。
呵,该解决他了吗?靳王爷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或许真是该解决这个麻烦的时候了……
脑中既然有了决定,他优闲的站起身子,顺了顺身上的绉褶,一派风雅的朝内院走去,停驻在一间简陋的小屋之前,静默了会,旋即霍的抬腿踢开了那扇早已破旧不堪的门片。
屋内的人明显的受到惊吓,瞪着虽染着风霜,却依然韵味十足的美目,惊惧的望向他。
“怎么?这么多年了,还不习惯你相公——我的出现吗?”靳王爷走近她,眼中闪着恼怒。
女子淡淡的撇开了眼眸,对他不理不睬。
“哼,不理我就可以躲得了吗?别忘了,你的身子早被我尝过百遍、千遍,每一寸都染上了我的气味,想擦都擦不掉。”靳王爷邪邪的笑道,霸道的将她捉了过来。
女子极力的抗拒着她的碰触,无奈喉咙无法出声,只能在心中呐喊着。
“想要我放开你?”看着她厌恶的目光,他轻易的就能读出她的心思。
“呵,到现在你还天真的以为我会放了你吗?”想起她当年咬舌自尽时的惊心动魄,他冷笑,“这么多年了,你就是不愿意了解我对吗?难道你不知道我一向最喜欢接受挑战跟抗争吗?”
女子愣了愣,颓然垂下双肩停止了挣扎,二十多年的抗争,她真的好累、好累,若非为了她的心肝宝贝,她是断不会苟活至今的。
“啐,无趣。”见她放弃抵抗,靳王爷也倏的失去了逗弄她的兴趣,将她甩到一旁。
女子的身子因为被甩的力道而掉上地面,虚弱的趴卧在地上。
“别担心,我今天来就是想成全你,让你好好的休息休息,不再感到疲累了。”他蹲在她面前,布满皱纹却依然精瞿的目光闪着阴险。
女子倏的抬眸,警戒的直视着他,她知道他的话必定带着隐喻,绝非仅仅代表着字面上的意思。
“没错,跟你想的一样,我的确是没这么好心。”他粗鲁的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那张虽已染上岁月的的刻痕,却依然美丽的容颜,“这次,该是做个了结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
他奸邪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屋内回荡着,每一声都撞击着女子的心头,让她顿感毛骨悚然的轻颤起来。
???
今日的风吹得让人心慌,秦洁絮才梳洗整齐,便没来由的不安浮躁,总觉得好像即将发生什么事似的,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该不会是檠出了什么事吧?这么一想,她才忆起昨夜好梦方酣之际,一个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交颈而眠,随后檠便匆匆离去,迄今都还没捎回任何的消息。
难道……真的跟她的预感有关,檠遭受到了什么危难吗?
种种的臆测想象霍的充斥她的脑海,增加她的疑虑与不安,她必须亲自去找到他,证明他平安无事才能够安心。
打定了主意,秦洁絮匆匆的随意披了件大衣,提步便往房门外冲。
“你想去哪里?”靳檠纳闷的望着猛冲往自己怀中的娇小身躯,轻轻的蹙起眉头,怎么他才片刻不在,她就想出去遛达了吗?
“檠?!”秦洁絮惊喜的微瞪杏眼,旋即举起双臂抱住他,“你没事吧?真是担心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