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刀光血影,暗黑的深夜中,只有月光映照在刀剑上的阴森青光,厚厚的云层遮住了点点繁星,只露出半边诡异的上弦月,静静的俯视着黑暗中即将展开的杀戮。
这原本该是个静谧安宁的好梦时分,可却在一阵尖锐的惨叫声中拉开了人间地狱的序曲。
“有刺客、有刺客——”
“快、快保护老爷、夫人,还有小少爷呀。”
“啊——”
“不、不要杀我,啊——”
黑夜中霎时充斥了凄厉的呼喊声与求饶声,所有的宁静在刹那间消失无踪,广大的空间中交杂着杂杳的脚步声与厮杀声,让人闻之不禁寒毛直竖心惊胆战。
“你、你们想干什么?”颤抖的女人声音在尖叫四起的哀嚎中显得虚弱而微不足道。
“想干什么?”领头的男人冷笑几声,回头朝伙伴们嘲谑的挑起眉,“她竟然还问咱们想要干什么?呵、呵呵呵。”
“王——呃,不、大哥,这个女的八成是故意装傻,看咱们会不会饶过他们吧。”男人身后的手下陪着笑睑,狐假虎威的走了上前,凶恶的喝了声,“贱女人,你丈夫已经被我们砍成八段了,现在就轮到你跟这个小杂种了。”
“相公、相公死了?”不可能的,方才他才说有贵客上门造访,在前厅跟朋友有说有笑的呀,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真傻啦?”走上前的手下狠踹了女子一脚,她怀中的婴儿因为碰撞而爆出哇哇哭声。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相公待人一向温和宽厚,绝不可能跟任何人结怨的呀。”女子连忙搂紧怀中的婴儿,颤颤的问道,脸颊上已经挂上两行清泪。
“啐,温和宽厚,换句话说就是不识时务。”领头的大哥挥开了挡在前头的手下,瞅着女子梨花带泪的阴柔脸庞,阴阴的扯起唇角,“嗯,好个美人儿,我也不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这样吧,如果你可以逗得大爷我开心的话,或许我可以饶你一死呢。”他的脸上漾起一抹淫笑,舌头则是伸出了唇外,轻舔着唇角。
女子绝艳的容颜陡的严肃起来,厉声道:“放肆,我乃堂堂忠良之妻,怎可能因为畏惧死亡而坏了贞节?”
“这么清高?呵,我倒要瞧瞧你的清高可以维持多久?”男子将脸凑了上前,邪恶的低语的同时,已经将女子怀中的婴儿一把抢过,扔给一旁的手下们。
“大哥,这个小孩……”接着小孩的男子迟疑的看着婴儿哭得涨红的小脸,一抹恻隐之心油然升起。
“带他到外面,听候我的指示行动。”领头男子淡淡的开口,声音中没有丝毫的同情与心软,有的只是噬血的兴奋。
“这、这……”抱着小婴儿的男子犹豫了片刻,旋即遭来一抹致命的冷凝。
“怎么?有疑问吗?”他一向是不许手下对自己的命令有任何的迟疑,否则杀无赦。
他不需要一个不能效忠于他的手下,那只会增加他的危险。
“没、没有,小的马上带他出去。”被瞪得心寒,男子连忙听令的退了下,深怕惹恼了这个心狠手辣的主子。
“等等,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要对他做什么?快把他还给我!”女子失去了至亲的骨肉,发了疯似的嘶喊着,不复方才的柔弱颤抖。
“果然是孩子的母亲呵,没了丈夫都不见你这般哭天喊地,嘿。”领头的男子笑得越发阴冷,一手掐住了女子细致的下巴,淡淡的开口,“现在你的孩子就在这扇门外等着我的指令来决定他的生死,我要他生,他便可以活下去,我要他死,他就得去地狱陪他的死鬼父亲。”
“你该死!”女子怒瞪了男子一眼,忿忿的吐了口口沫在他的脸上。
男子怔了怔,加重掐着女子下巴的手劲,皮笑肉不笑的道:“来呀,传令下去,要他们把那个小孩给我碎尸万段,将残骸拿去喂狗!”
“喳!”一旁的手下恭敬的应了声,转身便要往外走去。
“慢着。”女子惊吓的出声阻止,收起了敌视的目光,强迫自己放软声调的恳求道,“我、我愿意答应你所有的要求,只要你放过我的孩子,他可是我赵家惟一的骨血了呀。”
“呵、呵呵。”男子冷笑了几声,将唇贴上女子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着,
“可以呀,我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之人。”
“真的?谢、谢谢你。”女子忍着屈辱,为的只是要为自己已往生的丈夫留着这一线血脉呀。
“慢点儿谢,你还没听完我的话呢。”男子的手此刻已经毫不客气的玩弄着女子的胸前盘扣,仿佛毫不经意似的道:“我可以不杀他,不过,你必须成为我的人。”
“你——”女子如遭雷击,敢怒却不敢言。
“不愿意也可以,如果你想要为了守住贞操而牺牲你的儿子的话,我可以成全你。”男子的手逐渐的下滑,毫不留情的握住了她胸前的浑圆。
女子痛苦的闭起了眼,丈夫敦厚的容貌闪过眼前,这个孩子是惟一可以延续赵家血脉的香火,为了他,她是别无选择了。
相公,我对不起你……暗暗的在心中泣血致歉,她轻轻的颔了颔首。
“这才对嘛,比起你那个死鬼老公,你算是识时务多了。”男子的手已钻进了女子的衣襟,隔着兜儿玩弄着胸上的蓓蕾。
“记住,你答应要放了他的。”女子没有张眼,纤细的身子因为这恶意的侵犯而嫌恶的剧烈颤动着。
“放心吧。”男子满意的笑笑,朝一旁的手下命令道:“全都下去,还有,放了那个婴儿。”
“喳!”
一旁的手下纷纷垂头退下,将空间留给自己的主子“办事”。
这样就好了,只要可以保住赵家的血脉,就算要她将灵魂卖给恶心,她也在所不惜呵。相公,你等着,我既然无法为你保住贞节,就让我下黄泉向你请罪吧……
女子哀戚的闭目笑着,强忍着尖叫的欲望,任由这与她有着血海深仇的恶魔欺了上来,将她压在身下,残忍的掠夺着她的一切。
洁白的贝齿缓缓的咬紧,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在男子将胯下的昂然大物用力的朝她挺进之际,霎时,血染红了女子毫无血色的唇片,汩汩不断的滑过了她纤细的颈项,像极了一朵朵的火红蔷薇,散落了满天满地……
第一章
“贝勒爷呢?去把他给我找来。”雷霆万钧似的怒吼响彻偌大的厅堂,让一旁的下人纷纷垂头撇目,不敢对上震怒中主子的视线。
“该死,都哑了,还是瘸了吗?不会去把他给我叫来吗?”靳王爷怒拍了下椅子的扶手,木制的扶手瞬间应声断裂。
“启、启禀王爷,小、小的已经去、去请贝勒爷过来了,请王爷息怒。”
“我有要你们用‘请’的吗?那个该死的免崽子也需要我‘请’他过来吗?该死!”靳王爷的怒气并没有因为下人的解释而削减,反而更加的炽怒。
方才开口的下人连忙噤口垂首,深深的懊悔着自己方才的多嘴,王府中没人不知王爷跟这惟一的儿子犯冲,两个人像个仇人似的,每次见面便非得斗得天翻地覆,谁还敢趟这浑水呀?
“你,传我的命令下去,要是在我咽下这口茶之前他还没过来的话,就鞭刑伺候。”再怎么说他都是王府的主人,这个畜生也不得不屈服于他的威吓呀。
此话一出,霎时让一旁的下人面面相觑,苦恼的拉长了脸,这一边是王爷,一边是贝勒爷,两边的脾气虽是一热一冷,可却是同样的可怕。
没人敢惹他们其中任何一人的呀。
靳王爷说到做到,端起桌上的白瓷茶杯,毫不迟疑的啜了口其中的液体,削薄的唇角不经意的闪过一抹邪恶的笑意,正待用力的咽下口中的茶之际,却被闪入眼前的人影给硬生生的梗住喉头。
“咳——咳咳——”圆瞪着眼,靳王爷猛拍着自己的胸脯,差点儿没有断气。
“怎么,难道阿玛是因为看到我太高兴,所以才喘不过气来吗?”靳檠贝勒悠哉的跨进门槛,无视靳王爷的怒视,扬着唇角坐了下来。
“咳——你、你这个小畜生,真是要气死我了。”靳王爷一喘过气来,劈头便骂。
“阿玛,如果我是小畜生的话,那阿玛您又是什么呢?”早已习惯这种父子的相处模式,靳檠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波动。
“哼。”靳王爷冷笑了声,眼中闪过一抹诡色。
“你们还不赶快溜,难道不怕遭受波及吗?”靳檠毫不在意的端起方才靳王爷放下的白瓷茶杯,嘲弄的往唇边送。
“这……”一旁的下人手足无措的望望王爷,又瞧瞧贝勒,虽早想脚底抹油开溜,可没得到王爷的允许,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下去吧。”靳王爷冷凝下脸,随手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