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呢,臧洚贝勒只是趁人之危,他哪有帮到我?冷兰姊,你看错人了。”
一想到臧洚,那凰的双颊就不由得飞起两抹嫣红,只有连忙用怒气掩饰自己的失态。
冷兰轻柔的笑笑,抚过那凰臊热的脸颊道:“分明是张恋爱的脸蛋呵……也罢,情关无人能解,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只希望她跟自己不同,能顺遂无碍。
“什么爱不爱的,冷兰姊,咱们别谈这些无聊的事了。”再说下去,怕要连她自己都不得不认真思索起自己的心来了。
“好,不说,那说说你的身世吧。”冷兰咳了几声,声音略显虚弱。
“我的身世……呵,还不就那样,只是些不堪回首的过去罢了。”虽然冷兰姊对她有恩,可现在还不是泄漏身世的时候,以免让端亲王找回去。
冷兰瞅了那凰半晌,旋即轻轻的点头道:“每一个沦落青楼的女子,还怕没有凄凉的过去?也对,倒不如不提了。”她又咳了几声,脸色苍白的喘着气。
“冷兰姊,你还是先歇着吧,我不吵你了。”那凰见她虚弱的紧,连忙扶她躺下,为她盖好丝被。
“葟儿,记得帮我谢谢洚贝勒。”若非他跳出来为她撑腰,她这个病号可能早就被梁嬷嬷赶出门了吧。
“谢他做什么?我都用我的身体还他了——呃,不、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任他使唤,当、当他的丫鬟啦。”那凰变得结巴,差点儿舌头都要打结了。
冷兰会意的笑笑,没有多说话,闭起眼睛歇息着。
看冷兰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那凰才松口气的拍拍胸脯,正要喘口气之际,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好像在喊着她的名字似的字那凰困惑的侧侧头,慢慢的走到门前将门打开,正准备竖起耳朵听个仔细之际,却让忽然跌进房内的身影给吓了一大跳。
“呃、是我啦,别一副怕得心疾要发作的样子吧。”婉儿尴尬的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道。
“婉儿姊?你怎么会在这里?”依照她刚刚跌进房内的模样判断,肯定在做些偷偷摸摸的勾当。
“我、我是来找你的呀,也不知道你是聋了还是怎么了,外边找你喊得呼天抢地,你倒好,躲在冷兰这里乘凉呀!”婉儿恢复刻薄的神情,理直气壮的道。
“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懒得跟她解释,随她说吧。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不会去问那个发疯的洚贝勒呀?”婉儿酸溜溜的道,心中恨的很。
“他找我?”不用说,又是要找她麻烦了。那凰点点头表示了解,退出房门,朝婉儿瞅了瞅道:“冷兰姊身体不适已经歇息了,咱们还是不要留在这里打扰她。”
“啐,你以为我喜欢跟个病号待在一起呀?到时害我沾到晦气怎么办?多嘴。”婉儿高傲的抬起下巴,微微撩起裙摆,越过那凰,正要扭头走开时,又回头朝她道:“我看你早已经忘记我曾经警告过你的话,到时发生什么事,不要怪我无情哟。”
“我——”那凰正要开口之时,婉儿却已经扭着臀部,风骚十足的走开。
要知道她婉儿可以在怡红院独领风骚这么久,绝不是凭空得来的,以往那些想要跟她争锋头的女人,哪个不是被她设计的下场凄凉?
瞧那丫头对自己的身世吞吞吐吐,一副内幕重重的模样,肯定很有深究的价值。说不定,那其中的秘密就是可以除掉她的利器。
葟儿呀葟儿,休怪我心狠手辣,谁敢挡我的路,谁就得付出代价,而现在,就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了,呵呵呵。
“葟儿——”
那凰一走进房中便对上臧洚带着怒意的黑眸,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你跑去哪里了?怎么我喊半天都没人应?”这丫头,该不会又跑去喝酒陪笑了吧?
“呵,我又不是你的应声虫,怎么可能你一喊我就应呀?况且我又不在这里,又听不到你喊我,要怎么应呢?”那凰口是心非的冷淡以对,其实每次见到他,心中早就卜通卜通跳,开心的很。
不过她可不想让他知道,免得他又开始夸炫自己的魅力。
“你不是又听梁嬷嬷的话去陪笑了吧?”他怀疑的瞅着她问。
“没呀。”她答得爽快,毫不犹豫。
可他就是无法克制自己的狐疑,忍不住又问:“是吗?为什么说得这么心虚?分明就是一副说谎的样子。”
“拜托,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疑神疑鬼的,实在是很像一个吃醋的丈夫——呃、没、没啦,当我没说过。”那凰自觉口误,尴尬的脸烧红了起来。
“是吗?或许是像吧……”他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很讨厌这个想法,而且……还有一点儿喜欢。
“不说这些了,你找我做什么?又要我帮你剥葡萄皮吗?”那凰瞧不懂他脸上诡异的笑容,赶紧转移话题道。
臧洚的笑容消失,换上一副疲惫的神情,将身子躺平在床上道:“我想阖眼小憩一下。”
“就这样?那干么找我找得这么急?”想睡就睡呀,好像没什么是需要她帮忙的吧?
臧洚扬扬唇角,拍拍内侧的空位道:“过来。”
“不了,我怕打扰到你。”她可不能再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否则到时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
他皱皱眉,忽然愁容满面的哀怨道:“唉,我早知道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是不会有女人喜欢的,就连陪我说说话都找不到对象。”
该死的男人,就知道利用她的罪恶感。“好啦,过去就过去嘛,你不要再故意提起那件事了。”
那凰无奈的爬上床,跨过臧洚的身子,双手环膝的坐在他的身边。
“躺下。”
“躺、躺下?”那凰咽了口口水,突然又想起那日跟他缠绵的景象,浑身开始不对劲了起来。
“你又开始嫌弃吗?一个不能人道——”臧洚嘴巴一撇,哀怨的神色又浮现在那张英俊的容貌上。
“好啦好啦,我躺下就是了。”那凰赶紧打断他的话,乖乖的躺了下来。
“这才是我的好葟儿嘛。”一待那凰躺平,他的唇角就飞扬起来,手脚齐上,紧紧的将她给圈进了怀中。
“等、等等,你、你不是说要睡的吗?怎么、怎么……”她让他碰得心跳加速,整个人紧绷了起来。
“我是呀,只不过我习惯要抱着女人睡觉,现在不会有其他女人理我了,所以你当然要负起这个责任喽。”他挑挑眉,坏坏的笑笑。
哼,原来只要是女人他就好,那凰顿时觉得心酸郁闷,一张俏脸霎时沉了下来,“你可以去找婉儿呀,她刚刚还在警告我少碰你呢。”她生气的想推开他,可却无法动弹半寸。
“婉儿?对喔,我怎么忘记了?好,下回我就去找她,可这次你还是得先负起责任。”臧洚故意顺着那凰的话说,一边观察她的反应。
“可恶的大色狼,都已经不能人道了还不安分,我真后悔没有一脚把你给踢到关外,让你跟些羊儿马儿作伴,看你还有没有女人可以抱。”她的胸口很不舒服,眼泪盈满眼眶,想哭。
“葟儿,你不是说不要再提你‘害’我受伤的事吗?”他发现她动怒的时候,脸蛋红通通的,可爱极了,直让他想一口咬下去。
“哼,反正你去找婉儿,也不需要我当你的丫鬟服侍你了。”既然身子无法动弹,那凰索性把脸撇开,不去看那张放大在眼前的英俊脸庞。
“呵呵呵,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活脱脱就像是个吃醋的心妻子?”他将她刚才的话奉送给她。
一抹酡红霎时自那凰的耳垂延烧到颈后,他敢肯定,她此刻的胸前一定也早已经是嫣红一片了。
“你、你少贫嘴,我不跟你说话了,要说你自己说去。”那凰娇羞的猛咬下唇,被自己如雷的心跳声搞得困窘万分。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动心过,只消轻轻碰到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就可以轻易的撩拨起他最炙热的欲火,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体内方能满足。
天,他是怎么搞的?竟被一个伶牙俐齿,老是跟他唱反调的女人搞得晕头转向?就连今天他才刚跟着胤禔好不容易铲除了端亲王这个祸端,是该回王府去跟阿玛额娘禀告详细经过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想见她?意识才清楚,人就已经跑来了?
唉……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他该不会真的栽了吧。
紧闭着眼睑的那凰哪知道臧洚正不由自主、深情款款的瞅着她?她光顾着调整自己飞快的心跳与短浅的呼吸就来不及了,尤其那日他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情景老是在脑海中打转,再加上现在老是冲入她鼻中的男人气息,在在让她温度高升,额边开始冒起小小的汗珠来了。
他、他应该不会再对她怎样吧?因为他已经“不行”了呀……那凰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期待他真的对她怎样,不禁懊恼的猛咬下唇,有点气自己的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