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跟你说。”易天韶臭着脸,连回头都懒。连如日中天的歌唱事业都为她放弃了,还不够证明他的认真程度吗?
“那你就别想做我姊夫!”史望月又开始凶了,“别忘了我们两家水火不容,没把你踢出去算客气了!”也不看看自己站在谁的地盘上,没脑男!
“我要做的事,没人能拦我。”易天韶倏地站起,双臂筋脉偾张,气势惊人。
“是吗?”史望月大叫,“红娃!韦薇!出来整人了!”她召唤着好帮手。
屋内立刻冲出来两条人影,显然早在一旁偷窥许久。她们直奔至易天韶身边,不但上下打量,还伸出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
“就是他呀?史观星看上的就是他吗?”韦薇有一点失望,“我还以为她会喜欢那个嘻皮笑脸酌家伙!那个看起来帅多了。”
“你是说那个姓杜的?”史望月的脸色突然变得一片阴沉,“他连给我提鞋都不够格,更别想碰我姐—根寒毛!”
“喂,人家长得也是一表人材;好看得不得了;你干么把他贬得那么低!”韦薇替杜洛夫打抱不平,他是长得比较帅嘛,就不知史观星怎么看上这个粗犷型。
“你喜欢?快去追呀!免得他乱发疯。像发情的笨狗四处乱吻人!”史望月发飙了,气冲冲地想扁韦薇。“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贱男!”
“他惹了你了呀?”韦薇一面逃,一面追根究底,“对了,上回在病房你就怪怪的……”
“你管!”史望月又想揍人,“给我闭嘴!”
“嗨!”红娃懒得理那争吵不休的两人,直接飞到易天韶的面前,笑笑地打招呼。
易天韶瞪大了眼,上下打量着红娃,好一会儿才说:“嗨。”
“喂!这个人及格了。”红娃飞到正在斗嘴的两人中间,“他一点也没有大惊小怪,也没偷摸我头上的髻,很难得耶!”
“又不是你嫁,你说及格有屁用?”史望月余怒未平,狠狠地将骂辞抛过去。
“奇怪了!我看顺眼就会帮他一把,在我的推波助澜之下,自然能将史观星嫁出去!”红娃双手抱胸,于半空往下睨人。
“听说笑话!”韦薇立刻臭她,炮口转向,“你要真有那么厉害,也不会跟我们一起耗到现在了!都半年了,连一点成绩……”
“你呢?你又多棒了?还不是就那么几招?”红娃转向易天韶,笑得坏坏地指着韦薇;“千万别理这个疯女人,她最坏了,以前还是史观星的情敌哦……”
“红娃!”韦薇真的想捧人,这个白痴春丽妹!没看鬼这个男人的大臭脸吗?居然还拆她的台,分明是想教她死在暴拳之下嘛!
“我耳朵没聋,不必叫那么大声!”红娃瞅着韦薇,“以后要记得叫我‘牵线仙子’!没礼貌的家伙!”
易天韶心底开始淌泪——好可怜的史观星!被这些不正常的人包围着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简直是件奇迹中的奇迹!难怪她会逃走!不行!他一定要将她从水深火热的人间炼狱之中拯救出来!“停——你们知道史观星在哪儿吗?”
“当然不知道!”史望月-赏给另外两人各一拳之后,拍拍手道:“如果知道的话,我们才不会在这自相残杀,早就整史观星去了!”
那好!他一定要在她们找到她之前找到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他远走的背影后,史望月大声嚷叫着:“喂!你以后还来不来当苦力呀?”
“暂时没空。”易天韶挥挥手,“等我找到老婆,一定来!”
都过一个月了!易天韶恨恨地捶向墙壁;该死!她居然像是空气一般地消失无踪!任他发动多少人力都无法寻得半点辣丝马迹!更倒楣的是,一向严峻冷酷的—爷爷,竟以病相求,要求他接下继承重担……坐在这高楼宽敞的办公室里,易天韶有说不出的不自在,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与史观星在荒山里相依偎。
以前与杜洛夫在聚光灯下又唱又跳的光烁日子,现在想起几近如梦一场。尤其他对堆满桌面的文件内容一无所知。
“小韶!”办公室的门户突然大开,易爷爷巍颤地走进来,有个面貌平凡凡的女孩扶着他;“你不是喊累吗?我替你请了个秘书。”
那女孩微微笑,感觉郅易天韶冷冽的眼光扫过她脸上。
“总经理好。”声音有点沙沙的,称不上好听。
“我不需要秘书。”易天韶说操简单,收起小徽章,“说实话,我正打算请长假,秘书根本用不上!”
“她姓陈,叫陈爱,很能干的。”易爷爷假装没听见孙儿的拒绝,一个劲儿地猛称赞陈爱,“你知道我们在屏东的工厂吧?赔钱好多年了;这孩子在一个月之内就让它改头换面,这个月开始转亏为盈,厉害吧?”
“我——那是我的份内责任。”她说实话,“身为厂长,让工厂赚钱是理所当然的。”
“瞧她多谦虚!所以喽,把她调来当你的秘书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易爷爷有些惋惜,“你得好好待人家,她可是不可或缺的一名大将哦!”
“我一个人就够了。旁边多个人,反而让我不好做事。”易天韶冷漠地别过脸。他不但厌恶公司里的一切,更讨厌有人在他身边打转。
“因为她是女的?”易爷爷显然不满意,“老天!你还在为那个女人烦题心?还要找她?你们不过认识—天而巳、.,”
“有些人即使千起生活一辈子,仍是陌生;有些人偶然相遇,甚至没有机会说太多话,可是已经够了。”一抹痛苦的神情倏地掠过易天韶一贯淡漠的眸子,“爷爷,她懂我。”
易爷爷无言以对,看看孙子又看向陈爱。
“有时我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说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秘书我已定了。”
“总经理?”陈爱在沉默数分钟后开口叫他。
易天韶叫陈爱去整理资料库。
资料库?那是个几百年都没人进去过的地方,他是故意整人,要她知难而退吗?陈爱笑了,游戏不会那么快结束的,“是。”
快十点了,易天韶终于觉得肚子饿了,打自下楼解决民生问题,没想到突然听到怪易的声音,资料库?易天韶走近资料库。
只听陈爱在自言自语说:“天啦,这家公司的人都是疯子吗。雷公是疯子吗?怎么闭着眼睛签字的呀,。。。。。。老年痴呆真是可怕呀。”
易天韶有些怔愣--陈爱说话的语气神情,怎么与观星如出一辙?他想起绑架的那夜晚,她也是这样叨叨念念的,根本不管他有没有在听。记得她说,她常常这么跟自己说话。八成是思念成疾,随便一个女人都能让他想起查无芳迹的恋人。
而对陈爱来说,易天韶科是静悄悄地走进来,无声无息,吓了她好大一跳,“总经理。。。我,嗯,我还没整理好。”
“看得出来。”易天韶深沉冷漠又精光四射的眸子由她脸上扫过。
陈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说得十分急切,“我很快就会弄好的!”
“不急,你刚在看什么?”他看来全无表情,既冷漠又深沉。
陈爱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赞许,“呃是一些旧报表,可是错误很多。”她老实说。
“拿来看看。”
她迅速整理好,交到他手上。
翻开报表,易天韶的脸愈来愈阴沉,他虽然看不懂这些报表,但陈爱十分细心地圈好了,连他都能一目了然,他淡淡地问:“你在公司做很久了?”
“没有。。。。我,才来。”陈爱说得有些迟缓,像是犹豫。
“知道公司的死敌吗?史氏?”
陈爱点点头,一本正经:“知道,但是不多,听说史家人并未掌权。总经理。。。。。我知道不该问--但,我好奇,这也是我愿意在这当秘书的原因之一-你明知史观星是死敌的女儿,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就算被他乱吼一顿也没关系,这个答案她一定要知道。
“没有原因。爱情需要理由吗?若是如此,莎士比亚也不会写出罗密欧与茱莉叶!今生今世,我要定她了!”易天韶不管其他人,他只管自己的心。
见到陈爱怔怔的神情,他皱眉--怎么跟她说起这些呢?那是他最私人的事情,向来不许人过问,就连他的死党都不行。。。。记得史观星失踪之初,他发疯似地找,那疯狂的举止,吓住了杜洛夫--
“你不要命啦?”杜洛夫抓住眼眶满布血丝的易天韶,猛烈摇晃,“为了一个女人,你要毁掉自己吗?”
“不要管我!”易天韶又吼又叫,他气.他痛.他苦得要死,思念的痛苦有谁能明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不管你,难道要让你醉死在酒精里吗?”杜洛夫也气疯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