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见她受折磨,风彩焉愈是感到痛快,谁教这贱人要狐媚王爷的心。
虽说她不计任何手段,发誓要拥有王爷,而过去她也确实用尽方法,却始终无法让王爷青睐于她,而这回王爷终肯点头,但条件竟是要地放了这贱人,这证明王爷重视华吉涓更胜于他自己,这怎能不教她更恨华吉涓,更妒嫉王爷对华吉涓的爱?
她深知王爷对华吉涓的这份心,是她风彩焉这一辈子都别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但愈是得不到,她愈不放弃,愈不甘心,她永远都不会罢手的。
「贱人,还赖在地上不起,你成了狗不成?」风彩焉讥讽道,甚至踢了她一脚。
吉涓痛叫出声,「好,我起来,你别再对我动粗。」她含泪的由地上吃力的爬起。
「对你动粗又如何?你的性命掌握在本姑娘手中,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即刻便得死!」风彩焉定定的瞧着吉涓的容貌,她嫉妒得牙痒痒,世上竟会有如此美貌的人,就算孱弱也依然美得令人心动,难怪能迷惑王爷的心,这样的女子是威胁,根本不该存在这世上。
「你——」吉涓愤怒得全身颤抖,风彩焉已丧心病狂,无药可医。
「怎么,你还想反抗吗?来,我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风彩焉得意的走向她,见她连站都站不稳,冷笑的用力将她摔向一旁的椅子。「坐下,我怕待会我所说的好消息,对你而言太刺激,你会受不住。」在华吉涓临死前,她要好生折磨她,教她痛不欲生,后悔生在这世上。
吉涓扶着桌沿不敢坐,颤声问:「什么好消息?」她心知她不怀好意,这好消息定是坏消息。
风彩焉脸上露出得色,「贱人,听好了,王爷已答应我三日后来迎亲。」
「三日后,梨佑……」心痛又如浪潮般袭来,令她痛苦难当。为什么?她一口气上不来,摇摇欲坠的跌坐椅上,泪水也不争气的滑落。
「怎么,王爷要迎娶我,你伤心啦!」风彩焉更进一步刺痛她。
「梨佑娶你,我为什么要伤心?」吉涓硬是忍住泪水,她终于明白风彩焉是有意要教她难堪、难受的。这人如此坏心眼,教她见识到人心残忍的一面。
「你不伤心,方才何必掉泪?哼!你故意装得楚楚可怜,才迷惑住王爷的心,真是妖女!妖女!」她失控的摇晃吉涓的肩膀。
「住手,我不是妖女,若能迷惑得住王爷的心,他又怎么会娶你?」吉涓用力推开她。梨佑骗了她,他说要照顾、保护她一辈子的,如今她落难,他在哪里?她受苦,他却欢天喜地的要成亲,他怎能这样对待她?
「是的,你根本迷惑不住他,你只是个亡国奴,凭什么教他动心?」
「等等,你说我是亡国奴,什么意思?」吉涓惊愕的问道。
「可怜哪,死到临头还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像白痴一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好吧,反正待三日后王爷娶了我,便是你见阎王之日,我就好心些让你死得明白,森国座王。」这贱人终究是恶根,留下她百害而无一利,说不定还会为自己和王爷招来杀身之祸,待王爷娶了她后,她便要除了这恶根,也教王爷今世死了这条心,别再想这亡国贱人了。
「森国座王?你是这么叫我的吗?」吉涓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对森国的印象深刻,还记得当日参加烹饪大赛时,对那名被抓的森国人遭遇她好生同情,而这会儿风彩焉竟称她为森国座王,这森国座王是她真实身分吗?
「是的,你就是森国人民期盼的领袖。」
「怎么可能?我连自己是森国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成为他们的领袖?」吉涓不敢置信的嚷道。
「你确实是森国人的座王,因为你脸上独一无二的蝴蝶,便是森国座王权力的象徵。」风彩焉指着她脸上的蝴蝶说道。
「蝴蝶?」吉涓惊慌的抚着脸。
「你脸上的蝴蝶是只有森国座王才有,而且是历代相传的领袖象徵,他人无法取代,所以你的身分无庸置疑,是货真价实的森国座王。还有,你也不姓华,本姓长乔,全名该是长乔吉涓才是。」
长乔吉涓!吉涓呆愕住,久久才道:「若我是森国人,也是你口中所谓的亡国奴,那我的国家岂不……」这就是爹娘与梨佑瞒着她身世,不让她知道的原因。
「你的国家早已不存在,人民也散落各处,过着胆战心惊,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般的生活。」
「我的人民……」吉涓心痛不已。
「这全怪你,你身为座王却担负不起拯救他们的责任,所以最后死的人是你。」风彩焉无情的指责道。
「我并不知情……」吉涓慌乱的想辩解。
「你当然不知情,因为你的世界里只有厨艺,哪会管他人死活。」风彩焉就是要她自责不已。
「不是这样的,我若知道,不会放任不管的,我……」
「你现在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要揭竿起义,与当今皇帝为敌,与王爷为敌?」
「我……我没有要与梨佑为敌。」吉涓摇着头说。
「你该不会白痴到连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的事都不知道吧?」
「梨佑是皇上的亲弟弟!所以你们称他为王爷?」她恍然大悟道。
「没错,所以你该了解你与王爷是敌对的,你们是宿敌,是仇人,你该恨他,甚至手刃他为你父王报仇。」
吉涓闻言,心下一惊,「为我父王报仇?」
「他虽非亲手杀了你父王,但身为本朝皇族,当年屠杀森国人,逼得你父王含恨自杀,他们都有份,所以你父王可说是间接教王爷害死的。」
吉涓不能承受的闭上双眼,久久不能自己,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的不堪。
「难怪梨佑始终不肯告诉我有关我身世的一切……」
「他当然不会说,他是否还说过要保护你的话,那是他要利用你达到扫除森国余孽的目的。」风彩焉故意颠倒是非。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吉涓不相信的猛摇头。
「蠢!他当然会这么做,他可是本朝最具权力的王爷,你想他可能为了你,而甘冒叛国的罪名吗?别傻了,王爷只想利用你,你还当他真的看上你啊。」风彩焉讪笑道。
「我……」吉涓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在她所认知的世界外,竟是这般的丑陋不堪,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我本来也打算利用你号召森国人,无将京城搞个人仰马翻再说,不过,我即将与王爷成亲,我是他的人,当然就不能胡乱而为,而你嘛……」风彩焉不怀好意的瞧她一眼,「也没有存在这世上的必要了。」
「你要杀我?」
「姑且不论你若不死,将会危害社稷一事,因为这不是我所关心的。我所关心的是,你是我与王爷之间的阻碍,所以三日后,我的出嫁口便是你的死期!」
吉涓身子晃了晃,终究不堪承受真实身分所带来的责任,以及世上丑陋人性的面目,加上孱弱的身子,她乏力的眨了眨眼,也许沉睡于黑暗之中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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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京城出现一行奇怪的队伍,包括花鼓乐手及轿夫,人数约莫十一 、二人,个个打扮光鲜喜气,带头骑马的人是一身新郎倌的装扮。照道理讲,这该是支欢天喜地的迎亲队伍才是,可是这群人,却人人哭丧着脸,连新郎倌都板着愤怒的神色,活像是前往参加丧事而非喜事,与他们的衣着极为不搭,令原本想讨喜赠言的路人都噤口不敢多语,纷纷走避。
没有人想得到,马背上轩昂的男子竟是名震天下的靖王爷,更没想到,堂堂靖王爷迎亲队伍,竟是这等冷清场面。
「迪士,你可准备好?」梨佑转身询问一旁的孙迪上。
「禀王爷,一切都安排好了。」孙迪士回道。该调集的人手,他都已暗中安排妥当。
「王爷,你真要娶风彩焉?」华大婶忧心的问道。她与丈夫自那日找上王爷谈过后,便一直留在王府等待吉涓消息,王爷为救回吉涓而被迫迎亲,他们也跟着来,必要时可出些力。但他们也担心就算王爷真娶了风彩焉,她仍是不放人时,又该当如何?
「是啊,王爷,若你真娶了那女子,就算救回吉涓,对吉涓又该如何安排?」华百里也担心的问。
「两位放心好了,本王不可能娶风彩焉的。」梨佑胸有成竹的说。
「王爷,为何如此自信?难道已有吉涓的下落?」华大婶欣喜的问。
「据王爷猜测以及这三日对风彩焉的跟踪,发现她足不出户,判断风姑娘定是将人藏在新龙客栈里的某个地方,才能就近监视。」孙迪士解释道。
「万一判断失误,王爷岂不真要牺牲娶人?」华百里仍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