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叫你小月妹子喽!」丝瓜以为终于得了个拍马屁的机会抢着说,准备接受她赞美两句。
哪知受到的待遇竟是小月不满的当头棒喝,痛得他抱头大叫。「小月妹子是你能叫的吗?」说完,她眼光又扫向狗子,看得他一陈哆嗦。
「叫小……月……姊……姊……」狗子连忙有准备的抱着头说。
小月玩开了,偏偏就不敲他的头,改朝向他的脚踝狠狠的踢去,痛得他差点停止呼吸,还有泪无处流。
「姊姊!敢叫我姊姊,我看起来有比你这双狗腿子老吗?敢这么损我!」小月气休休的又看向王虎头。「你说,你们称得上我一声姊姊吗?」她语带威协的瞪着他,吓得王虎头猛吞口水,急忙道:「当然称不上,您小姑娘年轻貌美,我们只不过粗人一个,哪……哪能这么叫您……」
「那该怎么叫?」小月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王大虎一陈冷汗。「应该叫您一声小月姑……娘。」说完他闭着眼,等候受罚,等了一会儿,居然不见反应心中大喜,这回蒙对了,高兴得马上睁开眼,但眼一睁迎接他的却是一记结实的拳头朝他鼻梁撞来,让他原本受伤的鼻子,又开始喷出两道鼻血。痛啊!
「你叫对了,但我怕你很快就忘记,这一拳是提醒你的。」小月得意的拍拍手掌。
朱青织见小月胡闹,心想只要不过分也就由她,因为这三个家伙确实害得她吃足了苦头。
「哎唷——」
又是凄厉的叫声传来,朱青织捂紧耳朵。小月对待他们的方式似乎是过分了点,因为这会儿他们正倒吊在墙上接受小月的鞭刑……
第三章
「狗子,你确定有把信送到了姑爷手上?」小月踱着步。此时早过约定的时辰,仍迟迟不见曾守财出现,小月不禁焦急起来。难道姑爷真无情无义到不管小姐的死活了?眼看小姐不吭一声的僵坐在原地有好一会儿了,此刻她一定伤心难过极了。
「我难定是把信交给了曾小气的。」狗子无辜的说,是曾小气守财不来,他也没办法。
「曾小气,这形容倒很贴切,小姐——」小月转头又见朱青织神色悲哀的模样,忍不住气起姑爷来了。「小姐,我看姑爷是不会来了,咱们干脆回朱家去,要老爷为你作主,从此别回曾家了,因为姑爷实在是欺人太甚。」小月忿忿不平。
朱青织轻轻的摇头,她知道自己已是嫁出去的女儿,爹是帮不了她了,况且才出嫁没多久就这么回去,只会让爹娘难堪,而自己在姊姊、妹妹面前更是再也抬不起头来,只会徒增笑话罢。她足戚的悲叹,也许相公根本不要她了,她怅然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悲哀的事实。
「来了,来了,我看到人了。」丝瓜喘吁吁的由远处跑来说。
「好小子,总算来了,姑奶奶先委屈您了。」王虎头和狗子立刻七手八脚的将朱青织和小月五花大绑,假装仍挟持住她们。
不一会儿,曾守财带着福伯匆匆的来到。「对不起,对不起,方才顺便饶到附近的佃户收了一下账,所以来迟了,让你们久等真是对不住,可是我想既然一趟路都来到这里了,这笔账又是积欠了好久,不去讨讨说什么也不安心……」。守财滔滔不绝的几乎忘了他是来做什么的。
「曾少爷,你可不可以先闭嘴,你难道没有看到我拿着刀正架在你娘子颈上?王虎头无奈的打断他。
曾守财这才惊呼。「天啊!你还不赶快移开你的刀子,要是不小心伤了我娘子,你赔不起的。娘子,你没事吧?」他现在才开始紧张。
朱青织气结的别过脸。这时候才想到她,他究竟当她什么?
「要我老大移开刀子也成,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狗子挺着胸膛扬声说。
一提到钱,曾守时立刻大皱眉头。「什么都好谈,就是这五千两恐怕……」
「少爷,钱乃身外之物,就给他们吧,还是把夫人救回来要紧。」福伯心急的劝说。
「这个老头说得没错,对你来说,只不过是区区五千两,怎么比得过你这漂亮的新娘子,你还是赶快交钱,否则我手上的刀若不小心一偏,嘿嘿嘿!可就可惜了这张俏脸了。」王虎头还故意不小心让刀子滑了一下,差点就划过了朱青织的粉颈。
曾守财倒抽了一口气。「你……你别乱采喔,小心你的刀,咱们有话好说。」他有点被吓住了。
看他的反应,王虎头得意的朝末青织眨眨眼,朱青织立刻暗示他继续,让曾守财再多紧张五会儿。
自己在相公心里根本毫无地位,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去收债还收到误了时辰,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她非耍相公得到一点教训不可。
「曾少爷,我们兄弟是出来混的,要的就是钱,你只要肯乖乖付钱,当然什么都好说。」王虎头笑道。
「除了钱以外,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赎回我娘子?」曾守财仍舍不得的讨价还价。
「废话少说,你曾少爷言下之意就是不肯付钱喽?老大,我看还是一刀解决了这两个娘们再说。」狗子装腔作势的叫道。
王虎头立刻作势的扬起刀。
福伯见状连忙道:「慢着,慢着,少爷,你就别再坚持那点银两了,重要的是夫人和小月的命啊!」
曾守财仍一副为难的样子。「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娘子,这都要怪她当初我就叫你别出门看什么市集热闹,你偏不听,这下可好了,出门露财,害得找又得损失一大笔银子赎你回来,你自己说,进门至今让我破了多少财,损失了多少物,你真是全大扫把,当初真不该娶你进门。」他边说边气愤的走近脸色近乎青白的朱青织,突然出其不意的撞开王虎头,抱住朱青织绕到他身后。
朱青织对于他敏捷的行动感到错愕,相公居然会不顾她的安危做出这种举动。她更气愤了。
「娘子,你没事吧?」劫回朱青织后,曾守财立刻开心的问。
「还没死!」朱青织没好气的说。教训他没成竟三两下就让他救回,她颇不甘心。
「娘子,你怎么这么说,你一定还在为我方才说的话生气,那是故意说的,你可别当真。」曾守财急忙解释。
「我只知道我相公视财如命,视妻如帚。」她气愤的说。此次试探难不尽成功,却也试探出相公几分,她真是失望,原本她还期待相公会心急的匆忙赶来,急于得知她是否安好,怎知他竟姗姗来迟,一提及钱又像要他的命一般,还当众把她说得如此不堪,如今再来假好心的安抚,她真是遇人不淑,嫁错了郎。
曾守财焦急的拍拍额头。「娘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一听到你遭人绑架也是焦急不已,担心到不能成眠。」
「放屁!」王虎头不平的啐了一声。「不能成眠?我看你来时因要到债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心中哪道记得你的爱妻,你分明是睁着眼说瞎话,哄死人不偿命。姑奶奶你可别信他,我瞧你甭回去算了,回去也只有受气的份。」他为朱青织大感不平。
「对,别回去了!」狗子附和的说。
「是啊,姑奶奶,老大说得对,你留下来,丝瓜自愿为你卖命。」丝瓜也难得义愤填膺。
「喂,你们这些人,索财不成怎么挑拔起我和娘子的感情,你们也太不道德了。」曾守财怒气冲冲的说。
「他们没有挑拨什么,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是钱比较重要还是我比较重要?」朱青织气愤的推了他一把。
曾守财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这两项怎能拿来作比较,这根本是两码子事嘛。」他有些支吾。
「两码子事,我倒觉得是同一件事,因为我发觉你的爱财程度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夫妻的感情了。」她决定跟他说清楚,否则绝不与他回去。
「事情哪有这么严重,女人就是爱钻牛角尖。」他不住咕哝道。
「你——」她气得跺脚。
「娘子,别闹别扭了,有话还是回家说。」他拉着她就想打道回府。
「我才不要跟你回去!虎头、狗子、丝瓜,快阻止他。」她大叫。说什么她也不要跟这个一身铜臭的人回去。
王虎头他们立刻跳出来挡住曾守财的去路。「你是耳聋了,没听到姑奶奶说她不想跟你走,还不快放开姑奶奶。」王虎头挺直身子耀武扬威的说。
「奇怪了,我要带我娘子回去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只不过是一群绑匪,我还没送官严办,你们倒先管起我的家务事来了。」曾守财觉得莫名其妙。这群人是绑架他娘子的人吗?怎么反倒成了他娘子的左右护法?
「他们才不是什么绑匪,他们现在是我的朋友,你最好快放手,否则我要他们把你大卸成八块。」朱青织威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