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在房里,已经有好些天没出闺房,也没吃东西了。」朱父担心的说。
「爹,为什么小妹的夫家要退婚,我听青织说他们相恋有好一阵子了。」曾守财好奇的问。
朱父叹气声连连,朱母也摇头不止。
「事情是这样的,他们两人都已决定要成亲了,婚期也订了,结果一日青纹发现他竟背着她在外面养有数个小妾,一气之下闹到人家小妾家里,大肆耍泼,将人家已怀孕的小妾打得小产了,结果男方一怒之下,反倒要退了这门亲事,就是无福消受青纹这样的恶妇,还要告青纹,事情已闹到这个地步,我和你娘也没办法,只好答应退婚。」朱父叹道。
「哎!青纹这孩子也太冲动了,如今被人退了婚,反倒是咱们无理了,她为此寻短了好几次,我们两老吓坏了,所以才要你们回来劝劝她,也镶我们能安心过点清静的日子。」朱母也接口担优的说。
「这也难怪,妹妹她一向骄傲,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事?」朱青织为朱青纹难过的道。
朱青红则是不以为然的哼着。「她不是骄傲,是骄纵,她是自作自受,怨不了人的,会遭人退婚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我嫁的相公是个庸才,一副窝囊相及腹中无点墨,但总强过——」
「够了,你给我闭嘴!」一向畏妻如虎的邱硕三这会儿居然敢当着众人面前出声大喝。
朱青红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你……你说什么?」他是向天借了胆了,敢同她这么说话。
「我说你给我闭上那张无比刻薄的嘴,我受够了!」邱硕三忍无可忍的大吼。他再也受不了这个女人,要不是她,他也不会变得这么懦弱无能、委靡不振,不像个男人。
「你疯了你!」朱青红吃惊的看着他。
「我是疯了很久了,才会任你胡作非为的败光家产,现在我醒了,不想再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对我颐指气使,否则我休了你!」这是他这辈子最有男子气慨的一天。
「你要休了我!」朱青红傻了眼。这人真是她那无能的丈夫?
「没错,你若再口无遮拦,丢人现眼,我现在就休了你。」
不止是朱青红直了眼,连众人对他突然生出的胆子也感到诧异不已。
朱青红可能真被吓住了,难得收敛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硕三!」朱父突然喝道。
「爹,我——」邱硕三以为岳丈是要责骂自己当着他的面敢怒斥他的女儿,要为他的女儿出头。
「硕三,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朱父居然称赞起邱硕三来了,他一直对于这个大女婿的懦弱感到失望,今天见他终于发威得像个男人,不禁大为高兴。
「爹!」朱青红简直不敢相信,爹竟然会帮着别人来欺负自己的女儿。
「硕三他早该这么做了,你若再不收敛,连爹都帮不了你。」朱父朝她冷声的道。
朱青红原又想再发作,但一见到朱父警告的眼神,以及邱硕三发怒的表情,她终于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处境了,闷着气不敢再多言,就怕邱硕三真的休了她。
朱青织见朱青红的窘境连忙道:「好了,好了,咱们今天是来探望小妹的,别再为难姊姊了。」
「是啊!你们还是先去看看青纹吧。」朱母也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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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就是块玉佩嘛!你别找了,瞧你急得。」朱青织道。
曾守财和朱青织在娘家住了十天,今日一早曾守财便发觉他藏在枕下的玉佩不见了,正发了疯的在找。
「你不明白,这块玉佩对我来对很重要。」他重新将床铺翻了一遍,仍是找不到。「你确定没动过我那块玉佩?」他质问。
「没有。」她连忙摇头。
「那玉佩又怎么会不翼而飞?」他难得慌乱。
「它没有不翼而飞,是我拿了。」朱青纹手握玉佩来此。
曾守财一见她手上的玉佩,立刻大喜的要去抢下,但朱青纹急忙将玉佩收进怀里。
「还我!」他伸出手掌一脸怒气的要她交出玉佩。
「我偏不,我就知道这玉佩对你而言意义非凡,否则你不会将它置于枕下。」朱青纹得意的道。
「为什么这么做?」曾守财怒道。
「不为什么,只是想见你心急的模样。」朱青纹一脸撒娇样。
「小妹,别胡闹了,快将玉佩还给你姊夫。」朱青纹以为她顽皮,与曾守财闹着玩。
谁知朱青纹脸色骤然大变。「我才没有胡闹,我是想帮守财哥保管好这块玉佩。」
守财哥?朱青织非常震怒,小妹对相公的言行愈来愈不对劲,她似乎对相公……不可能!应该是她多虑了。她甩甩头。
「我自己保管就成了,快将玉佩还给我。」曾守财不客气的道。
「是啊!小妹,你快将玉佩拿出来。」她知道相公的脾气,对于这些身外之物,他发起怒来可是六亲不认,她不希望小妹自讨没趣。
朱青纹脸色不悦的朝朱青织道:「你倒拿姊姊的威严压我。」
「不是的,是相公他不喜欢」朱青织急于解释。
「不喜敏别人动他的宝贝,但我又不是别人,守财哥,你说是不是?」朱青纹扯曾守财的袖子娇媚的道。
曾守财浑身不自在,这小姨子是怎么了,见了他神态语气都教他喘不过气来,他抖了一下。「你当然不是外人,是我小姨子嘛,所以——玉佩赶快还给我!」他心急的还是这样东西,管她态度奇不奇怪。
朱青纹见他根本不当她一回事,更是心中有气。「这玉佩对你很重要?」她掏出玉佩在手上晃晃。
「是很重要!」他又急于抢下。
「慢着!」朱青纹像存心逗他似的,又将玉佩收入怀中,让他扑了个空。「要我还你也成,但是你必须告诉我道块玉佩为什么这么重要?」
曾守财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你为什么想知道?」
「好奇罢了。」朱青纹觉得他好似变了个人似的,让她有些害怕。
「其实也没什么,这是我一位叔父留给我的,我特别珍惜,而且它也值不少钱,我当然要小心保存。」他又悄悄的隐去了那份犀利。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而我又不是外人,就由我暂时为你保管,你若想见此玉佩是否安好,就每日上我房里报到,我才让你看。」她有意要引他入瓮。
「这像什么话!」朱青织觉得这小妹愈来愈胡闹了。
「娘子说得没错,这不成体绕,再说我若要请人保管,也非我娘子不可,否则我是不会放心的。」曾守财道。
朱青纹一听,登时满肚子心火。「姊姊可没我心细,玉佩在我这儿比在姊姊手上要安稳数倍。」她挑战性的看向朱青织,让朱青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不管怎应说,我的东西我习惯自己保管,快把玉佩交出来,否则当心我不客气了。」他已经不耐烦的有些薄怒了。
朱青纹见状,立刻委屈的哭了出来。「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对我大小声,我想你一定是轻视我被人退了婚,瞧不起我,呜……」
朱青织见她哭得委屈至极,连忙道:「你姊夫没有这个意思,你想歪了。」
朱青纹不理,迳自哭得伤心。朱青织只好焦急的摆手暗示,要曾守财也哄上两句以安抚她的情绪。
曾守财翻着眼,一副受不了的模样道:「拜托你别哭了,我将我方才的态度道歉,这总可以了吧!」女人真是麻烦!
说完,结果朱青纹哭得更大声。
朱青织不悦的瞪向曾守财。「相公,哪有这么哄人的!」她谴责的怒视他。
曾守财简直要疯了,他急着拿回玉佩,但遇到这样无理取闹的女人,他实在是没辄。「好吧!小妹,只要你肯将玉佩还给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这可是他最慷慨的一次,要不是这块玉佩太重要了,他不会这么轻诺的。
「真的。」朱青纹立刻破涕为笑。
「你姊夫说话算话,你快将玉佩还给他。」朱青织道,其实她也有些讶异相公为人谨慎,今天居然为了这块玉佩肯让人任意开条件,可见这玉佩之于相公并非他自己所所的这么简单。
「那好,我要守财哥答应我,让我上曾府住上一段日子。」
「不行!」曾守财想都没想的就拒绝,府里已养了那么多白吃白喝的人,这会儿加上个懒散的干金,他可受不了了。
朱青纹立刻泫然欲泣。「你方才明明道什么条件都依我的,这会儿又出尔反尔。」她趴在桌上,索性哭得肝肠寸断。
「相公,你就答应了吧,也许小妹在咱们府里住上一阵子,心情会好些。」朱青织也为朱青纹恳求。
「没错,我如果能同你们住上些日子,一定会忘了被退婚的耻辱。」朱青纹泪汪汪哀求的看着曾守财。
曾守财受不了两个女人的哀求,只得道:「好吧!好吧!不过话可说在前头,要住可以,需先缴交银两当作住宿食膳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