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守财大吃一惊。「原来你串通他们想诈自己相公的财,娘子,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现在还扬言要杀夫,枉费这几日我对你废寝忘食,你真是令我太痛心了。」他难过得居然捶胸顿足的淌下泪来,样子悲愤极了。
朱青织见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真的误会相公了。「相公——」她想解释些什么,但却被曾守财气愤的打断。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不守妇道,居然聊合外人要谋财害命,我真是苦命喔!」他又忍不住悲叹,根本不让朱青织有解释的机会。
「少爷,我相信夫人不会这么做的,您先听听夫人怎么说。」福伯排解道。
曾守财这才甩袖的道:「方才她自己都承认与这群绑匪是好友,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朱青织这时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一个头变两个大了。
小月见两人僵持,也急着为朱青织解释。「始爷,我和小姐是真的被他们绑架了,后来虎头他们突然良心发现,才会反过来帮小姐试探姑爷你的。」
「试探?我有什么好试探的?」曾守财朝朱青织扬眉问道。
朱青织有些赧然。「我只是想知道在相公心中我和钱财是孰重孰轻?」
「荒唐!你怎么能和钱财相提并论呢?」曾守财不假思索的斥道。
朱青织脸色立刻大变。「我现在明白,在相公心里我当然不能和钱财相提并论。」
他知道她误会他的意思了,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两者对我的意义不同,如何相比,再说你是我的娘子,不该这么计较,应该帮夫共同守财才是。」他急急解释,却越说越糟。
「总之,我就是不该让你破财,我的意义只在于做你守财的奴仆……我情愿不要做你的妻子,不如做你手上的金算盘,之于你的意义可能还比妻子大些,呜……」说着说着忍不住泪如雨下,愈想愈伤心。
「你怎么又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钱是钱,妻是妻,两者根本不相冲突嘛,你为什么非要把两者搭在一起自寻烦恼?」曾守财简直拿她没办法。这个娘子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
朱青织吸吸鼻子。「不让我自寻烦恼也行,你大方的拿出五千两给虎头他们,我就相信两者是不相冲突的,乖乖的同你回去。」她还是不轻易罢休。
「开什么玩笑,你已经没事了,为什么还要平白送人五千两?我瞧你是脑袋糊涂了。」曾守财大摇其头。
「你如果不付钱,我就不同你回去。」她坚持的说。
「你简直不可理喻,福伯,这些人就由我先挡一会儿,你先将夫人带走。」他不想再让她胡闹下去,打算先救她离开这里再说。
福伯立刻上前要将朱青织拉离。
「不,我不走,我不回去!你不能强迫我。」朱青织拚命挣扎。
王虎顾他们当然马上要抢回她,曾守财不让他们抢人,几个人扭打成一团,曾守财人单势薄,当然处于挨打的地位,看得朱青织心疼死了,她虽然生曾守财的气想教训他一下,但他仍是她的相公,见他为了她被打还是诸多不忍。「虎头你们住手,别打了,我同相公回去便是。」她泄气的阻止虎头他们再对曾守财动粗。自己真是没用,还是逼不出相公分毫,看来她只好认命,接受自己不如金银的事实。
王虎头他们立即住了手。「姑奶奶,你当真就这么便宜了这小子?」王虎头为她不甘。
朱青织叹了口气的走向被打得趴在地上的曾守财,她吃力的扶他起身。「算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相公,既然已成了夫妻,就不该计较这么多,太为难他了。」她总算看破,不再与金银争宠。
「娘子,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就不枉我为你挨打受伤。算算我这身伤可得花上五雨至十雨的钱打药膏费……」曾守财还是不忘提及将支付的损失。
朱青织和众人忍不住翻白了眼的一阵呻吟。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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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守财臭着一张脸,带着青织和和王虎头一干人正朝回曾府的途中。曾守财不甘愿极了,因为朱青织竟坚持要带王虎头这等匪类回府做长工,说是要为他们找份工作,帮助他们洗心革面,但尽管这样,也不能把他们安排到府里来,让他当冤大头,这么一来,府里不就等于多了三张要饭的口,还要他按月支薪给他们,这根本是变相的敲诈,而且是按月的,过分,实在太过分了!
他气愤不休的拉着朱青织快步回府,盼望能就此甩开王虎头他们这群无赖汉,不然也希望他们能识相的明白他的用意不要跟来。
「相公,你走太快了,连小月和福伯他们都快跟不上咱们了。」朱青织被他拉得喘吁吁的说。
曾守财这才转头,小月和福伯果真被他甩得老远,而他真正想甩开的人却紧跟在他身后,死皮赖脸的盯紧他,还对他笑嘻嘻的,他实在气得想破口大骂,叫他们滚远点,但基于已经答应朱青织愿意收留他们,不得不按下这口怒气。好吧!既然你们硬要跟来,就不要怪我让你们在曾府没好日子过,哼!想白吃我,门都没有!他不屑的瞪了一眼故意和他作对的王虎头等人,才不甘不愿的慢下脚步等着小月和福伯跟上。「倒楣,怎么会惹上这群灾星上门。」曾守财愈见对着他挤眉弄眼挑的王虎头他们,愈觉得有气,又不便发作,只能低头不住咕哝咒骂。
「相公,我脚都快走断了,咱们休息一会儿可好?」朱青织捶捶大腿,她一向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又里着小脚,少有走这么多路的机会,这时腿正隐隐作痛呢。
曾守财皱着眉。「这一带常常有匪徒出没,咱们还是赶点路再休息。」他催促的说。
「可是,姑爷,我的脚也好痛,相信小姐也口渴了。」小月吐着舌头抱怨道。她虽然没有像小姐一样里着小脚走路,但午后太阳炽热,她觉得口干舌燥,两双脚也开始不听使唤了。
「这个……」曾守财实在很为难,这一带太不安全了,他实在不放心在此休息。
「曾少爷,放心好了,论强盗我们兄弟就是头一个,要是不巧,强盗遇上强盗,称兄道弟一番也就没事了,你别紧张。有事看我们兄弟的。」王大虎拍胸脯着。
「没错,只要报上我老大的名来,谁敢动咱们一根汗毛,丝瓜,你说对不对?」狗子也得意的说。
「是啊,是啊!」丝瓜当然只有点头附和的份。
曾守财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们。凭他们有这能耐吗?他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只是三个小瘪三,不堪一声,只会吹牛罢了,不足信任。他撇嘴。「若真有事,就有劳你们了。」他皮笑肉不笑一脸的不屑。
「老大,瞧他的脸色根本就看不起咱们兄弟。」狗子气愤的说。
「看不看得起还要看你们的表现,不是说了就算数。」曾守财嗤之以鼻道。
「姓曾的,要不是看在姑奶奶的份上,我们兄弟三人早就打得你满地找牙了。」王虎头又与他对上了。
「够了,你们别吵了,相公,我渴死了,你先找些水来,咱们喝完水舒服些就立刻上路,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朱青织擦着汗,阻止他们再没完没了的吵下去。
「好吧,你们在此等着,千万别离门,我去取些水回来,王虎头,我娘子他们就交能你保护了,你最好眼睛睁亮点,别给我出差池。」曾守财不放心的交代。
「放心吧,我王虎头可不是吹牛的,有我在,保护方圆百里内没人也动姑奶奶一根汗毛。」他很有自回信的说。
「最好如此!」曾守财还是一脸不相信,但又别无他法,只好速会速回,只有自己保护着娘子才是最妥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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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鬼地方,寻了半天居然找不到一滴水,看来没办法了,娘子一定等得很心急了,先回去再说。」曾守财找不到水,便匆匆回头找朱青织他们。
怎知一回来,看到的景象教他傻了眼,所有人包括王虎头在内已经被一大群少说有一、二十个土匪团团制住,而朱青织颈子上还架了把大钢刀,王虎头一见他回来立刻低下头为自己刚才的夸口感到羞愧。
为首的土匪头子一见他出现,立刻得意的将朱青织拉到面前。「方才我们盘问过了,你应该就是江南首富曾守财,而这位标致的姑娘正是你的夫人,如果你想要尊夫人安然无恙,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土匪头子冷笑的把玩着手上的大钢刀。阳光底下刀光刺眼,照得身旁的朱青织眼前一片青光。
「我相公不会付钱的,我刚才就劝过你了。」朱青织无奈的说。相公会有什么反应,这回她可是清楚得很,她已经苦口婆心劝了他们好一会儿,他们偏偏不信,硬要拿她要胁索钱,简直是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