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电话,红霓心情颇佳地将赢来的钱“敬财”给众人,毫不恋战,乐得众人直呼“大姐头英明!”
“猴子!我明天再来!”红霓发动了保时捷不忘从车窗探头嚷嚷,叮嘱他准备好酒好菜。
望着红色车尾驶出巷口,大圣犹自嘀咕:“最好永远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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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带着满身夕阳余晖暖意,红霓满口嚷嚷边大步走进周宅玄关,边拉下皮夹克拉炼。
“大小姐!”神出鬼没的老祁——服侍周老爷子近半世纪的总管——声调冷峻,毫不赞同地出声:“有客人在哩!”
话声未了,大而化之的红霓已一骨脑儿脱下厚重皮夹克,露出一件轻薄短小的背心,随着手臂的伸举,露出一大截匀称小蛮腰及小巧玲珑的肚脐。
更糟的是,红霓一向没有穿胸罩的习惯,微湿汗渍的小背心完全“忠实”地服贴着她每一寸肌肤,煽情到极点。
一向“泰山崩于前不改颜色”的祁总管不由得脸色大变,嘴里唠唠叨叨地训诫着红霓。
“老祁你烦不烦呀?!”红霓语气不耐,“这是我家耶!客人来也是在客厅、书房里坐,我马上上楼去洗澡了有谁看得到?!大惊小怪!”
一声轻笑由转角处的扶梯传出,正欲上楼的红霓抬头望进了一双黝黑嘲虐的眸子。
一个高大英挺、衣着高贵的男子居高俯瞰着她,眼神是充满兴味又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上半身瞧。
而红霓非常不喜欢他傲慢无礼的目光——更何况这家伙还极不识相地挡住她上楼的去向。
“龙先生……”祁总管轻咳一声,试着解开两人对峙的僵局,可是红霓一如往常动了恶作剧的念头,哪里肯轻易放弃教训这个放肆家伙的机会。
她灵敏轻盈地跃上楼梯间,仅差一阶的高度使红霓的视线平行投注在他的喉间,而他隐隐带笑的粗扩唇形更令红霓怒从心头起。
他的视线仍停驻在红霓健美双峰前。
“喜欢你所见到的吗?”红霓愉悦的语气带着一丝恶意。
被老祁称为龙先生的年轻男子似乎有些惊讶,迅速了解到胆大妄为的红霓,绝不会为自己暴露美丽胴体时感到羞耻——事实上,红霓是崇尚天体、自然的一分子,在欧洲游学时也曾参加过“天体营”的活动——一抹浅笑浮上了他的脸庞,他轻松回答:“非常喜欢。”
“那么,付一点观赏费吧!”红霓的语气转为凌厉,出手既快又准,握拳直击他的左颊。
姓龙的男子虽然想闪避已经来不及,红霓的拳头来势汹汹,却因他的侧首闪躲而仅擦过了他的眼角、耳垂。未能完全命中目标,令胸有成竹的红霓既气恼又错愕,想也不想他发动第二波攻击,另一只手扬起就是结结实实、火辣辣的一巴掌。
“大小姐!”祁总管急得快冒汗:“来者是客!”
红霓哪里理他,继续向这个没礼貌的家伙索讨“观赏费”!出乎祁总管意料的是:仪表堂堂的龙先生似乎也有点功夫底子,居然能挡住红霓再三的攻击;在狭长的楼梯上,两人互不相让地“打”了起来。
一来一往的俐落身手,腾起翻跃的架式如鹰扬雁落,丝毫不受局促空间的影响,轻盈敏捷煞是好看。
这场骚动即刻聚集了周宅上上下下的人围观。
“红霓!快住手!”周父大喝出声,焦急不已,怎么才一眨眼功夫,这个刁蛮女儿就跟客人“对”上了?
听到父亲的喝阻,红霓有些犹豫,正“打”得兴起的她,可不太情愿放过这个堪为对手的男人——能和从小勤练武艺的红霓对上三、五招的同龄对手,这家伙可是第一人!
“妞儿!还不给我住手!愈大愈没规矩了!怎么在家里对客人动起武来了?!”
威严苍老的声音来自周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喝阻红霓,令她硬生生地停止了攻击。
“爷!”红霓不知悔悟地咧着嘴笑:“不知者无罪!我不晓得他是客人,看他双眼不安分地直转,我还以为他是贼呢!”
“红霓!”周父头疼不已,拿这个蛮女没办法。
“失礼啦!”红霓对姓龙的略一拱手,轻松含混过关。
说罢,她也不理人家的反应,径自蹦跳上楼。
“云鹏,你没事吧?!”周父关切询问:“那孩子出手一向没轻没重的!唉!真是……”
他看了一眼年逾七旬的老爷,心里不敢说出的话是:都是周家的大家长把红霓给宠坏的。
“没事!”龙云鹏洒脱一笑:“周小姐真是好身手!”
不管他是真心夸奖还是虚意奉承,他这句话着实让周老爷子乐得眉开眼笑。
“你也不差呵!小伙子!”老人家开心地称赞这个相貌卓越的晚辈,“能和我这个调皮丫头过上几招的人还真是难找哩!你学的是应‘咏春拳’吧?!”
“是。在周爷爷面前献丑了。”他彬彬有礼地欠身答复。
“哎!红霓呀!什么都好,就只是脾气毛躁了些,你可得看爷爷的面子,多多包涵。”老人家有点偏袒,虽然嘴里不免数落红霓几句,语调却掩不住对孙女儿的宠溺与得意——毕竟,红霓的十八般武艺全都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
“周爷爷太客套了,云鹏不敢当。”他微笑谦让道。
就算是瞎子,也“听”得出周红霓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分量!
他以世侄的身分登门拜访,不消片刻便了解周家的大权仍握在这位老爷子身上;曾执军界龙头的周南衡颇有威仪,儿子周文斌却是温文儒雅的学者,并没有靠着父荫在军界出头,而是投身职务;好动狂野的红霓则恰好在周老爷子五十大寿前夕诞生,特别和爷爷投缘,跟着爷爷学了一身好功夫。老人家的心性仍像孩子般,对于红霓的“成器”满心欢喜;儿子媳妇又孝顺、贤慧,不敢阻挠爷孙俩的练武授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红霓去野,经年累月下来,红霓的个性愈加男性化了。
难怪!豁然明了的云鹏忖道:给周红霓撑腰的正是这位溺爱她的祖父。
射将先射马……要降服周红霓,也得先从这位老人家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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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直升机上做‘高空弹跳’?!”红霓兴味盎然地问。“唔!这我倒没试过,一定比在桥上的定点弹跳来得有趣!”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刚刚才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居然在用餐的时候交谈甚欢,只听得红霓和龙云鹏两人高谈阔论,说着些新鲜有趣的话题。
“改天有空来试试胆吧?!”龙云鹏邀约道。
“好呀!谁怕谁!”红霓爽快答应。
周父和妻相视一笑,年轻人啊!就是这样率真可爱。
但是祖父皱眉了“‘高空弹跳’?!啥玩意见!”,绑条绳子从直升机跳下来?!万一绳子不牢靠,他的心肝宝贝还有命在吗?不成!不成!“规规矩矩去打个球、跳舞什么的不好吗?妞儿,别作怪!”
“爷爷说的是,安全第一。”周母连忙打圆场。
龙云鹏也聪明地转换话题,犯不着为投红霓所好而惹老人家不开心。
饭毕,趁着长辈不注意时,他低声撩拨着一身男装的红霓,“说到穿著打扮,我个人比较欣赏你昨夜在贺家喜宴上的性感打扮。”
“你看到了?”红霓侧首斜睨他。
“所有人都看到了。真要一个一个索讨‘观赏费’的话……你的手可要累坏了。”他揶揄道。
红霓哈哈大笑。嗯!她觉得这家伙够胆识,够资格做她的朋友。
“我从没见过贺连宸那种呆若木鸡的样子!”他有趣地评论,好奇地询问红霓不寻常的妆扮。
“因为芊黛‘希望’我能穿女装出席婚宴,不要惹麻烦!”红霓悻悻然道。所以她故意“彻底”执行!
就算红霓不说,龙云鹏也早从旁人口中得知她和新娘子之间青梅竹马的“友谊”。
假凤虚凰的暧昧流言并没让他退缩,相反的,只让龙云鹏对红霓更感兴趣。
他一向热爱挑战,驯服这匹野马并教导她身为女人的乐趣一定很有意思——尤其是一个尚未被男人征服的猎物!
狩猎行动就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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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云鹏的表现可圈可点,他不仅懂得把握住红霓贪玩、好奇的心理,也在周文斌夫妇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云鹏这孩子真不错,一表人才又有礼貌;龙士柏真是有福气,养了这么一个好儿子。”周母的语气欣喜宽慰。天下父母心,她心里已经暗暗盘算着红霓和友人之子的可能性。
周文斌看出了妻子的心思,心底也有七、八分赞同,愉快地笑道:“难怪!我想士柏他们夫妇俩移民加拿大都十多年了,平常罕有音信来往;这年轻人怎会突然殷勤地登门拜访‘伯父、伯母’,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