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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仪才松了一口气,马上在他的下一句问话中僵直了身体。 

  “我只是想不透,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消失?” 

  佩仪顾左右而言它:“我只是想换个新生活。” 

  “是呀!换得够彻底了。办休学、关掉卡拉OK、搬了新家,连一句再见也没有。”他讽刺地说。 

  “你在乎吗?”她强忍住愤怒的情绪,忆起自己是在多么屈辱的情况下悄然离去。 

  既然情灭缘尽,为什么又在这个时候重逢? 

  “我应该在乎吗?”他反问。 

  “你到底想怎样?”佩仪心灰意冷地问:“追根究底对你有什么好处?许多的事物都不一样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如果,广告案只是你想让我不好过的借口,我劝你还是撤了它吧!何苦拿你宝贵的时间、金钱和敝公司的人力资源来浪费?” 

  “你变了许多,不再是那个胆小怯懦的佩仪。”他若有所思地说:“我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习惯。” 

  “你不也是吗?由花花公子变为殷实商人,法拉利换成绅宝。” 

  “香车是用来载美人的——怀念吗?”他不禁再调侃她一番,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实在很有趣。 

  “不!”察觉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她放缓了语调:“你怎会这样想?” 

  “我好像接到了某种挑战讯息?”他问。 

  一刹那间,佩仪又看到了翊德狂傲霸气的那面个性,执裤子弟的圆滑风流似乎只是他的伪装。 

  “我还以为你想和解。”佩仪冷静陈述。 

  他举起双手:“我道歉。” 

  他如此爽快地勇于认错,只是让佩仪更觉得不安。 

  将私人情感搁置一旁,她努力将话题转到公事。 

  三十一岁的陈翊德甚至比五年前更增添了一股成熟魅力。萦绕在心头多日的疑问又浮上脑海:他是否已结婚生子,儿女成行了? 

  佩仪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右手无名指上。没有婚戒。这又如何?有许多男人并没有载婚戒的习惯。 

  “没有。”他简短回答。 

  “没有什么?”她愕然问道。 

  “我还没有结婚。”他淡淡回答。 

  佩仪差点昏倒,对他准确猜中心事的本领大感吃惊,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我们之间的……私事,还没完哩!”他颇有深意地拉长尾音。 

  是啊,五年前的一段情还未画下完美的句点。 

  自从在“冰焰”PUB里和翊德再度交锋后,佩仪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下, 

  她变得暴躁易怒,又不愿迁怒于别人,硬是忍了下来。 

  而陈翊德,那个混蛋!佩仪心里暗骂:发表了一篇扰乱人心的宣言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洽谈广告案的差使由瑞旭吴经理接手。 

  至少,洽谈公事时,对手比较理智客观。佩仪不敢想像:如果是陈翊德董事长亲自和地洽谈会酿成什么样的灾难? 

  她埋头苦思文案的修改范围,门口似乎有些骚动。 

  “佩仪。”明莉出声唤她,但口气中有一丝不确定:“你的,礼物。” 

  佩仪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成为众人注目焦点。“什么?”一颗心沉到谷底,她打开了用蕾丝棉纸包装的礼物,随之错愕。 

  藤编的篮盒小巧精致,提把上绑着缎带,篮子里是硕大红艳的樱桃——她最喜欢的水果之一,也勾起了她许多不愿回想的记忆。 

  打开心形卡片,她脸上一热,迅速将卡片阖上。 

  “樱桃甜美一如你的唇。” 

  “谁送的?”明莉兴奋问道。 

  佩仪力持冷静:“没署名。”不过她知道是谁。 

  “哇!好浪漫。送花太老套了。我第一次看到人家送樱桃,既雅致又好吃。”明莉一脸陶醉。 

  “卡片上写什么?”背后的鸿仔神出鬼没抽出了她手中的卡片。 

  “咻!”鸿仔吹了一声口啃,笑嘻嘻地问:“佩仪,可以念出来吗?” 

  “你敢!”她咬牙切齿。 

  “狗腿”鸿略一迟疑,卡片已经易主,胆大包天的志伟朗诵出其中内容。 

  办公室一团混乱,佩仪捂住脸孔颓然坐下。 

  一整日,同事们全盯着她猛笑,令她如坐针毡。那句话使她整天无心工作。陈翊德一出招就是要害,掀起她心中的万丈波涛。忆起他曾如何娇宠她的体贴举动。 

  不!她猛然摇头,不管他再怎么浓情蜜意。你也不该再掉入陷阱。 

  ***

  陈翊德坐在“冰焰”PUB的吧台椅上,与筱婵闲话家常。 

  “你这地方不错。”他搭讪着。 

  筱婵颇感兴味地望着他,手里忙着调制招牌鸡尼酒“冰焰”,她嫣然一笑:“你不会是找我讨论这个的吧?” 

  翊德看着小仪的“原版”,不无讶异。筱婵比起五年前圆滑成熟了许多,风韵雍容。 

  他微笑道:“小仪以前常模仿你,其实仔细看来,你们两人的五官有几分肖似。” 

  “只是气质不一样?”她轻松问道,将“冰焰”推到翊德面前:“本店招待。” 

  “谢谢!”他同样轻松回答:“你比小仪更适合当酒吧老板。” 

  “我希望这是一句赞美喔!”她巧笑倩兮倾身向前。 

  在旁人眼中,女主人对待陈翊德的亲昵态度俨若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人。实际上,筱婵却是有问必答,大爆佩仪的私生活内幕。 

  “总之,”她很愉快地下结论:“佩仪的脾气太孤拐,追求者虽然多,可是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持久’……”她好奇地问:“你们当初是怎么散的?” 

  “一言难尽。”他饮下一口冰焰,威上忌加可乐以及肉桂的香味刺激着他的味蕾。 

  “贵店的招牌酒独树一格。” 

  “谢谢。这是佩仪的发明——唉!说真的,我一直猜不透,你们散了以后,我也曾问她原因,可是都不得要领,本来我们还以为是你甩了她。因为只要一提起你的名字,就像是捅了蜂窝一样——哪!你看,就像这样。”筱婵朝他背后呶嘴,降低声量:“你又做了什么啦?” 

  翊德转头一看,小仪正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嘶声说:“我成了办公室的笑柄!” 

  在筱婵的PUB里碰到罪魁祸首是她始料未及的。 

  翊德一脸无辜:“我做了什么?” 

  “你那该死的卡片!”小仪挥手嚷道。 

  “什么卡片?”筱婵问。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翊德轻松地:“我不介意你和别人分享礼物,可是,佩仪,你不觉得和同事分享我们的私语太过亲密了些吗?” 

  “你去死!你是故意要让我难堪的!” 

  “你太多心了吧?那又不是我的错。” 

  筱婵深感有趣,插嘴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人早分手了。” 

  “没错!”小仪斩钉截铁。 

  “还没有。”翊德几乎和她同时开口:“就我的记忆中,小仪可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再见、分手一类的话。” 

  小仪冷笑:“少耍嘴皮子,接下来你大概要告诉我这几年你都守身如玉啰?” 

  “你是吗?”他反问。 

  “是什么?” 

  “守身如玉?” 

  “你!”小仪又气又怒,想也不想抓起了吧台上的杯子。 

  “嘿!”筱婵急忙出声喝止:“别在店里闹事。” 

  翊德的动作比她更快,迅速抓住小仪的手腕,将杯子轻松拿起递给筱婵。 

  “呜哇!”筱婵不无敬畏地说:“你会读心术?” 

  翊德微笑:“果真如此就好了。” 

  “佩仪?”徐志森不敢置信地出声叫她,自从上个月“狗腿”鸿看到他带别的女伴去跳舞后,这是他第一次再见到佩仪,并准备好负荆请罪的说词而来。他没料到会看见小仪气得想拿杯子砸人的火爆场面。 

  小仪很快发现:在手腕被抓住,失去平衡的时候实在很难保持尊严,尤其在她想一脚踢开现任、前任男友时。 

  翊德主动放开了她,好整以暇地旁观情势演变。 

  小仪一脸嫌恶地瞪着徐志森:“你来做什么?” 

  徐志森嗫嚅:“你听我解释……那位小姐只是我们公司的新同事——” 

  “关我什么事?”小仪抢白道:“你尽管去跳你的贴面舞好了!” 

  “那是误会。”徐志森尝试辩解,筱婵发出低沉的笑声。 

  “哎!小仪,你的交友状况真是每况愈下。”陈翊德出言搅和。 

  “你闭嘴!”小仪转身瞪他。 

  “你脚踏两条船?”徐志森做贼喊捉贼,一脸震惊:“你另结新欢?” 

  筱婵爆笑出声,这实在太有趣了。小仪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徐志森,你少信口雌黄!” 

  陈翊德悠哉说道:“老兄,论‘新、旧’顺序,你可还排在我后面。” 

  “你又是什么东西?”徐志森粗鲁质问。 

  “我嘛,”他耸耸肩回答:“说出来你不一定认识我,你只要知道我是小仪的第一任男友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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