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冀曜闻言不禁错愕,“你……要放我走?”
桑儿将方巾扔在床头,茫然的站起,伸手为他松了绑,“你把我打昏,快点离开吧!”
柳冀曜凝挸着她眸中的盈盈泪光,阵阵的疑惑袭上心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心早已许给了余震──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爱上别的男人。”她说着,忍不住那份心痛的滑下热泪。
原来是个痴心儿女?柳冀曜显得有些诧异。其实桑儿长得十分漂亮,水汪汪的眼、秀挺的鼻,还有两片非常性感的唇,是个称得上美艳的女人,而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爱上那个长得简直可以用丑陋来形容的男人?他想不透。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还假装答应要跟我成亲?”
桑儿的泪愈流愈凶,“我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他会杀了我。他最痛恨的就是有人不遵从他的意思,因此这山寨里无人不把他的话当成圣旨。”
“如此残暴霸道的男人你还想跟着他?”柳冀曜更加诧异。
桑儿激动的叫起来:“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不管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要知恩回报,因此我会一辈子都留在他的身边的。”
柳冀曜无法不为她的知恩与真情动容,这样的一个女人跟了那个王八蛋简直是糟蹋了。
“你应该离开这里的,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他试着想劝动她离开这血腥的地方。
“我发过誓一辈子都要留在他身边的。”她坚决的神情教人感到扼腕,这样的一个女子。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成全你。”他想出了一个点子。
“成全我?”她纳闷的眨着一对修长的凤眼。
“我跟你说……”他在桑儿耳朵旁嘀嘀咕咕的说出他的主意。
只见桑儿缓缓皱起一张艳丽的脸庞,不安的看着柳冀曜,“这……好吗?万一……”
柳冀曜放手在她肩上,斯文的笑着,“不会有万一的,就算有万一,你也是被逼的,他能如何?届时他就是再凶残也不至于会杀了自己的妻子吧?”
“这……”桑儿还是犹豫难决。
“别再这呀那的,再蘑菇下去找只怕朱芸就要出事了,咱们赶快行动吧!”
“好吧!”
※ ※ ※
朱芸快要吓坏了,看着那只饿狼的脚一步一步的接近床榻,她全身上下就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余震喜孜孜的走向坐在床沿的朱芸,伸手粗鲁的摘下她头上的大红方巾,然后嘿嘿的笑开两排阴森的牙齿。
“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女人,瞧你这一脸的皮肤白嫩嫩的,教人忍不住想多摸几下。”
这不只是一只饿狼,而是一只大色狼!朱芸真是难以忍受他摸着自己的脸的那种恶心感觉,偏偏该死的晋王到现在还不来救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搞什么鬼?难道是被那个女山贼给迷惑了?噢!不会的,他不会的。
“我的宝贝,你在想什么?”余震摸她的脸摸不够,一双大手竟顺着她纤白的颈项往下游移。
“啊!”朱芸猛然回神,被他更加得寸进尺的动作吓得跳起来。
余震错愕的站起,笑得比鬼还教人感到可怖的欺身向她,“我的娘子,你怎么了?”
该死的晋王,他到底来不来救他呀?看这只大色狼恐怕也控制不久了,万一……噢!怎么办啊?
“嘿……我是在想我……我是说我……对,我肚子好饿喔!我想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她暗吐舌头,幸好及时想到这个可以避开他的魔手,又能够尽量拖时间等晋王来救她的权宜之计。
“好,当然好,你是我的娘子耶,我怎么忍心看你饿肚子,来,过来这里。”他将她拉向满桌酒菜的桌边儿坐下,咧着嘴道:“快点吃吧,吃不够的话我再叫他们准备。”
朱芸咧咧小嘴,暗自翻翻眼珠子。他当她是猪啊!这满满的一桌酒菜还怕她吃不够?
“嘻……够了够了,这很够我吃的了。”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朱芸谄媚笑起,取了双竹筷放至他面前,“来,你陪我一起吃。”
“我刚刚在外头已经吃饱了,你吃吧!”他说着,撑着下颚用着一对迷醉的凸暴大眼注视着她,差点儿就教她倒尽胃口。
“那……你喝酒好了,我吃东西你喝酒,好不好?”最好能够喝醉、喝死!
他讪讪的笑着,精明的摇着脑袋,“我怕喝醉了就不能跟你一夜春宵了。”
朱芸差点儿就当着他的面咬牙切齿起来。这个乌龟王八蛋!看他一脸的粗鲁丑陋,没想到心思挺精的,真是他……那个的!尽管此刻她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仍维持着地公主的高贵风范──不吐脏话。
“嗯!这样多没意思!吃东西也不要,喝酒也不要,我不吃了,一点情调都没有。”干脆娇气的耍起性子,看能不能打动他的心。
余震见娇妻生气,连忙心疼的安抚:“好好好,我喝我喝,我喝就是了嘛,你别生气喔!”
朱芸见奸计得逞,更加乘胜追击的噘起小嘴儿嗔道:“一句我喝就算了啊?我要你先喝三杯赔罪,要不然我今晚就不让你睡这里。”
不让他睡这里?那还得了!“好好好,我喝,我喝,你要我喝多少我都喝,这样可以了吧?”
朱芸差点儿被他的口臭给熏死,若不是为了要等待时机逃跑,她会干脆叫自己昏死过去算了!
“这还差不多,喝吧!”她不断的替他斟酒,拼命的叫他喝,看能不能把他给灌醉。谁知道他是千杯不醉,都喝了一大坛了还了无醉意,看得她想不提心吊胆都办不到。
完了,这下肚子填饱酒也喝光了,而晋王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万一这个丑八怪要对她非礼的话她怎么办?她秀眉颦蹙,一颗心忐忑不安的怦怦跳,果然,她正想着,这个混帐王八就提出了要求。
“娘子,这咱们饭也吃了酒也喝完了,现在是不是该洞房了?”
这根本不是问句,因为他话一出口就伸出一双铁臂将她横着抱向床铺,吓得她惊慌尖叫:“救命啊!”
余震贼贼的嘿笑起来,“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你以为凭那几杯酒就想把我摆乎好乘机逃走?哈……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已经给了你太多延迟的机会了,现在说什么也要洞房了。”原来他早识破她的诡计,却还蓄意耍她陪着她玩。
朱芸吓坏了,拼命的挣扎嚷叫,“你这个恶心的东西放开我,救命啊!放开我,臭男人,下流东西……”
余震不顾她的挣扎呐喊,迳自将她抱上床榻,又将笨重的身体压在她娇小纤弱的身子上,教她差点儿就窒息而亡。
“放开我,你这个臭山贼、恶心的山贼、下流无耻的山贼,你放开我……”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一双粉拳不断的捶着他挺起的胸,奈何他的胸有如铜墙铁壁,他根本就无动于衷。
难道就这样被蹂蹒糟蹋?不,她不要啊!死晋王、臭晋王,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还不来救我?她控制不住的哇哇大哭起来。
余震愈看她哭就显得愈兴奋,伸起魔爪就要撕裂她身上的衣服强占于她,而就在他的手碰上她的衣襟时,柳冀曜突然破窗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中他穴道,教他动弹不得。
“你──”再次被点中哑穴,教他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柳冀曜心疼朱芸被那家伙压在身体下面,一把将那家伙从朱芸身上推开。朱芸一获救立即跳下床,翻着一张气鼓鼓的俏脸瞪着柳冀曜,几乎破口大骂……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救我?你是不是被那个女贼迷了心窍,所以先跟她圆了房后才想到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
他一脸的无辜,颇具玩味的嚷道:“天地良心喔!我在外头跟那群山贼拼得你死我活的,而你却说我是贪恋软玉温香才迟了来救你?”话方甫落,另一道人影从窗外窜了进来。
“有我在,你休想逃出燕霞山。”桑儿指着柳冀曜的鼻子忿忿的说,看着床上睁着一对眼珠子看她却动弹不得的余震,突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而愧疚满怀。
柳冀曜斜睨床上的人一眼,一脸轻松自在的说:“那就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桑儿猛然出拳朝他攻了过去,却被他飞快的闪开,再一个“擒拿手”,又出师不利的被他扣住,他一个“骏马翻腿”就将她扫倒在地。
“我念你是个女流之辈不想伤害你,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柳冀曜风度翩翩的笑看桑儿。
朱芸气呼呼的瞅瞪着一脸灿烂笑容的柳冀曜,一股莫名的怒意冲上脑门。他救驾来迟她都还没跟他算帐呢!他竟敢对这个女贼笑得如此暧昧,还一再的手下留情?难道他真的被这个女贼给迷住了?
桑儿瞪着一双看起来十分诡譑的眸子,倏然自地上一跃而起,来个“柳燕摆腰”射向柳冀曜,但却被他机灵的闪过;而他,突然使出她方才的那招“擒拿手”,将她的一条手臂钳在身后教她再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