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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嗽!由天落下的悷声打断邵盈月思想。

  她忙伸直臂膀,另一手端着木盆,有些害怕、有些好奇的等待猛禽停在她手上。

  札勒述却惊见邵盈月看不见的危险一一应他哨声自天空俯冲而下的,不仅有受过训练的鹰,还有一只黑色大雕!

  "小姐,快丢掉木盆子!"他脱口喊出。

  邵盈月不懂札勒述为何叫喊?当她会意时,已经感受落在左臂上的鹰和抓住她右臂的大鸟,为着她来不及丢开的羊肠而开打!

  "瞅!为了争食,两只猛禽以邵盈月的一双胳臂为战场,频频拍翅,怒目相向,激跳着不肯相让。

  没戴护手皮革的右臂被四只铁勾子般的利鹰紧扣,连着衣袖刺进她细嫩皮肤里,这令邵盈月痛得倒抽一口气。

  札勒述吓得赶紧打掉邵盈月手上的木盆,"托托,走开!他企图赶走黑雕,反而被它啄痛。

  "托托快放开邵小姐——"札勒述急得从腰上抽出刀,想用刀鞘打走托托,却乍见不知何时出现的耶律鹰先他一步,徒手握住托托的双翅!

  耶律鹰对札勒述使眼神,要他去处理另一只鹰;他随即瞪向他一手养大的托托。

  托托看到主人严厉的眼神,顿生畏怯,立刻松开爪子。

  札勒述打走留在邵盈月左臂上的猛禽,一面看向被主人甩开的托托逃回天空!"郡……"

  但主子射来的目光今札勒述咋舌,耶律鹰挥手要他走,他抱着不久后必受罚的忐忑,遵从主命离开。

  邵盈月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有两只鸟在打架,然后她的右臂突起剧痛。就在她惊魂未定之际,突然觉得左手的皮套子被除去,右边衣袖也被拉高,她正被人检查着伤势。

  忽地,她闻到酒味,似乎有沾了酒的布仔细在替她处理伤口,并替她撒上刀创药粉,再用东西裹住伤口,然后她带到树阴下休息。

  邵盈月很感激札勒述的帮忙,她只手贴在胸口,点头对他笑着,还拉拉他的袖子,手指刚才驯鹰的地方。

  不用言语,耶律鹰都看得出邵盈月想问"札勒述"先前发生什么事情。

  札勒述这混帐!耶律鹰很不高兴邵盈月竟没对他露出过这般纯真可爱的笑靥。较日前清瘦苍白的容颜,没整理的长发技散在她穿的仆役衣服上,那两条白细的手臂一目了然的印着为了训练猛禽而造成的瘀青及啄痕;现下更多加四个新伤口……

  他更不高兴她明明一副虚弱受苦样,却没有半点颓丧,反而很有精神,他不禁讽刺出口,"你很行嘛!才短短几天,就和札勒述交上朋友,你都用这种笑容迷惑男人吗?"

  乍闻沉缓的嗓音,邵盈月顿时呆住,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缩回手。

  "别乱动!否则你的伤口又要流血,会留下难看的疤痕。"耶律鹰不放手,反而顺势拉她到他怀里,另一手立刻扭住她的细腰,要她不能动弹。

  是耶律鹰!他帮我包扎伤口?为什么?他何时来的?札勒述呢……和他气息贴近时,羞惭难当的邵盈月思绪百转千回。

  耶律鹰沉着脸注视邵盈月,发现她又恢复了当初那厌恶他的表情,他的目光不禁落在她眉心中间排红的月牙凡胎记上,幻想着他若伸手去摸月牙,会不会让她羞得成更深的颜色呢?

  "瞧你现在这副可怜狼狈的模样……啊!我又忘了你看不见。驯鹰房的领班说你这几天都很少睡,你在这里很苦吧?你?只要说要我饶恕你,我就让你回我的王府,从此你可以睡好床,吃好的,穿好的。"他点了点她的额头。

  感到粗糙的手碰到她的脸,邵盈月本能的向后躲开,用没伤的手打开他。

  耶律鹰抓住挥向他的小手,扳到她的背后,一股子他不明白的冲动教他吻上她轻颤的唇瓣。

  邵盈月睁大双眼,感受蛮横压在她嘴上的力道,意识到那儒湿热烫为何物,她羞辱得脸蛋爆红,整个人犹如大石块砸扁般完全的麻痹,没法儿知觉!

  耶律妇抱紧僵直的人儿,用舌尖敲开她问抖抖的双唇,溜进芳香的口中,舔弄怯缩在贝齿后头的小舌。

  他的侵犯令邵盈月本能的咬紧牙关。

  "唔!耶律鹰吃痛,忙收回口唇,感到被咬破的舌尖上传来阵阵的疼痛,他瞪着面前的人儿开始大口吸气。

  她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又引他心生悸动,这一次他吻上她的眉心,两片唇覆盖上她胭脂红般的印记,"月牙儿……"他呢喃一声。

  他怪异的举动今邵盈月方寸大乱,她挣脱不了他,只能感受着他粗嗄的鼻息、窒息的拥抱……他想怎样?他捉她当人质、给她罪受,这会儿他又叫她开口求他饶恕,还轻薄她?

  他想玩弄一个失明的人到什么时候?

  耶律鹰感到怀中的她急欲反抗,同样的他也被自己激荡的心情吓到!他在做什么?竟然亲吻一个敌国的-……

  她还是给他惹了许多麻烦的人质耶!尊贵高傲之心陡起,他藏起情绪在她脸颊旁低语,"前天我收到一封信,你猜是谁写的?"

  察觉到她的僵硬,他刻意缓慢的讲,"邵武阳,你的弟弟写信给我。他竟然警告我不能对你怎样,哈!但信的最后,他还是要向我低头……他会一个人来上京,就为了救你。怎样?你好感动吧?"

  拉开她,他直视她炫然欲泣的模样,发现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抽打了一下,却也有种打击她的矛盾快感!

  ***

  大王府

  鹰飞院里,烛光照亮室内。

  "郡王,您怎么闷闷不乐的?"元香挨近耶律鹰,朝他耳朵里吹气,"自从您回上京,元香都没机会服侍您,今晚就让元香为您……"羊脂般的玉手搭上他的肩,施展她擅长的按摩术。

  耶律鹰抬手格开元香。"你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

  元香傻了,向来郡王最爱的就是她替他按摩,他总是夸她的一双巧手最能让他放松,在他舒坦筋骨后,她也会得到宠幸,常伴君侧;可今天,为何她的男人不多看她一眼?她下意识想到另一个女人,"郡王……

  "出去。"耶律鹰睁眼睨视元香。

  元香瞧出他的不耐烦,只能隐忍住心底的不满,离开他,在退出大厅时,她望见理朵由婢女陪伴,正要进人厅里,"朵夫人。"她朝理朵行礼。

  耶律鹰听见娘亲前来,立刻起身迎接,"阿娘?这么晚了,您没睡?

  "鹰儿不也没睡?"理朵让婢女留在屋外,关上门,她牵着儿子的手走到椅旁。"你回家好些天,不是大王召见你、你海普叔叔约你,就是你要去应付王城里的贵族们的非议,咱们母子俩还没好好聊过天呢!

  "是呀!耶律鹰扶母亲坐下,为她倒一杯热奶茶。

  理朵吸了一口奶茶。"今天在淇淇的生日宴会上,你没去找她,我听下人说,你跑去驯鹰房了?"

  "对,我去查看宋国人质。"耶律鹰坐在母亲的身边。

  "你丢下棋棋,一声不吭的人就不见了,对棋棋和完颜族长都有失礼节,明天你得去向他们父女道歉。"

  "哦!"耶律鹰散漫的应声。

  理朵瞅着有心事的儿子,这让她想到,完颜曾经棋棋对她提过宋国人质的事。"在今天的宴会上,我就看出你心不在焉,听说你从宋国抓回来的是邵通的大女儿?她的眼睛看不见而且讲不出话,你还让一个生病没全好的可怜人去驯鹰,待在鸟舍已有七天之久……她是撑不住了、倒下了?你是不是想把她换个地方关?

  "换地方关人?没必要。"耶律鹰闷闷的撇嘴。

  母亲说对了,今天他脑中一直都只想着邵盈月的事,但不是想将她换地方关,而是想他该怎么做才能令她屈服、向他讨饶?

  如何才能让那犹如晚香玉花般的女人温柔地对他?"邵盈月才不可怜,她可聪明呢!还懂得拢络札勒述,要他帮她送药汤、打点睡的地方、专挑训练好的鹰驯,所以到现在,她在驯鹰房里还待得好好的。

  "既然她脾气硬,不肯向我屈服,那就让她继续做苦工吧!我倒要看看没有札勒述的帮忙,她能撑到什么时候!"他一想到邵盈月和札勒述相处融洽就觉得火大,他决定罚札勒述去清洗一百匹马,还要再罚他擦两百个士兵的马鞍!

  理朵掩嘴笑着儿子啮牙咧嘴的表情。"我从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能惹你这么生气的,连带札勒述也要遭殃?那邵盈月是什么样的女子?我还真的很想见见。"

  ***

  倾听驯鹰仆役们交班,邵盈月知道夜晚又来临了。

  每天!这个时候,札勒述会偷空溜来这里,帮她安置好猛禽,陪她说一会儿话……可现在他没来,她真担心他因为她,被耶律鹰那野蛮人惩罚!

  "啾啾啾!"

  驯鹰房里猛禽浓重的味道及唤叫声包围着邵盈月,因睡眠不足,她疲惫的两手抱住膝,蜷紧身子靠坐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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