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发泄,没有听见有人接近她,一个男子几乎走到她跟前,她拔出刀,怒视着来者--一个年轻的英国骑士。
“把刀放下!”他厉声喝道,“国王吩咐你去谒见他。”
“我不服从他的命令。”朱拉说,并不放下手里的刀。
这个骑士向她迈近一步。“你给我走!不要用刀威胁我,否则我会剥了你的皮,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尼尔!”从朱拉左边传来一个深沉的喊声。
她车转身,把刀对准发声的地方。另有一个骑上站在那里,看来他年纪稍大些,头发已白,脸上还有一个伤疤。
这个骑士制止尼尔不要发火,然后朝朱拉说:“王后陛下,罗恩国王要你到他那里去一趟,你不能违抗!”
“我在这里有要做的工作,”朱拉说。
“你这个泼妇!”尼尔骂着,又向她逼近一步。
较老的骑上也迈步走到她眼前。“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请和我们一起走。”
朱拉着出他目光中的警告讯号,如果她不跟他们一块走,她知道可能会有什么后果。赢了西丽安真是一种罪过,必须用代价偿还。她把刀插入刀鞘,说:“好吧。”
她跟在年岁较大的骑士后边,向森林边走去。一匹备好鞍鞯的马和另一匹装载她行李和衣服的驮马早已等在这里。她于是同这两个男子骑马奔向埃斯卡朗城。
从举行过结婚仪式后,朱拉就离开罗恩独居。她不了解艾里阿尔人民对她的行动反应如何。现在两个英国骑士笑称她是“处女王后”。看来,他们喜爱对这个年轻漂亮女子的这个称呼,因为他们知道,不少妇女追求罗恩,但都遭到了国王的拒绝。
他们骑马进城后,径直来到索尔的城堡。朱拉仰头挺胸,表现得趾高气昂。城堡内异常清洁,比朱拉住在这里时干净整齐多了。她猜想定是罗恩组织人打扫的。他不进行训练,却浪费时间干这些无聊的事,她摇摇头。
一个英国骑士开了一间石屋的门。朱拉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这个房间是索尔用来布署军事行动的指挥室。她昂然走过去,随手关上门。等眼睛适应了黯淡的光线后,她看见罗恩正坐在房间的一头。由于光线不足,他的头发看起来象是黑色的。
“你可以坐下。”他说。
“我站着。”她回答。
她感觉出他恼火了,但和她相比,他的火气并不算大。
“我们必须谈谈。”他的声音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没有什么要谈。”她回答得很干脆。
“该死的!”他愤怒地咒骂着,“这是你的过错,因为你引诱了我,所以我才相信你想要我。”
这个罗恩象索尔的性格一样强硬、坚决,他不认为是自已引起的麻烦,而是别人的错误。
“有人需要结婚,不乱交欢,”她平静地说,“可我不同,我可以跟一个铁匠取乐,但我不愿意和他结婚。”
“我是你的国王,不是铁匠。”
她望着他。“你不是我的国王,你是一个英国人。由于神灵的误会,你成为我的丈夫,但可以解除我们的婚约。”
罗恩站起来,走到房间比较远一点的窗前。“是的,”他平静地说,“我已进行过了解,解除婚约是绝对不可能的,起码现在不行。因为这场比赛在人们心中记忆犹新,”他转身,用背对着她,继续说:“我将要联合兰康尼亚的各个部落,如果我把杰拉尔特同母异父的妹妹放在一边,我担心艾里阿尔人不会跟随我。”
朱拉向他笑笑。“联合兰康尼亚的各个部落?那么你也要搬动塔尔诺维安山吗?或许你喜欢稍微往南挪动一点,你是不是还要搬动江河?”
他的眼光向她射出锐利的光芒。“我真是个傻瓜!为什么要举行这场比赛?”
“我想那是索尔的命令。国王选王后,应该使所有部落的妇女都有机会参加。”
“是我要求进行这场比赛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得到你,我完全相信你会赢。”
朱拉握着拳头向他喊道:“你伤害了我的朋友西丽安,你破坏了我和达勒的婚约!”
当她要离开时,他抓住了她。他背靠着石墙,对她非常恼火,但当一接触她,恼火就变成欲火。他用双手抱住她,嘴唇对着她的嘴唇,朱拉立即响应,她的身体似乎溶化了,成了他的一部份。她用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张开嘴拚命地吻他。
突然,他推开她,朱拉坐在坚硬的石板上。
“我们必须谈谈,”他又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
他呼呼地喘气,象一匹喘息不止的马。他低下头看着她,一束阳光透过窗子照射着他的脸,头发又显出本来的金黄色。“朱拉,我要诅咒你!”他说,“我在上帝前曾发过誓:不碰你,也不吻你。”
朱拉也渐渐恢复了意识。“我们已经结婚了,”她说。现在她什么也不需要,只需要他。
“那末,你必须请求我,”他说。
“我必须什么?”她边说边朝后退。
“如果你想要我上你的床,你必须请求我。”
她瞇起眼看他。“这是你们英国的习惯吗?你让你们温柔的英国妇女请求吗?这种方式不是企图侮辱妇女以建立你自己的权威吗?兰康尼亚的男人不需要妇女卑躬屈膝进行请求,难道他们不是男人!”
他的恼火已烟消云散,他向她迈近一步,接着又返回来。“我曾向上帝发誓,我不毁我们的婚约,但也不能碰你。好吧,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些事情。”
“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和你讨论。”朱拉说,动身走向门口。
他把她拉回来,然后把手放开。“坐下!”他命令道。
朱拉耸耸肩,服从了他。
罗恩在地上漫步徘徊。“我同你结婚,是命运的安排。如果换一个情况,我不是混血儿,人们对我不怀疑,或者你和杰拉尔特不是异父同母兄妹,我可以答应你离婚。但正因如此,我们不得不做些让步,你明白吗?明天我准备离开这里,到瓦特尔斯部落去和他们的首领进行谈判,你必须和我一起去。”
朱拉站起来,“我不能去。”
罗恩站在她面前,身体向前倾斜,直到他的鼻失几乎碰到她的前额。“我不相信,在我离开后你不会集合军队把你那妄自尊大的哥哥推上王位,我愿意我们俩在一起,我能看见你做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但是,你不向我恳求,我决不能和你同床。”
“这样,你就会使你的妻子仍保持着童贞。”她讥讽地说。
他以多么荒谬的英国理由拒绝她,目的就是为了保持他的尊严。
“我不能跟你去,我要留下,和……”
“不行!”他大声说,“不管你怎么想,你是王后,就必须跟国王一起行动。在联合各个部落的道路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应在一起。”
“如果我刺你一剑,那……”
“如果那样,我的心情会很舒畅。”他冷淡地说。
“你需要带些什么去?”她说,凝视着他。她由拒绝变成了好奇。“你怎样策划联合各个部落?怎样征服他们?”
罗恩走到窗前。“讲到策略吗?我想要各个部落通婚,世世代代相传。”
朱拉笑他。“你打算要求他们和仇恨的人结婚?”她的笑容不见了。“你对我们兰康尼亚人一点也不了解。如果他们拋弃了民族特点,部落就不存在了。”
“我的目的正在这里。他们相互通婚后,后代人就不知他们原来是那个部落的人,都是兰康尼亚人!”
朱拉摇摇头说:“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最好你还是回英格兰吧,否则你会引起战争……”
“你和我一块回去吗?”
朱拉吃了一惊。“在英格兰生活,他们寻欢作乐,女的要请求男的吗?”
罗恩张张嘴又闭上了。“我不打算给你解释,你的职责就是服从。你要跟我长途跋涉,走遍兰康尼亚各个部落,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劝告,只要你服从,因为你是我的合法妻子。”
“你的意思,我是一只英国老鼠,”她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那有什么关系?用不了半个月我将是个寡妇了。”
当朱拉沿着暗淡的石墙过道向大厅走时,她觉得罗恩非常愚蠢,主观,好象他可以随便到每个部落,他们会听从他的命令停止仇恨和拼杀。这完全是空想。几天内就会有人杀死这个傻瓜。
至于他不和她同床,她感觉莫明其妙。或者所有英国男人对妇女都是如此?她耸耸肩膀,谁能理解一个外国白痴的思想?
“你是朱拉?”一个纤细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