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对一个女孩而言,哥哥究竟代表什么呢?
大概,是人生中最初的白马王子吧。
楔子
传说,拥有「维纳斯之心」的女人就能得到爱与美。
所以,她一定要得到它。
瞪著挂在萤幕上的X光片,女人眯起一双凤眼,
她是美丽的,端丽秀美的五官及窈窕有致的身材,任哪个男人看到都会失了心魂。
可只有他——
为什么他不为所动?为什么她用尽所有心机与努力他仍不肯多看她一眼?不肯爱恋上她?
她不够美吗?不够有魅力吗?
或者她虽然美,虽然有魅力,却仍迷惑不了他。
所以,她一定要得到「维纳斯之心」。
下定决心後,她上前几步,取下X光片。
自从实习以来,她看过数百张心脏X光片,唯有这张震撼了她。
她关上灯,让房里一片漆黑,不数秒,闇黑无垠的房里,忽然透出一点幽微光亮。
光源,来自X光片中央。
心里,还有一颗心,这张属於心脏的X光片,有某个点状部位,正幽幽绽出辉芒。
那点状部位,看来像一颗小小的心。
这张奇异的心脏X光片,属於一个奇异的女人。那日,她替她诊断时,曾经在她胸口的肌肤发现一块淡淡的、宛如吻痕的印记。
蔷薇色的淡痕,像一颗心,封印著一个古老的、无人知晓的秘密。
这就是母亲曾跟她提过的「维纳斯之心」吧?原来,它竟藏在那女人身上。
想著,她掩上眸,陷入深深沉思。
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它呢?
第一章
「什么?风铃被绑架了?」
梁潇愕然,没料到一回到家听到的竟是这样的消息。
他最疼爱的妹妹……被绑架了!
「怎么回事?」随手将书包交给迎上来的佣人後,他直直瞪视穿著黑色西装的管家。「风铃不是参加夏令营吗?」
「是,小姐本来应该今天下午就到家的,可前去接她的司机在附近绕了一个多小时,却都没找到人。」管家匆匆解释,「後来,我们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谁打来的?」梁潇颤声问,「是……歹徒吗?」
「是一个男人。」管家说,「他说小姐现在在他手上,要我们不准报警,还说今天晚上会再打电话来。」
提出赎金要求吗?
梁潇想,全身肌肉绷紧。
十四岁的他身材虽尚未完全发育,英挺的五官却已十分具有男子气概,纤细的骨架搭上俊朗的脸,在校园里风靡无数青春少女。
可现在那张漂亮的脸,却隐隐泛著冷汗。
「联络我爸妈了吗?」他咬紧牙,强迫自己镇静。
「我们已经试著联络过了,可老爷跟夫人的医疗团现在在中非,那边通讯设备落後,很难联络得上。」
就算联络上,等父母赶回来起码也要两、三天後了。
这段期间,歹徒说不定已不耐等候,决定将风钤撕票……
念及此,少年容色发白,可薄锐的唇却倔强地抿紧。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伸手松了松系在浅蓝色制服衬衫上的领带,迅速下指示,「打电话给方律师和谢会计师,要他们马上到家里来,准备好录音机,歹徒打电话来时要确实录下他的声音。」
「要报警吗?」管家问。
「先不要。我要先听听歹徒的要求。」
「是。」
「还有,要大家把嘴巴闭紧,风铃被绑架的消息绝不能传出去!」他注视管家,深邃的眸凌锐如鹰隼,「谁敢多嘴,我让他永远找不到下一份工作!」
「是。」管家领命退下。
他刚离去,另一个人便如一阵旋风般卷过来。「梁潇,我都听说了,是真的吗?」
问话的是一个少年,年纪与梁潇差不多,戴著付眼镜的他看来俊秀文雅,一向温煦平静的眸此刻尽显焦急。
他是温亦凡,是梁父好友之子,父母死後便被梁家收养,和梁家兄妹感情特好。
「没错,亦凡。」见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梁潇不安的心情稍稍笃定了些,「看来风铃是被绑架了。」
「怎么会这样?」温亦凡脸色一变,「风铃才十岁啊!他们怎能绑架她?她现在一定很害怕。」
是的,她一定很害怕。
总是被众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她,面对凶狠的歹徒,肯定不知如何是好吧?她一定、一定非常害怕……
「我会救出她的。」梁潇握紧双拳,坚定的誓言一字一句自齿缝逼出,「绝不让人伤她一根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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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六步,右转,往前走十步。
纸条上,她的笔迹稚气歪斜。
「什么啊?」他眯眸,端俊的唇角拉开半嘲半无奈的弧度。
「哥哥,你别管,照做就是了。」她蹦蹦跳跳,长长的辫子在肩後晃啊晃,朝他仰起清俏的容颜。
哥哥常说她长得很美,说她长大以後一定能让无数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
可她才不要迷倒那些臭男人呢!她只要哥哥。
「好吧。」拗不过她的兴致勃勃,他点头,迈开修长的双腿往前走。
一、二、三、四……
「嘿,谋杀哥哥也不是这样办吧?」他停下,莫可奈何地瞪著眼前堵住去路的一面墙,「要我表演穿墙功吗?」
「是你走太大步了啦。」她噘起小嘴,「人家要走六步才到门口,你怎么一下子就撞到墙了?不行,不行,重走一遍。」
「好好,重走,重走。」总是对别的女孩摆一张酷脸的哥哥面对她的任性只有苦笑,依照吩咐重新再来,这次,放碎步履。六步後,差不多来到门廊,他右转,小心翼翼再走了十步。「然後呢?」
「然後?」她双手擦腰,凶悍地瞪他,「然後就继续找下一个提示啊!哥哥真笨,到底会不会玩藏宝游戏啊?」
哥哥怪异地歪唇,似乎觉得陪她玩这种蠢游戏很可笑,却十分认命地流转清锐眸光,寻找任何可能的提示。
不到数秒,他便找到那张贴在墙上油画边的纸条。他伸手取下纸条,这对身高达一六○的他而言不费吹灰之力。「你怎么贴上去的?」
「是亦凡哥哥帮我的啦。」她笑著解释,「为了设计这个游戏,我们忙了一早上呢。」
「这小子!竟然牺牲温书假的时间陪一个小女孩布局这种无聊游戏?」哥哥喃喃嘲弄。
她吐吐舌,「亦凡哥哥对我好嘛。」
「他人呢?」
「他说跟同学约好了一起复习。」
「又去当人家免费家教了吧?」
亦凡哥哥在学校是数一数二的才子,偏偏又性格温和,在同学们苦苦哀求下,不知客串多少读书会首席「顾问」。
可哥哥却总说他是个滥好人。
「好人不长命。」他冷嗤一声,照著纸条的指示继续前进、後退、左转、右转。
一张又一张的纸条被发现了,每一张可都费了她不少心思藏匿呢。有些放在橱柜中的夹缝,有的在衣柜里某件大衣的口袋,甚至是电脑萤幕上一行闪烁的字。
终於,在折腾了哥哥将近半个小时後,他们来到了梁家气派的庭园。
「不要告诉我下一张纸条藏在花丛里。」望著成排丛生,气势可比植物园的花圃,哥哥蹙起眉头。
「嘻嘻,哥,我会那么没创意吗?」她得意地比了个V手势,「给你一个提示, UP,UP。」
「UP?」他抬起脸,怔愕地发现前方一棵大树,茂密的枝叶间似乎是藏著什么。「喂喂?要我爬树?」
「快!只差一步就找到宝藏了啦。」她牵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他往树下拉。
他叹气,乖乖爬上树,寻找一阵,果然在枝桠间一个临时搭起的鸟窝里发现一颗彩色蛋。
他瞪著蛋好一会儿,跟著跃下树来,将一颗很像复活节彩蛋,画技却十分拙劣的蛋摊在掌心,「这是什么?」
「你不喜欢吗?」他愕然的表情让她有些受伤。
看出她不高兴,他连忙一整脸孔,「这是送给我的?」
「嗯!」
「是你画的?」
「对啊。可不可爱?」她撒娇地问。
「嗯——」他仔细打量,「看起来有点像不倒翁。」
有差这么多吗?
「是俄罗斯娃娃。」她又嘟起嘴,「人家是照著俄罗斯娃娃的样子画的。」
「啊?这么说里面还会有另一颗蛋罗?」他左看右看,像在确认蛋里是否又藏了另一颗蛋。
「没有啦。」她有些尴尬,感觉脸颊有些烫,「本来想放的啦,可我太笨,不知道怎么放——」
她害羞的模样逗乐了哥哥,一面笑,一面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没关系啦,风铃,不放也很漂亮啊。」他举高她花费许多心血才画好的彩蛋,让它沐浴於夕照霞影中,「很好看呢。」
她的心一跳,「这么说,哥哥喜欢罗?」
「嗯,我喜欢。」
「太好了!」她高兴地拍手,「哥哥喜欢就好了。」
「为什么突然想送这个给我?」
「因为哥哥前几天送给我的风铃,我好喜欢,所以也想回送你一份礼物啊。」提起那串陶瓷风铃她更开心,那是哥哥送她的圣诞礼物,收到当日她便迫不及待地将它挂上卧室窗檐,听著它迎风叮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