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我小哥?!」沉依洁恍然大悟的说着。天啊!怎会如此呢?小哥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啊!难道他因为怨恨玫雅而出此下策?不!不会的,她在內心辩白着。但为何他选在这紧要关头辞职出国呢?她心中另一个声音反问着。
「依洁,事情过去就算了,不要再去追究了。」她无意继续这个话题。
「不行!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认为是我小哥?」沉依洁不理会她仍然追问着。
「依洁!」她苦恼着。
「快点说啦!」沉依洁催促着。
「好吧!」她莫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娓娓说出了自己应珮芝之要求,編导的那一齣戏,「在他临走前,他扔下了一堆有关我的剪报,」她停了一会儿,「我不愿相信是他,但我所能想到的人选只有他。」她的语气充满着苦涩与矛盾。
沉依洁愧疚的看着她,「玫雅,我代我小哥向你说对不起。」小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在心中不明白的吶喊着。
杜玫雅不在意的摇摇头,「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事实上我根本不怪他,毕竟是我让他产生被欺骗、受伤害的感觉!」
「玫雅,你很爱我小哥,对不对?」沉依洁直截了当的问着。
杜玫稚叹了口气,未正面作答,「如果一份感情的存在,只是造成三个人的毀滅,那这份感情能称之为爱吗?」她以哀怨眼神看着依洁淒涼的问着。
沉依洁不语的默默咀嚼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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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洁!」黎文辉迫不及待的打开大门叫着。出差一个星期,让他说不出的想念依洁。
一听见他的声音,沉依洁毫不考虑的奔进他的怀里,抽抽搐挡的哭了起来。她这一哭把黎文辉的心都哭乱了,「出了什么事?」他着急的问着。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让沉依洁更加伤心了。
「好!好!你尽量哭,等你哭尽了心中的委屈,再告诉我怎么一回事。」黎文辉抚苦她的肯轻声哄着。
她好不容易总算止住了泪水,「文辉,玫雅的妈妈死了!」她泪光闪闪的说着。
「唉!杜伯母也被病魔折磨了好几年,她这一定对她未尝不是一大解脱,也可让玫雅喘一口气。」黎文辉坦白的说着。
沉依洁未加反对的点点头。
「就因为这件事,让你哭成这样?」他怀疑的问着。
她摇摇头,「小哥做了一件伤害玫雅的事。」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柏宇?什么事?」他搭着她的肩紧张的问着。
沉依洁拿出了那张她刻意保留下来的报纸,默默递给他。
黎文辉略为疑惑的接过报纸,大致看了依洁标示出来的报导。「玫雅会是这样的人吗?」他有些不情的问着。
沉依洁气愤的一把抢过报纸。「她不是那种人,报上所写的根本是胡说八道!」
「那报上的消息来自何处?」他十分不解。
他这一问,沉依洁的眼眶又红起来了,「是小哥告诉他们的!」
「柏宇?!我不信。」他断然否认着。
「是真的!」她摇晃着丈夫的手臂认真的说着。
「喔……说给我听听看!」他理智的说着。
沉依洁仔仔细细的把来龙去脈说了一遍,「你说,除了小哥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她理直气壯的说着。
黎文辉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依照他对柏宇的认识及了解,他肯定柏宇绝对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但为柯柏宇手上会有那些昔日的剪报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你确定是柏字提供的?你问过他本人?」他仍不死心的问着。
她摇摇头,「我根本找不到他,我到饭店去过了,他们说他早已经辞职了,目前人不知去向,」她停了一会儿,「我也问过我父亲,他是否去过我家,我父亲说他只有打过电话,说他打算离开台湾一阵子。」她有些激动。
黎文辉皱着眉,他认为事有蹊跷,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一切只好留待柏宇出面,才能知道答案了。」他安慰似的搂搂妻子。
「嗯!我就把这张报纸收着,等小哥回来时好好找他算帐!」她义愤填膺的说苦。
黎文辉无奈的点点头,柏宇!这下子你可有得受啦!他在心底苦笑着。「玫雅还好吗?」他決定改变话题,转移妻子的注意力。
沉依洁重重叹了口气, 「几天之內遭受双重打击,她哪会好?只不过是咬紧牙硬撑着,表面看似平静无事,其实內心脆弱不已。」她感慨的说着。
「她对柏宇有些什么看法啊?」黎文辉有些好奇。
「她太善良了,她一点也不怪小哥,反倒认为是自己伤害了小哥,导致他做出这些事,」沉依洁停顿了一下,「虽然她没说,但我相信她一定很爱小哥,要不然她也不会想离开台北。」
「玫雅打算离开台北?」他有些意外,「那花店怎么办?」
「当然是结束营业罗!」她遗憾的说着。
「哇!好棒喔!那以后我就不用一个人吃饭了,终于可以有人做饭给我吃了!」他喜孜孜的说着。
沉依洁白了他一眼,「文辉,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的快乐,忘了别人的不幸,」他愧疚的说着,「不过我觉得离开台北,对攻雅也许不是坏事。」他补充着。
「喔!为什么?」她不解的问着。
「台北让玫雅留下了这么多不愉快和伤心的回忆,如果她能另外找一个地方,开始嶄新的人生,那不也很好吗?」他乐观的说着。
「但愿如此。」沉依洁沉重的说着,「文辉,你知道道整件事情带给我最大的感触是什么吗?」她语重心长的问着。
「什么?」
她以着哀伤的眼眸看着丈夫。「小哥口口声声说爱玫雅,但他却在玫雅最徬徨无助、最需要有人可以倚靠的时候,不声不响的悄悄溜走,这真的是爱吗?」她迷惘不已。
黎文辉爱怜的把她搂进怀里。「依洁,爱情是种很奇妙的东西,我们永远无法掌握住它的真实面貌。」
沉依洁一言不发的拥住了丈夫,她不知道是否因为相爱就得分离,她宁愿相信爱情是经的起任何考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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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玫雅双膝跪下,望着母亲的牌位,在心中无声说着,「妈妈,你在天上过得好吗?你应该很高兴终于和爸爸团圆了吧!待会儿我就将离开台北了,永远的离开这令我心碎的城市。我希望能在那充满耀眼阳光的南台湾,重新开始我的新生活。
「记得四年前当我遭受那无情的打击时,你曾告诉我要挺起胸膛坦然面对一切,因为我并没有错。这一次我尝试着如此做,但妈妈!他们并不放过我啊!我再一次的被击败了,而且败得更惨,因为我连自己的心都失去了。」想到这,她的泪水冉冉而下。
「妈妈,虽然他带给我难以弥补的伤害,但我依旧爱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南台湾吗?因为在那儿有着我和他最真、最纯的回忆,我愿意伴随着这份爱的回忆老去。妈妈,我该走了,请为我祝福吧!我会随时回来探视你和爸爸的,再见!」她缓缓站起身走出圆山寺,她依依不捨的再次回首,泪眼迷濛中,她依稀看见了那慈祥的双亲,笑盈盈的挥手和她道刖。
「玫雅!」黎文辉打开门惊呼着,自从她们花店结束营业后,他即未曾见过她。
「快进来吧!」他侧身让她走进屋內。
「依洁在吗?」她客气的问着。
「在!她在厨房!」说着,黎文辉朝厨房喊着。
一听见声音,沉依洁急忙走了出来,「玫雅!怎么有空来看我?!」她兴奋得抱着玫雅跳着。
「嘿!当人家的老婆了还这么孩子气。」她揶愉着。
沉依洁脸红了一下,「留下来一块儿吃饭吧!」她热诚的说着。
杜玫雅充满歉意的摇摇头,「我把东西拿给你,一会儿就走了,找不到停车位,所以我车停在黄线上呢!」她解释着。
「喔!」沉依洁有些遗憾。「到底什么东西急着给我呢?」她好奇的问着。
「这个给你。」杜攻雅从皮包內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她。
「这是………」沉依不明白的问着。
杜玫雅笑笑拍拍她,「这是我们花店结束营业,清算以后的盈余。」
听完她的说明,黎文辉急急把支票还给她,「你留着吧!依洁不需要这笔钱。」
沉依洁同意的猛点头。
「不要推来推去的,这是依洁该拿的,这一年来依洁帮了我好多忙,而且支领的薪水又低,所以这笔钱依洁拿的理所当然。」她看着他们充满诚意的说着。
「那你自己呢?」沉依洁关心着。
她再次笑了笑。「你放心,我有留些钱在身边,我像是那么大方、不自私的人吗?」她自我调侃着。
沉依洁瞪了她一眼,收下那张支票,「真的不留下来吃饭?」她不灰心的问着。
杜玫雅摇摇头,「我该走了,我想趁天未黑前早点离开。」